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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碟子就碎成一摊在地上。还没等这边反应过来,那边墙头上“啊”地一声惊叫,就见一个鹅黄的身影从墙上摔进来!
来不及思索,寿王身子一腾,日头下淡青的光闪过,已稳稳接住那个鹅黄色娇小的身影。
那女孩儿看起来十五六岁,乌发覆额,一张俏丽的小脸被吓得惨白,还惊魂甫定地喘着粗气。好不容易定下心神,一眼看见自己是在一个男子的怀里,一眼看见寿王清俊的面孔,脸霎时红了,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
寿王见她清醒了,就慢慢把她放在地上。王儿一时好奇,就拉着她们一起过去。那女孩儿穿了一身的鹅黄裙裳,剪裁得体,看着虽简单,样式却是时下最流行的芙蓉俏,料子也是玉罗上上等,该是某大家的小姐。
“你是谁?为什么趴在墙头上?”王儿拉起她冰凉的手,笑问。那女孩看见王儿的笑容,一时怔住了,说不出话,下一刻看见一旁的銮铃,眼神只轻轻一触,忙垂了脸。她这个躲闪的动作倒是提醒了銮铃,恍然一笑:“原来是魏姑娘。”
“你们又认识?”萧一脸诧异。銮铃不欲多解释,她也不讨厌这个魏来馨,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而已,只是淡淡说着:“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魏姑娘为何趴在这墙头上,可是要打听什么机密的事?”
魏来馨脸一下红了,忙摇头:“不是的……我也喜欢跳舞,可是,武姐姐说不让我来找你们……”她说着,欣羡地看向王儿,低声道:“我想和王妃跳一样好看的舞,所以躲在这里偷偷看。”
王儿一双妙目好笑地盯着魏来馨,又问:“那你又什么会掉下来?”魏来馨脸愈红,深深垂了头:“那个姐姐打了碗,把我吓了一跳。”
“哈哈……”王儿放声大笑,笑容灿烂而妩媚,却又不轻佻不做作,所有人便都怔怔融化在她明丽的笑容里了。
许久之后,彼此熟悉了,王儿便拉魏来馨也在花悦亭里坐下,花悦亭里的瓜果已重新拾好摆上来。
王儿见魏来馨满头大汗,就挑了块水果给她,还笑着嘱咐:“你以后要来这园子,就大大方方地来,怕那个武香盈做什么?”
说着瞅一眼沉默的寿王。武香盈是武惠妃的侄女儿,寿王是武惠妃的儿子,那武香盈就是寿王的表妹。王儿的意思,自然是有寿王撑腰,魏来馨什么都不要害怕了。魏来馨却是垂了眼睛,看也不敢看身旁的寿王一眼。寿王却是无奈地看着妻子,温声笑句:“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有他撑腰,自然不许她受半点伤害。
王儿满足地笑了。而魏来馨听了寿王这句话,紧张的神情一松,小嘴一抿,也高兴起来,看见手中黄澄澄的梨也来了神,就小小地咬一口。
这梨清甜,汁水充裕,皇家的自然是好东西。可銮铃知道,人最渴的时候,还是喝水最舒服,想着,不由倒了杯茶放在魏来馨面前。魏来馨蓦然抬头,见銮铃正微笑望着她,像是忘了那日在晨光殿的事,微微诧异。
“不渴么?”銮铃笑容愈发温和。
“……渴。”她日日听见这院子里歌声阵阵,羡慕得很,却不敢过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趴在墙头上,晒了很久,早已渴了。只是,她俏眉一紧,快速说句:“谢谢。”才端起茶一股脑儿喝了。
暮春熏风煦暖,冰雪消融。
銮铃见魏来馨如此,便也不甚在意,倒是王儿像是发现了什么,轻轻扯了扯她。顺着王儿的示意,銮铃向院子口看去,那里有一个内侍正传话给一个丫头,那丫头很快过来负在萧耳边低声说话。说完话,萧忽而看了他们一眼,脸微微一红:“我有些事,去去就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有很多地方属于作者自己的异想天开,大家觉得情节不合理之处,请在心中自圆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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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銮铃习惯了,这几日萧经常会坐着坐着就被人叫走,她倒是奇怪,王儿向来好奇心强,这几次却也没问。寿王看着萧离开,目光却是落在銮铃脸上,幽幽一深,终于没有说话。
“呵,瞧瞧,我就觉得事有蹊跷。”王儿笑望一眼寿王,没等寿王阻止的话出口,已向銮铃八卦道:“那天跳完舞,本是和我们一起回来看你的,可她半路上被一个又年轻又英俊的男子给拦住了。”话到这儿一顿,王儿神秘兮兮地望着銮铃,等着銮铃兴趣上来追问。
銮铃好笑,原来古今中外的女人都一样八卦,连王儿这样不同寻常的女人也偶尔会走走寻常路。虽然并不十分关心,銮铃还是问了句:“哦?那是谁?找姐姐做什么?”
“哈,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看衣饰该也不是寻常人。问十八郎,他也不说。”王儿又嗔一眼一旁的寿王。寿王却似不想说这件事,答非所问地一笑:“不是说要教魏姑娘跳舞吗,不能让她白白从墙上掉下来。”
一句话说的魏来馨羞红了脸。而听到跳舞,王儿玩笑的心思即刻回来,朝銮铃嘱咐句:“回来再和你讲。”便拉起魏来馨,一路雀跃翩翩地走下花悦亭,来到院子里小小的广场上。一时花悦亭只剩下銮铃和寿王,寿王才沉声问:“……你受了很多苦?”
銮铃倒是不以为意地笑笑,云淡风轻:“苦也罢,甜也罢,都是过去的事了,就当是因祸得福,苦尽甘来了吧。”
服毒,哑疾,眼睛……这件件揪心的苦楚竟被她这样淡淡的一笑带过。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她的笑容很淡,他有些不能相信,曾经那样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儿竟然变得如此淡定。为了李墨兮,她到底吃了多少苦?他没有说话,心里曾经属于她的地方隐隐作痛。
可他终究不能为她做什么,他看向广场上舞姿翩翩的妻子,那才是此刻他心头最重要的人。而眼前这个曾经为李墨兮而把他拒绝了的人,其实他从来都不能为她做什么。因为她心里根本没有他。
“忘了他吧,忘了墨兮。”寿王缓缓站起身,慢慢而定定地吐出一句,然后走出花悦亭,向广场上的妻子走去。
銮铃望着寿王的身影,沉默一阵,最后自嘲地笑了笑,所有人都让她忘了那个少年郎。她本也不是那个痴情的“萧銮铃”,本也和那个少年郎无关,可不知为何,偏偏要时常想起他,想起他身上慑人的气象,还有那清眸中的一丝孤寂,总仿佛有雪静静飘落。
他那样的眼眸,似曾相识,总让她熟悉中一丝心痛,仿佛沉默千年的冰冷纠缠,无法隔绝。
她本已心如止水了,下决心要忘了,可人人都在她面前提起他,她愈避讳,所有人愈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