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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此前她暗自打量元幼祺的手的行为联系在一处,这份迟疑就很容易引人遐思。
元幼祺被盯着瞧了半晌右手,一点儿都不觉得害羞,反倒挺理直气壮的。
朕的手很漂亮,很能吸引阿蘅的目光啊!嘿!朕何止手漂亮!朕哪儿都好看着呢!
她很有自信地想,口中也不含糊:“朕的手比桂花糕更讨卿卿的喜欢吗?”
墨池闻言,面庞腾地红了。
显然,她想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去。
元幼祺爱极了墨池羞红了脸的样子,心里欢快地窃笑,脸上还强自绷着。
虽说绷着撑着,那语气可是柔到了极处:“乖!张嘴……”
她真把那句“乖”说出来了!
墨池一念成谶,认命地涨红着脸,张了嘴,皓齿微微用力,咬住了桂花糕的前半截,试图将那糕纳入口中咀嚼。
她经过这两日的药食调理,双唇重又现出些健康之人的红润来。
红润的唇,与糯白的糕,两种颜色,交织在一处,令元幼祺看得魔障了,右手犹捏着那块糕,忘了配合着墨池松开手去。
墨池:“……”
她的脸颊此时贴得元幼祺的右手极近,元幼祺身上的气息躲无可躲,有几丝醉人,熏染了墨池刚刚散了热红的脸颊。
墨池半咬着那块可怜的桂花糕,松也不是,紧也不是。一时间,两个人,一个清醒,一个呆滞,还真那么些对峙的意思。
怕是世人都喜欢这样撩拨人心的“对峙”吧?
墨池想了想,皇帝呆傻了是真,可她还是不忍拂了皇帝的好意。
罢了,便用力咬住,吞入口中吧!
墨池如此想着,还未等付诸行动,元幼祺神游天外的思绪总算及时地赶了回来。
可惜的是,她没有因此而做出一个正常人在这种情状下该有的反应松手,而是做出了一个陷入情网、不能自拔,美.色当前、情不自禁的才会有的反应
她的手指,老实不客气地碾过了墨池的唇瓣……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太腻了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
墨池是不擅厨艺的。
她自幼就学业沉重,每日要习学琴棋书画各种技艺,被要求读的书也是数不胜数,连睡觉的时间都被控制在三个时辰之内。因着她的身世和被培养的目的,庖厨这件事自然无须她心了解。
长大之后,她的食宿皆在丽音阁中,“庖厨”二字更是离她越来越远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墨池不知民间疾苦。
小蝶就是个命苦的孩子,自记事起起她便帮着爹娘操持家务、照顾妹妹。她爹一心想要儿子承继香火,本就是寻常小户人家,还一个接一个地生孩子,结果连生了四个,皆是女娃。
到底,第五胎她娘终于生了个弟弟。她爹捡了个活龙般的宝贝的同时,才发现家计已是捉襟见肘。于是,不顾她娘亲的苦苦哀求,将小蝶卖给了人牙子,换了些银钱,以维持家中的生计。
墨池每听到小蝶提及这事的时候,便替她唏嘘难过。
大魏再昌明盛世又如何?女子依旧不被当作和男子平等的人看待。就连自己的亲爹,为了养儿子,都只把女儿当物件来对待。
对于这桩事,将近十年过去了,小蝶倒是淡然了许多。
她说,在丽音阁中过活要比家里好得多。至少,她不用起早贪黑地做饭洗衣照顾弟妹,弟妹稍微淘气,爹娘就要打骂自己出气。这样的日子,不要也罢。
墨池自幼失亲,却是知道的:哪有谁不希望和自己的亲人生活在一处呢?
然而,她们都是苦命人,能得存性命,苟延残喘于世已是幸中之幸了。
正因为小蝶的缘故,墨池得以有机会了解更多民间普通人家的生活。
她犹记得小蝶曾说过,冬日里天寒地冻,须得早早起来,将炉火烧热,供一家人起来使用。煨炉火的时候,要把木炭烧得红热,然后一块一块地夹入炉膛中。
小蝶那时候年纪小,力气也小,冬天天气寒冷,手冻得直哆嗦,一不小心红热的木炭就会跌落出来。跌落在旁的地方也就罢了,最怕落在肌肤上,登时就会烫出个大水泡来,疼得要命……
当元幼祺的手指碾过墨池的唇瓣的时候,小蝶曾讲过的这些往事倏的铺现在墨池的脑中。
她肖想过被火热的木炭烫到,是怎样的感觉,一定比被滚热的茶烫到更为可怕。
若说之前的只是想象,那么此刻的感觉,才是真真落在了实处。
一个人的体温能有多高?一个人的手指上的力量能有多大?
就是这样一个带着体温的手指,压过自己的唇,令人陡然而生疼痛的感觉。分明,从元幼祺的动作之中,墨池是能体味到她的怜惜的。
为什么心口会这样疼?疼得浑身都觉得痛苦,唇瓣像是被那根手指撕裂开了一般……
还有那种莫名的、不可言状的悸动,仿佛来自不知多远的遥远之地,也许是跨越过无限的时空而来的。
墨池的双唇间,那块桂花糕大半在唇内,小半在唇外。桂花与石蜜的清甜之气,同墨池的气息绞缠在一处;而那白糯的糕体,同墨池红润的唇色相伴,更是相得益彰,害得元幼祺覆在她唇上的手指,都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世间清丽不可方物的美景,都不及阿蘅此刻的旖旎动人。
元幼祺的心脏禁不住地“咚咚”狂跳。
她厌烦起自己的手指来,因为那手指竟然可以和墨池的唇那般亲昵地厮磨。
为什么,只是手指,而不是自己的……
元幼祺的呼吸登时粗粝起来。
她想到自己是皇帝啊,天下事又有什么不可为的呢?
为什么不可以用自己想要用的地方……与阿蘅的唇相厮磨呢?
墨池被元幼祺的手指厮磨得痛且痒,那种莫名的心悸与难过,更是令她无所适从。
某种强烈的直觉似乎在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让她觉得极度的亏欠。
可是,且不说这个大魏皇帝是不是害了冉家阖族的罪魁,她一个小小的音姬,又怎么可能,亏欠下天子什么呢?
墨池的内心里,从没有过的繁乱不堪,心口燥热得难以承受。
此情此景之下,她不知该如何躲过元幼祺给予的痛苦与酸痒交织在一处的折磨,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该躲开去。
如此,不是个法子……
墨池的脑中划过这个念头。本能告诉她,如果任由元幼祺这样下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便可能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失了控制。
墨池僵硬地微微侧头,强令自己看向元幼祺鬓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