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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了,不行。”
舵主命人将受伤的隐带下去医治,病好的当日,隐又回到那样的地下室,每次都是不同的试炼,磨得隐的心智越来越硬。
这种试炼,让隐长到十三岁,舵主便时不时将他丢进仇人的地盘任人追杀。
每一次,隐都带着满身血回来,从第一次带着自己的血,到最后一次带着敌人的血回归。
隐很努力汇报舵主的栽培,没有舵主,就没有他的今天。
可惜,这次落入魔教手中,却是因为舵主唯一的女儿。
在邪权大陆之上,除了吕奇宫、俜镜宗、焦魇魔教之外,还有的便是剑邢门一个是江湖之上最大的情报网,一个是修炼最佳的灵峰宗门,一个是腥风血雨的魔教,一个是和俜镜宗不相上下的修炼门派;不同的是,吕奇宫、俜镜宗和朝廷有关联。
舵主的女儿偏偏爱上了俜镜宗的人,私做嫁衣不说,还联合俜镜宗的人上演了一出戏,将自己的亲身父亲葬送他人之手。
那个时候,隐还不知道始作俑者便是舵主心心念念的女儿,他赶到事发现场去救舵主,便看到被分尸的舵主,他的头颅被砍下来挂在墙头,昭示天下,面容上却没有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了然的笑靥。那笑容,令隐心惊,仿若视死如归的坦荡。
这不该是剑邢门舵主该有的表情!
隐赶回宗门之时,便被重重包围,他看到和俜镜宗站在一块儿的女子,正是舵主的女儿。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个局!
俜镜宗的人没有杀他,而是将他卖给了魔教。
隐自认自己没有什么价值,除了杀人的本事。
可隐万万没想到,律倾找来他,竟是为了报复他人。
借刀杀人,要杀的却不是他所见之人,否则不会放走代褚。
再之后,隐遇上了肖孺,一个傻乎乎懒惰的少年。
隐很好奇为何在律倾这样杀人狂魔的手里会有这样一个干净的存在。肖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律倾是多么可怕的人,不知道自己是在一个多么危险的地方。
隐说:“若我能救得你出去,你可愿随我离开?”
肖孺平静的眼底微微荡漾着,他停下手里磨着药的动作,看向隐。
明明有离开的机会,但他不想离开,就如同当初律倾所言,自己熬不过去,因为他在乎的人都没有来救他。他可以等,只是不清楚还能等多久。
肖孺说:“我要等的人还没有来。”
隐:“等谁?”
肖孺:“陵祁和玄宥。”
隐听着这两个名字从少年口中说出,已然不再将肖孺看得简单。陵祁,陵祁,难怪律倾会将他抓来,难怪律倾手里会有个纯粹的少年,原来都和陵祁有关。若不是舵主之女爱上陵祁,怎么会害死舵主,自己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肖孺没等到隐的回复,继续低头去磨药,突觉头顶一阵寒风擦过,很快消散,抬头看到隐盯着自己。
肖孺不会知道,就在刚刚,他差点踏入地狱。
隐及时回手,没有一掌拍死肖孺。他不能冲动,少年该是无辜的。他说:“陵祁,是俜镜宗之人。”
肖孺放下手里的罐子看着隐,明明平淡的面容,却让隐读出了希冀。
该是如何,才会让这么多人为你动心,陵祁?!隐想杀了陵祁。他想到什么,说:“哼,你等不到他来。他如今是温香软玉在怀,哪里还会记得你。”
是啊,肖孺忘了,陵祁正是因为娶妻之事,才让玄宥将他带离,玄宥还因此重伤。
肖孺面无表情,指尖颤抖,他说:“知道,玄宥说过。”
人永远无法记住别人对他的好,活着不知感恩,只记得别人施加的痛,而肖孺却只记得别人对他的好,所以谁也无法体会他的痛,因为记得好,心心念着好,所以给予最大的信任、等待,却被人告知一切终止。这种痛,让肖孺更加不知如何表达,他不会哭也不会闹,一个人静静的,好像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所有他在乎的都离他而去。
一个是俜镜宗掌门之徒,一个是玄国皇子,隐对肖孺的故事来了兴致,他说:“箬竹?”这是他第一次喊出肖孺失忆后的名字。
肖孺动了动头:“你能带我去找玄宥吗?他因为我受了重伤。”
隐说:“就当是报答你搭救之恩。”
肖孺点头:“你知道玄宥在哪里?”
隐:“玄国皇宫,我有法子带你进去。不过在离开之前,需要你的一些力量。”
隐双手抓住肖孺的手腕,吸他体内的灵气。这回隐是真的清楚肖孺这一炉鼎体质,和别的炉鼎不同,肖孺身上有仙珠的气息!
十相仙珠!
再看肖孺的平静,俨然并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秘密。
隐不多管,毕竟离开魔教,各不相欠。
两人说走就走。
就在两人离开院子后,长石从暗中出来,面容凝愁。他没有制止两人逃离,却在两人临近下山之际,估摸着两人离开魔教的地盘,才带着人马去追。
隐没有恢复身体,但在长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逃出魔教不在话下,不过带这个什么也不会的肖孺,还是被长石的人追上。
隐牵着肖孺说:“再不快些,会被抓回去,到时候你更是到不了玄国!”
肖孺跑得面色红润,上气不接下气,不是他跑得不快,在这个有灵力的大陆,他不会运用,再快也无济于事,体力总有耗尽的时候。
两人被逼到悬崖上,隐拉着快虚脱的肖孺,说:“你信我吗?信的话,从这里跳下去,这里悬崖长满树藤,到时候抓紧你,不会掉下去。”
肖孺往下张望雾气重重的悬崖,血气下降,指节发凉。
若不是隐的注意力不在肖孺身上,就会发现肖孺在害怕,即使肖孺依旧没有表情。
长石说:“箬竹,回来,若是教主回来后发现你不在了,他会杀了玄宥。”
肖孺摇头:“玄宥不在青国。你骗我。”
长石不说话,他劝不动看似随遇而安的肖孺。
隐邪笑,瞥了眼一脸警惕的长石,拽着肖孺跳下了悬崖。
风灌进肖孺的衣袍里,刮乱他的长发,因为极速失重,根本使不上力气。
隐好像说了句话,肖孺听不见,风声吞噬了他的听觉。他只看到隐抓住头顶一根长藤,长藤上刺啦出血迹斑驳,血从隐的手心滴落,也滴到肖孺的脸上、红玉上。
肖孺抬头看着隐包着绷带的脸,还没抓住手边粗壮的藤条,就被隐松开。
肖孺不知道隐是如何从他眼中消失,肖孺也记不得隐说了什么。他被扔下了悬崖。
长石骗了他,隐也骗了他。肖孺不是傻子,他只是不喜欢勾心斗角,他懒,他也想得直接。
隐说:“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