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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能不能帮銮铃一个忙。”
不论古今,她向来骄傲,自问世上没有事是她自己努力做不到的,从来是不屑求人,不愿求人的,也许是因为她上一世一切都太顺利了……可现在,为了竹,她终于不得不低头了。
寿王很快传了一名女大夫过来,一时人影来往,屋子里倒有几分热闹。王儿跳完舞,又心事火燎地奔过来,早已乏了,寿王便命人先送她回去歇息。有寿王留在这里照顾,王儿也颇放心,又嘱咐了几句,才被人簇拥着走了。
女大夫很快诊完,说只要好好调理并无大碍,便开了方子。见銮铃担忧的心神不宁,寿王很是耐心体贴,命人取药煎药,亲自在一旁监工,临走还留下两个小丫头供銮铃使唤。
銮铃心中万分感激,暗暗下定决心,这时欠了他们一份恩情,他日若有机会,她一定会还的。一切料理完夜已深沉,竹吃完药朦朦胧胧睡去,銮铃守在一旁暗暗舒了口气。寿王见处理妥当,就告辞离开,銮铃起身送他。
走到院子里,寿王忽然遣开随从,一时夜风寂寂,只剩了他们两个。寿王停下脚步,回身望着銮铃。月华正明,淡淡耀在他身上,眉目清俊,一身隽永文雅。銮铃不解他何意,便也停下脚步,等他说话。
寿王神色复杂,低低道:“今日在殿上,不是我不帮你。”銮铃一怔,就听他叹了口气,缓缓道:“你和墨兮之间的事,我不能插手,不仅是我,任何人都插不得手。”
见銮铃不解,寿王眼中有一丝怜惜:“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你们姐妹和儿是好朋友,听儿说,你曾经服毒,醒来之后就把以前的事都忘记了……忘了也好,你还是放手吧,不要再执意下去墨儿从来都比常人要骄傲得多,那一件事彻底伤害了他,他是再不会喜欢你了。”
銮铃一时摸不透这个寿王对她说这一番话的缘故,当下只微笑着行礼:“銮铃多谢王爷关心。”
眼见銮铃神色间的疏离冷淡,寿王也不再多言,负了手缓步往外走,出门时却又回头,神色有几分迟疑,终究还是温声道:“虽然你忘了,虽然现在我满心满意记挂着的都是儿,对你没了那份念想,但当日我承诺会保护你照顾你的话依然记得,若是有困难,尽管来找我。”
说完,寿王一径儿走了,銮铃却呆呆站在门廊下,久久回不过神。
☆、第十章
接下来几日,銮铃很少再出碧玉楼,武惠妃莫名所以的恩典不断,她谢恩之后通通拒绝了,无功不受禄,她不想再去招惹那些有的没的。
竹总在咳嗽,有时候咳血,銮铃便不准她下床,正好寿王留下两个丫头供使唤,她们一人一个。
王儿常来看她,寿王也陪着。銮铃开始还有些忐忑他那晚话里的意思,推测这个“萧銮铃”除了和那个子夜侯李墨兮外,还和寿王爷有什么关联,后来见他们夫妻二人恩爱非常,寿王对她也是淡淡而礼貌,便又坦然了。
那晚他话说的清楚,他此刻满心满意都是他的妻子,对她不过是承诺照顾。如此,銮铃也放心了,能不麻烦他的地方,她自然不会去打扰他们夫妻。她实在无心与任何人有纠葛。
萧也常过来坐坐,她素来喜欢古琴,一手高超琴艺在大唐贵族圈里怕是难寻敌手,却突然兴起要跟着銮铃学琵琶。銮铃闲事不管,也闲来无事,姐妹二人就在这碧玉楼里弦弦铮铮,每日琵琶飞歌,过起了悠然自得的日子。王儿知道了,也来凑热闹。
銮铃的手伤未好,便只管唱歌。萧秉性聪颖,通音律,学得又认真,琵琶技艺增进极快。而王儿本就佳人,随兴所至,举手投足便是美妙绝色,倾国倾城,一时间这碧玉楼里倒成了整个“温泉宫”歌舞兴致的绝佳去处。
这日她们一曲歌舞闭,坐在花悦亭下乘凉歇息,王儿却是不贪闲,喝了一杯茶,坐了片刻,又起来兴致盎然地赏花。銮铃望着她暗暗羡慕,这样一个单纯美丽的人,也是一个坐不住的小女人。
花台的一角长着一种小巧玲珑的花,叶子酷似芙蓉枝,点点对称,宛若鸟羽,而开着的淡红色小花,又状若杨梅。王儿好奇地看了半响,又让銮铃和萧过来看,都摇头说不认识。
“很小很奇怪的花。”王儿明眸中有了一丝爱怜,轻柔地伸手摸了摸那小花瓣儿,那叶子却立即卷起闭合,叶柄也慢慢垂下,不见了方才的神。王儿忙把手缩回来,那花却不肯再抬头,她一时杵在那儿有些尴尬。旁边的丫头宫人心中虽奇怪,但嘴里还是连连骂那花儿不时抬举。
銮铃见状,愉悦地插了句:“可不是,见了寿王妃这么倾城绝色的容貌,连这花儿都害羞了,不敢再抬头了呢。”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怔住,莫非这就是四大美女中杨贵妃“羞花”一说的由来?她明明知道这就是含羞草,她明明只是为王儿解围,信口说的,竟然也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或者说如她一直不愿相信的,王儿真的是历史上的“杨贵妃”?
这么一说,王儿登时笑了,面上一红,朝萧道:“,铃儿这次再见,可是油嘴滑舌不少呢。”萧若有所思望着銮铃,也一笑:“可不是,醒来之后,就像全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銮铃自然知道她们说的是她服毒被救醒之后,却也不多解释,一回头看见立在不远处的寿王,就朝王儿抿唇笑:“羞花姐姐,瞧,护花的人又来了。”王儿此时也瞧见寿王,却不避羞,提着裙子就跑过去,扑到了寿王怀里。
寿王笑容熠熠把王儿一揽,两人从容走过来。
銮铃淡然笑着把羞花的事又取笑一通,王儿红着脸却几分自得,四个人就在花悦亭下坐了,却是寿王望着銮铃,忽而道:“以前并不知道你的歌声这么好。”銮铃斟茶的手一顿,她倒不知以前的“萧銮铃”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爷和铃儿是旧识?”萧诧异地插话。銮铃不知作何说法,她也确实不知。寿王的笑容淡而清,简短道:“上次来温泉宫,你和儿都没来,只有銮铃来了,所以认识。”
上次自然是两年前那次,大家都有所忌讳,便很快岔开。倒是竹这天身子好了不少,就下床来陪在她们身边,正捧了一碟切好的瓜果过来,插话道:“王爷不知道,自从小姐的哑疾好了之后,说话的声音就完全变了,歌唱得也十分好听。不仅是喉咙,眼睛好了之后,眼神也变了,都说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小姐总说这是因祸得福。”
“儿!”并不想提起那些事,銮铃出声轻斥。
竹正说得兴起,被銮铃这么一挡,蓦地吓一跳,只听“哐啷”脆生生一响,那玉样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