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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先回萧家,以后的事等我平静下来再说。”
原本天大的一件事在李墨兮的授意下就这么悄无声息结束。疏影殿的丫头们一无所知,还以为萧的离开是为了之后嫁进来谁不知道萧现在已经是都夏王的人?谁看不出都夏王心里对这位萧姑娘的喜欢?
唯一奇怪的是原本莫名其妙被废的王妃又突然回来,好好地住在疏影殿中,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了。随萧一起离开的还有舞月舞笙,銮铃没有过问她们的去向,她默然旁观,知道李墨兮这样的人,虽然包庇了萧,却还是不能容忍……
这该是他的底限吧?
听说李墨兮这几天一下朝就窝在书房里不出来,阴晴变化异常激烈,风冽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都不能幸。竹方才进来翻箱倒柜,说是风冽手臂被刺伤了,流了许多血,要找些药给他送过去。
看到竹那样紧张的神情,銮铃心里倒是一阵诧异,后来才隐约想到什么,不由也跟了过去。而风冽本已回到李墨兮身边,现在却被风拉回疏影殿他的小房子里。
“明知道王爷这几日心情不佳,你还不躲着点儿。”风皱眉数落,风冽不语,风又道:“王爷这剑要是再深些,你这条胳膊废了,以后还能拿剑么?不能拿剑,你还能留在王爷身边么?”
“我看王爷心里是太闷了。”风冽终于道。
风轻叹一声:“……你先在这里躲两天吧,省得在王爷面前哪壶不开提哪壶那王爷和王妃之间的过往你又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你微薄之力说得清,这浑水你还是别趟了。”
“我说的是实话。”风冽皱眉道。
“实话又怎么样!王妃到底怎样王爷也比我们都清楚,你何苦来操这份心?”风熟络地为风冽涂伤口,忽而又盯着风冽:“莫非你了王妃的好处?你向来不管这些闲事的?”
风冽避开风的注视,正要说话,却是看见门外的竹,还有竹身后的銮铃,即刻闭了嘴。风回头,斯文的脸上斯文而恭敬地笑了笑:“王妃,竹姑娘。”
竹并不知銮铃也跟了来,此刻才瞧见銮铃,讷讷道:“小姐,你也来了。”銮铃清淡地一笑:“听儿说你受伤了。”说着,拉起竹进了这小房间。风冽从椅子上站起,风接口道:“让王妃心了,他没有大碍。”
“儿不是来送药的吗,怎么不说话?”銮铃不接话,反手把竹往前轻轻推了一步。竹颊上一红,勉强道:“这些药挺好用的,风护卫不妨试一试。”说着把药往风手里一塞,也不看风冽,径自向銮铃道:“小姐还有事么?”
銮铃抿唇一笑,淡淡打趣:“这药怎么个用法,你要不要介绍一下,我倒是没什么事。”
竹窘极,瞪了銮铃一眼,就溜身跑了出去,銮铃瞧着竹的背影,唇角一勾,漾起一抹原来如此的笑意。清艳而不媚俗。她随即又回身面向风风冽,微笑道:“你们好好休息,若有需要,不必客气。”
“有劳王妃心。”风躬身施礼,銮铃不再多言,随着竹也步出了风冽的小房间。待得銮铃身影走远,风才看向风冽,扬眉道:“你不会是看上那个竹小姑娘了吧?”
风冽一怔,却并不否认。
书房外,诸葛青玉迟疑着要不要进去见李墨兮,听说李墨兮都拿剑刺伤了风冽,他此刻心里还着实有些忐忑,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李墨兮长辈,可李墨兮毕竟是他的主上。
他也算是看着李墨兮长大的,知道李墨兮这次是真的生气真的伤心了……头皮一硬,诸葛青玉推门进去,书房里静悄悄的,李墨兮坐在书案前,书案上摆着一把琵琶,他正望着那琵琶出神。
那琵琶,诸葛青玉自然认得,还是十多年前一位故人的,那位故人对李墨兮自然意义非常,所以这琵琶一直是李墨兮心中至宝,后来遇到萧,萧琵琶技艺高超,李墨兮便想把这琵琶送给她。而现在,倒像是琵琶无主了。
“螺钿紫檀五弦琶!”诸葛青玉惊叹一声,算是告诉李墨兮他来了。李墨兮陡然回神:“先生请坐。”
“先生昨日去了庆王府,府内可好?”李墨兮问。
诸葛青玉忙道:“庆王爷病情安稳,气色好了不少。庆王妃身子心情都好,还嘱咐属下转告王爷,让王爷也照顾好自己。”
李墨兮手指慢慢抚在琵琶细弱的弦上,默不作声听着诸葛青玉把话说完。见李墨兮神情淡静,没有变化,诸葛青玉暗暗舒口气。却是李墨兮忽而抬眸直视诸葛青玉,淡声问:“先生没有把本王的事告诉那里吧?”
直觉李墨兮眼中锋芒太盛,诸葛青玉安稳避开,沉声道:“没有王爷的吩咐,属下自然不敢多言。”
☆、第四十九章
李墨兮慢慢又垂下眼,淡淡望着那琵琶,又道:“先生很早就知道这奇花酒是自己放的在那天来向我复命之前就知道了。”
诸葛青玉原本就只是半坐在那紫檀椅上的身子一僵,些微冷意飘上,他心里玄虚,缓缓道:“属下也是偶然发现那丫头舞月和姑娘似是交情匪浅,才有些猜疑,其实并不知情。”
“所以你那天一再劝本王不要再查下去,就是怕本王知道了会大失所望。”李墨兮又道。诸葛青玉忙站起身,惶恐道:“王爷息怒,属下擅自做主,还请王爷责罚。”
“你是该罚!你让本王黑白不分,是非颠倒,险些酿成大错,你说本王该怎么罚你?”李墨兮眸光冷冽。诸葛青玉擦一把额上冷汗,垂首不语。
“本王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手不得碰书。”李墨兮眉色清冷,看也不看诸葛青玉,面无表情道:“你去吧。”
诸葛青玉视书如命,手不可一日无书,听到这样的责罚,身子一颤,登时满面愁容,心想还不若直接刺他一剑得了。却也不敢再请李墨兮开恩,只得唉声叹气往外走。
刚走到外间,就听身后呛啷一声,像是弦崩决裂,铁马金戈!悲音动天惊地。他一个激灵转身,就见李墨兮冷寒而决绝,把那名贵的琵琶重重砸在了地上!
故人的悲辛眷恋,温柔红颜,或是美好期盼,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决绝断裂,灰飞烟散,什么都没有了。断简残编。诸葛青玉惊得脸色雪白,又见李墨兮微闭了眼,靠回座椅中,一脸疲倦,似是彻底寂静了。他便也不敢出声,悄然出了书房。
风冽的右手伤了,暂住在疏影殿中,却也没闲着。此刻他正倚在假山一角,埋头做一管竹箫。碧绿纤细的翠竹,他右手握住,左手细细琢磨,此刻,看他神情认真的,仿佛是天下最重要的事一般。
銮铃坐在不远处的秋千上轻轻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