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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豺狗凶狠、残暴而贪食。
他们习惯群攻,总是先用锋利的爪子把猎物的眼睛抓瞎,一般锁定猎物之后,会把猎
物团团围住,前后左右一起攻击,抓瞎眼睛,咬掉耳鼻、嘴唇,撕开皮肤,然后再分食内
脏和肉,或者直接对准猎物的肛/门发动进攻,连抓带咬,把内脏直接拖出来。
他们并没有其他食肉猛兽对猎物的尊重,往往在猎物还活着的时候,就会围上去撕咬
它身上的肉,把它活生生的一点点的吃掉。
它们一般不会挑战其他食肉猛兽,因为这是两败俱伤的行为,但是见到落单或者老弱
病残的猛兽也绝对不会客气。
我打了个寒颤。
走过去,坐在老大身边,它亲昵的蹭了蹭我的脖子,然后继续看着洞穴外。
母狼就在我们不远处。如果被豺狗盯上,是非常难摆脱的,拼死一战的结果只会是我
们最后落败,因为数量比较多的豺狗群不会在乎伤亡,它却不能不在乎我们这些狼崽的性
命以及如果它死掉的话,我们将面临的处境。
所以它在谨慎的抉择。
但是豺狗群不会给它多少思考的时间了,有几只豺狗已经跑到了距离母狼几米远处。
这可能是最后一个平静的夜晚,也是我重生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正面碰到的危机。
夜晚。
万籁俱寂,但草原上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各种夜行动物依然在悄悄活动,在各个角
落上演着一幕幕悲喜剧。
母狼在凌晨的时候出去转了一圈,黑暗中绿色的狼眼不停地闪着寒光。
巡视了一遍之后,大概是觉得满意,因为豺狗一般在晨昏活动,所以要离开只能在这
种时候。它走过来,挨个的舔了舔我们。
我看着它瘦削的身体,慈爱的舔舐,温柔的眼神,有些伤心。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摆脱掉那种身为人时自命为万物之灵的无聊自尊,觉得自己居然变
成了一只野兽的孩子,要叫这只没有智慧的野兽为母亲,感到不能接受,我刻意回避着这
一切。
但是这些都不能改变那些事实,是它生下了我,是它拼命在草原上捕猎养育了我,很
多次看到它伤痕累累的回来,蜷缩在洞穴的角落舔着自己的伤口,在我们凑过来的时候,
忍着疼痛舒展身体喂养我们。
它是我的妈妈。
母狼跑在最前面,我们跟在它身边,老大稍稍落后。
这是一条逃亡之路,我们必须赶在豺狗发现之前逃出它们的狩猎圈,让它们再也没办
法追踪我们的气息。
鸟鸣虫叫,声不绝于耳,轻软的草丛,坚实的土地,第一次做这种事,让老
二和老三有些兴奋,它们还太小,没有察觉到随之而来的危险,摇头晃脑的跟在母狼身后
,时不时想脱队去旁边发出奇怪声音的黑暗中探险,不过立刻被老大阻止了。
我摇摇头,这孩子,非得被老大抽才知道敛。
前面走着的母狼突然停了下来。它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们四个靠在一起,周围有一
些像灯笼一样的眼睛在发出恶意而贪婪的光芒,豺狗群跟上来了,并且包围了我们!
豺狗们发出一种嘶哑而又尖利的嚎叫,好像在召唤什么,不久,周围的草丛中就发出
各种各样的声音,它们的叫声预示着一场狩猎的开始。
母狼低低的吼叫着,呲着雪白尖利的牙齿,而我们这些小狼崽则四散开来,现在只有
分散,才有可能趁着夜色逃脱。
我知道自己白色的皮毛在夜色中太显眼,既然已经面临如此险恶的境地,那就不如吸
引豺狗的注意力,让母狼和其他兄姐有逃命的机会。
我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一直注意我的老大突然狠狠地把我扑倒在地,咬着我的咽喉让
我在地上滚了几圈。
母狼转过头焦急的看着我们,驱赶着一直在试图靠近它的老二、老三。
老大狠狠地回过头,看了母狼一眼,然后叼着我的后颈,用目光示意我跟着它走。豺
狗群看到我们的动静,蠢动起来,四只豺狗围住了母狼,其他三只开始追杀隐没在黑暗中
的狼崽。
幸好这群豺狗的族群并不大,只有七到八只。
母狼和四只豺狗混战在一起,不远处,传来老二的一声惨嚎,让母狼的攻势立刻一乱
,一只豺狗咬住了它的前腿,让它惨叫一声,低下头,带血的狼嘴一咬,撕开了这只豺狗
半张脸。
这是我看到的最后一幕。
我和老大并排急速跑在黑暗中,用尽所有力气,只求一线生机。
跟在我们后面的那只豺狗紧跟不舍,豺狗是一种和狼一样有耐性的野兽,体力也很好
。
老大的动作始终坚定的朝着某一个方向走去,也许那里有能救我们的东西,我相信它
绝对不会盲目逃走。
但是没等到老大想去的目的地,我们面前就跳出了另外一只豺狗,前后夹击,看来这
群豺狗是打定主意要赶尽杀绝了。
如果狼有面部表情的话,我现在大概就是在冷笑吧。
我和老大一左一右往前冲去,前面那只豺狗大概没想到两只狼崽也敢这么嚣张,它跳
起来,嘴就冲我咬下来,果然是一贯的知道怎么找猎物的弱点下手,我比老大弱,所以它
找上了我。
后面那只豺狗很快就能赶上来了,我们必须在这之前解决掉眼前这只,否则前后夹攻
,我们能逃出去的机会就极小了。
我引着这只豺狗继续往前跑,老大跟在后面,猛扑上来,豺狗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
往旁边一躲,我回头,胡乱咬住了它的腹部,我的捕猎经验极少,现在又处在黑暗中,能
咬到就不错了,狼崽的咬劲不够,所以豺狗身上的伤口并不深,腹部又不是要害,给豺狗
造成的伤害并不大,现在只能坚持要死不松口。
我的前腿被那只豺狗咬住,剧痛让我牙关紧咬,我们撕咬成一团,谁也不松口。
老大扑了过来,准确的咬住了豺狗的咽喉,让它呜了一声,松开了口,我的前腿终于
解放出来了。
黑暗中的搏斗迅速结束,这只豺狗被老大咬成了重伤。
我和老大继续在黑暗中前进。
因为我的前腿受伤,我们的速度慢下来了,我有些着急,想让老大自己先逃,它没有
理会我,急起来,甚至试图咬住我的后颈,学着母狼的样子把我叼起来,它的力气太小了
,只能持续一小会儿。
我听到不远处有淙淙的水声,老大也听到了,它神一振,立刻叼起我的后颈拼命往
前跑去。
那里有一条河。
过了河,就是另外一群猛兽的领地,在那里我们暂时安全了。
5
5、邻居...
水流湍急。
幸好我们有天生的游泳本能,姿势虽不太好看,胜在实用,但是到了水里,没有像人
类那样灵活修长的手,又不可能一直用嘴叼着我的后颈,我和老大被水冲散了。
冰冷的水渐渐麻痹我的身体,前腿的伤口不停地流血,被水冲刷着,我的意识渐渐不
太清醒,只能拼着本能拼命地划动四肢。
北方有微弱的晨光划破黑暗,将要没顶的恐惧使我迸发了最大的潜能,不管怎么样,
都要活下去,否则母狼的牺牲就白了。
第二天,我是被温暖的太阳唤醒的。
老大躺在我身边,用舌头温柔的舔舐着我前腿的伤口,它看到我醒过来,高兴地凑过
来蹭着我的脸,带着一股血腥味。
像这种三不五时的行为,我开始时还抗议,到现在,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这里是一截枯树上的树洞,洞口狭窄,仅我们身体大小,阳光斜斜的照进来,我眯起
眼,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在水中挣扎然后晕过去的事,当时以为获救的可能性极小,没想到
,却还能享受这美好的阳光。
老大的银灰色的顺滑皮毛纠葛成一团,被粘身草的种子勾住,满是草屑和泥泞,很狼
狈,与他一向优雅而从容的形象相去甚远。
它肯定找了我很久,沿着河,闻着风中不存在的气味,为了某个可能不停的搜寻。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我的肚子咕咕的欢叫起来,唉,我叹了口气,不管遭遇什么变故,只有饥饿感永远这
么始终如一。
如果我现在是人的话,一定是脸红耳热的状态,我发誓我没有看错,老大的眼中带着
些揶揄和调侃的意味,也许是我想多了,心里有鬼,自然看什么都觉得不正常。
老大站起来,抖抖毛,甩掉身上那些脏物,身挺高,腿直,神态坚定而闲适,耳朵直
立向前,它还是幼狼的样子,却已经隐隐散发出一种王者的睥睨四方的气势。
我看看自己的前腿,有些沮丧,行动不便的后果就是未来几天都要靠老大猎取食物,
它自己未成年,现在还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前途堪忧。
可我知道,老大对我不明原因的执着,使他根本不可能放下我。
我静静地蜷缩在树洞的角落,学着母狼受伤时那样,舔着自己的伤口。
过不久,老大嘴里叼着一只鸟回来了。
我着一张狼脸,它是怎么逮到鸟类的?它把鸟放在我身边,亲昵的凑过来,翻着肚
皮,像要表扬的小孩,狼翻肚皮表示亲昵讨好也代表着绝对的信任,它甚至在母狼面前都
没做过这个动作。
我轻轻地舔着它腹部,白色的暖暖的绒毛,上面还有些血迹和草屑,把血迹和草屑舔
干净之后,才开始吃它带回来的那只鸟。
很小的时候,我们靠母狼的奶水补充水分,后来,母狼会带我们去地下洞穴不远处的
一个浅水坑喝水,但是那个地方只能满足极少量动物的饮水。
大部分的动物都会聚集到附近的那条河边上喝水,尤其是在干旱的季节,遍布草原的
大大小小的水坑水潭干枯,只剩下断流的河留下的饮水点。
喝水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儿。
河里潜伏着大量的鳄鱼杀手,而旁边则有食肉猛兽在虎视眈眈,大部分动物在喝水的
时候都保持着一种随时准备逃走的姿势。
河道中不用担心天敌的河马在烂泥中打滚,在河水中浸泡。鳄鱼狰狞的身体模拟着一
截截枯木在河水中漂浮、移动。
时而有一群大象来到河边吸水,甩着长鼻,在空中喷着水花。
老大决定带着我跟在象群后面去河边喝水,因为没有动物能威胁它,所以大象对其他
动物的靠近非常无所谓,当然如果你暴露了强烈的攻击性,象群也会毫不犹豫地用它的长
鼻子把你甩出去。
我们小心翼翼的夹杂在象群中,尽量保持着低调的作风。
很快就到了河边。
有时候我觉得大自然真的很奇妙。相依相存的共生关系,在某些时候能达到微妙的平
衡,可怕的鳄鱼浮在河马和象群身边,鳄鱼鸟笃定的站在鳄鱼背脊上,安详地跳来跳去,
时不时主动飞进睡着的鳄鱼大张的嘴里去啄食它牙缝中的残食剩饭。
这边懒洋洋的狮子躺在那儿晒太阳,那边却有胆小的兔子喝一口水,警惕的看一下四
周,也有一群群的羚羊、斑马、野牛结伴来喝水。
在吃饱喝足的时候,猛兽们都是好说话的,何况,一般的猛兽也没有储藏食物的习惯
,都是饿了才去猎杀。
狮子是草原上的王者。我有些着迷地看着这个狮群的头领是一只美丽的雄狮,长长的
金色的鬃毛,一直延伸到背部和腹部,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像由黄金凝练而成,让人不得
不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我的目光引起了那只狮王的注意,它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浑身僵硬。
以前住的地方并没有遇到过狮群,以这条河为界,这个金毛狮王的领地应该是河这边
,一个狮群的狩猎范围往往非常广阔,因为狮群数量有些达到二十多只,食量又多。
老大安慰的用湿漉漉的舌头舔着我身上的水珠,在白天看过去,狼崽时,黑色的眼睛
渐渐变淡,现在已经是深棕色,这样的眼睛看起来更加温柔而深邃,当然,这也许只是我
一厢情愿的错觉。
这就是我们未来一段日子的邻居。
金毛狮子站了起来,雄伟的身体非常有压迫感,它一动,周围正在喝水的动物们作鸟
兽散,它慢慢地走到河边,喝了几口水,我立刻往象群那儿躲过去,它看了我一眼,我顿
时怒从心头起,那目光是什么意思,在嘲笑我吗?
也许我真的生病了,我现在老觉得这些野兽也是有表情和情绪的,只是你不知道如何
与它们沟通,我一遍遍说服自己,这些想象都是幻觉,只是因为你寂寞了,所以才想在周
围寻找能与你交流的生物。
做一个野兽很好,但是如果带着前生的模糊记忆,那就只能称得上悲惨了,所以我强
迫自己忘记以前的一切。
但是,在某些时候,依然感到孤独,即使是老大的体温也无法温暖。
6
6、新家...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往深秋的方向移去。
在一整个夏天丰富的食物供养下,大部分食草动物都养得瞟肥体壮,趁着草还没有枯
黄的时候,拼命进食,来储备更多的能量迎接即将到来的严酷考验。
老大用嘴叼着一些药草回到了树洞,这些药草都是我以前采来治疗母狼身上的伤口,
旧居附近的小山丘就有这个,老大曾经跟在我身边,看我用嘴啃断那几株草的茎秆,衔着
,咬碎,把碎末和汁水涂抹在母狼的伤口。
这些药草的生肌止血的功效很好,我本来也想去找这个回来为自己治疗,但是怕遇到
意外,只好放弃这个打算。
没想到老大居然还记得我做过的事,记得这种药草。
我看着它,银灰色的皮毛,好像月光揉碎了掺杂其中。它很美丽,我轻忽了它的智慧
。
老大舔着我的伤口,有些痛,更多的是舒服的麻痒,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药草涂抹在上
面,药草沁入血肉中,带来一阵清凉的感觉。
我闭着眼睛任它动着。
我们现在已经四个多月大了,虽然比不上成年狼的体型,却也有小时候在老家看到的
土狗那么大。
老大现在外出,总能带回来点什么,有时候是兔子野鸡,也有时候是地鼠疣猪,有一
回居然还带回了一窝鸟蛋。
狼的恢复能力很强,几天之后,我的伤口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这个时候,我开始考虑我和老大应该把新家安在哪。
现在这个临时的窝并不太安全,离狮群太近,自从上次之后,又遇到了那只金色狮子
几次,那只金色狮子不知道是吃饱了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没有和我们发生冲突,甚至连
狮群里其他狮子想攻击我们的行为都被它阻止了。
但是我们不能寄希望于这头狮子偶尔的大发慈悲,所以我决定搬家!
说干就干。
打定主意之后,我趁着第二天太阳刚升起不久的时候,把窝在旁边树荫下休息的老大
叫起来,它高兴地跑过来,不明所以的蹭着我的颈部,我有些哭笑不得,一般都是它主动
粘着我,我嫌它烦了的时候,会叫两声让它离我远点,像这种主动亲近它的次数,非常少
,难怪它这么激动。
我也蹭了蹭它,安抚了一下它激动的情绪。
自从看到老大学着我的样子采药,治疗伤口之后,我就开始试探老大的智慧到底有高
,它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呢?
我低低的叫了两声,示意它跟着我。
老大摇了摇尾巴,欢快的跟了上来,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孩子,要是把你卖了
也这么欢实吗?什么都不考虑就跟着走。
我们不像人类搬家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儿,只要我们愿意,随时都可以启程。唯一要
留心的就是选择居住的地方是否是其他狼群或者靠近食肉猛兽的领地。
一山不容二虎,要么我们让步,要么他们离开,争斗迟早会爆发。当然,以我们现在
的情况,肯定只能默默查探,然后选择一个三不管地带好好生活。
我们在草原上奔跑,狮群的领域很宽广,我们只能尽量离他们狩猎的中心远点。
跑了三个小时之后,我们试着把速度放慢,开始留意周围的环境。
草原上高草繁茂,大树稀疏,就好像一块黄色地毯上的小花,灌木树林与草地犬牙交
错,我决定这次把家安在灌木树林中。
中间我们停下来一次,老大和我合作抓到了一只野兔和一只地鼠,我还找到了一窝野
雉的蛋,美美的吃了一餐,用爪子揉了揉脸,舔干净爪子上的血迹,我们开始继续前进。
大草原广袤无垠,好像无论怎么奔跑也看不到尽头,我很想在某个时候,做一次穿越
草原的旅行,在这个世界这么久,我还没有看到人类,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就是我原来
在的,如果能找到人类的踪迹,至少能做出一个判断。
但是想到自己现在是一头狼,估计人类也不会乐意看到我,也许迎接的会是刀枪剑戟
或者枪支弹药,想到这儿,又觉得能不能看到人类也无所谓。
在以前的世界,原本就没有很大的牵绊,唯一遗憾的大概就是再也见不到福利院的院
长,以及一直资助我上学的小学班主任,没有回报他们就离开了那个世界,实在很愧疚。
在那个世界,虽然遇到了很多不开心的事,被父母遗弃在路边时的恐惧和伤心,其他
人歧视和异样的目光,人情冷漠,世情如霜,却总有人会向你伸出手,告诉你,这个世界
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寒冷。
我边跑边胡思乱想,老大有些不甘心我的沉默,一直在旁边绕来绕去,试图引起我的
注意。
我终于回过神,看到他银灰色的皮毛,在阳光下,近似透明的深棕色眼睛里委屈的眼
神,我有些失笑,可惜狼不能发出笑声,否则我一定会大大嘲笑它这种孩子气。
我让它缠上来,无奈的让它舔来舔去,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无奈的叫了两声,它
满意的继续在前面跑起来。
它执拗的要跑在我前面,我知道它是担心前面未知的地方有危险。
它大概已经知道了我的意图。
遇到一些路边的枯树、洞穴或者适合于安家的地方都会停下来,打着圈,引我过来看
。
我看了看,摇摇头,它就会知道这个地方不行,得继续找。
一直跑到傍晚,我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片比较大的灌木林,决定到那儿去碰碰运气,
就算那儿没有适合安家的地方,作为今天晚上临时的住所也不错。
这片灌木林比较大,我们冲进去的时候,惊飞了许多在这里栖息的鸟儿,我舔舔嘴,
这些可都是食物。
我看到一丛荆棘里面钻出来一个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眨眼间,就不见踪影,那个
荆棘那儿有个缺口,我试探的往里面走,制止了老大跟上来的动作,让它在外面警戒。
这条荆棘道很小,如果我现在不是幼狼,估计也进不去。
通道七拐八弯,终于停在了一个树根前,树根下有个缝隙,我又钻进去,看到几个红
色的东西在那儿紧张的看着我,这里住着一窝红狐!
我看着那窝小狐狸,考虑要不要动手把这个隐蔽性极强的洞穴抢过来,看看周围,这
里可以算得上一个洞天福地了,绝对不用担心半夜睡觉的时候,会有敌人爬进来。
但是看看那群叽叽叫着的小狐狸,毛绒绒乎的身体胖乎乎的,圆滚滚的黑眼睛惊慌地
看着我,我好吧,我不忍心。
我退了出来,看到等在外面的老大不见了。
有些紧张的闻了闻空气,没有熟悉的那些有危险的野兽的气息。
用前爪抓挠着地面,我已经习惯于和老大相依为命,如果失去了它,那我会很伤心。
正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就看到老大银灰色的身影急速地冲过来,头凑过来蹭着我,然
后往前走,我跟在它后面,从它刚才的动作就知道它有了新发现。
果然。
我眼前这个地方很不错,这是一个岩石与地面自然形成的洞穴,虽然没有刚才那个红
狐洞的隐蔽,但是更加舒适和宽大,我很满意,同时也决定从红狐洞那儿移植一些荆棘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