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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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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陆甲怪叫一声,伸手在比他还高壮几分的陆乙脑门儿上重重拍了一掌:“你想死是不是!”

“哥,我不想死啊!”陆乙哭出声,他真不想死,定是刚刚和那丫头打架时落在花满楼了,他猛地转身就要回花满楼,陆甲一把把他扯住,恨声道:“你想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刚刚是为了找那什么狗屁萧銮铃才闹花满楼的?!主子找那贱人的事儿在咱兄弟俩这儿暴露出去,你想主子会放过咱们?!还敢回去?!”

陆乙被陆甲说的心惊胆寒。原是安禄山前几日在那潼关镇看到銮铃之后,心中惊疑不定,便暗自命人寻找。找銮铃的人不是别人,是安禄山的长公子安庆宗,而这兄弟俩是安庆宗手下亲信。安庆宗对安禄山执意要找一个已然“作古”的女人甚感不解,便也不很上心,那画像取回来他看也没看,便随手扔给陆甲陆乙这对兄弟,自己逍遥去了。

安庆宗不当回事儿,他们兄弟俩可不敢怠慢,毕竟安禄山怪罪下来,安庆宗或许可以把责任一推,但他们兄弟俩首当其冲便是炮灰。于是明察暗访寻寻觅觅之后,他们俩终于在花满楼捕捉到一丝踪影。所以才有了他们兄弟俩大闹花满楼这一幕。胡人虽蛮,却也不是不通言语的人,更何况是安禄山带入京师的人。这些人和他们的主子一样,别的本事或许没有,“装傻”却一定装的极像。

“也许,也许那女人真的早死了,那日是主子眼花,主子不是时常看走眼嘛”陆乙嗫喏地话未完,陆甲又一掌拍在陆乙脑门儿,低喝句:“还不住口!”那陆乙委委屈屈的,却埋下大头,不语了。

“此事推脱不得,还是想法子再命人画一幅画像来,不然回去有咱们好果子吃!”陆甲低声说罢,便凝眉沉思,迅速把脑子里所有见过画像的人过了一遍。他和陆乙虽见过画像,但两人都没碰过文墨,用语言描述那女人的美都有点困难,别说亲自画出手了。

陆乙见陆甲在想办法,便不敢出声打扰。俩大汉没有察觉就站在这家胭脂坊外大眼瞪小眼了。这家胭脂坊很有名气,胭脂种类齐全,品质上佳,是很多贵妇小姐们喜欢逛的地方,只是因为今日胡人游城,所以她们都不愿出来,或许不被允许出来,于是门前冷落,没有多少马车行人。

当下有一位年轻的贵妇挑完胭脂正要离开,却被门口这陆甲陆乙兄弟俩堪堪挡住,陪同的老板忙地要命人将这两个极没眼色的胡蛮子赶走,却是那贵妇听完兄弟俩的困惑,嘴角一扬,有了明媚的笑容,眼中阴郁尽皆弥散,让那午后秋光陡然绚烂。然,却又不知不觉一丝透骨的沉冷,更深的忧郁在不可瞧见处暗自凝结。

那贵妇把手一抬,看也不看那老板,径自打量着陆甲和陆乙,微笑句:“不必。圣上命他们进城,他们即是客,我们作为主人要以礼相待。”那老板闻言一愣,便点头哈腰地奉承句:“王妃所言极是。”

花染衣的手臂被花飞卿涂完药后,青紫便消退一些,也不是那么疼了。她便高兴地从榻上跳起,从怀中掏出一团纸给花飞卿瞧。花飞卿一面打开那纸团,一面随意地问:“从哪里来的?”

“嘻嘻,那俩蛮子,我顺了他们的东西还不知呢,傻瓜!”花染衣调皮地笑着,又小嘴一撅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宝贝,还那么贴身藏着。”

花飞卿看完那纸上内容,面色却一时凝重,她思忖片刻,便果断地转身往外走。花染衣不解,忙地跟上去:“到底是何东西?花姨姨,你怎么了?”

宁王还未走,正命人拾着楼下的残局,一个堂堂王爷,命自己贴身的侍卫在长安的花楼里拾东西,还亲自监督,呃,这情形不能说不怪异。不过,然而,花飞卿却没有反应,仿佛早有所料。倒是她从三楼往下那么一俯瞰,心灵感应一般,宁王一抬眼便看到了她。

花飞卿侧首对一旁的丫头道:“请楼下那位爷上来,我有话问他。”那小丫头忙地跑下去。花飞卿又对跟在她身侧脸色忐忑的容容冷声道:“去把染儿锁起来。”

容容再不敢迟疑,飞奔着去了,下次便是花染衣真的寻死觅活,她也断不敢再把那惹祸放出来了。果然,一进房门,花染衣早倒在床上动弹不得,只愤愤含泪瞪着容容,骂了句:“花姨姨真坏,容姐姐也坏!”

“小祖宗,但凡你消停一日,花妈妈也不会把你看这样紧,你看看雁白公子,来去自如……”容容虽于心不忍,可还是把那铁锁链子套在花染衣手脚。

花飞卿把宁王引到一间小室,不等宁王问她关于花染衣身世的半分,径自把花染衣从那陆甲陆乙兄弟身上偷来的画像拿给宁王看。画像上画着一个美人,而且这样容貌的美人花飞卿见过两个,一个是比女人还美的清歌公子,另一个是三日前刚刚被神秘人物接出花满楼的杨玉婀。

不过,她心中早有料断,这画像上画的不是杨玉婀,而是那清歌公子。然,她虽早猜到“清歌公子”身份非凡,但同时惹来皇上和胡人,还是让她始料未及,事情已经不是严重,而是有些严峻了。

宁王看到那画像也微微凝眉,容貌和玄宗七分相像,却更多温和闲雅。他已经不年轻了,不复十多年前两人相处时的风华,但那一身皇族贵气,和弹指间逼人的气势却是依旧,依旧温和,却慑人。花飞卿从未想过这世上还会有令他皱眉的事,于是一向大胆的性子也不禁敛。

“无妨,此事交给我。”片刻,宁王抬头温和笑句,难得见到花飞卿在他身旁一脸服帖,知道她是怕了,便又安慰句:“此事本就与你们花满楼无关,若有胡人再来询问,你便老实告诉他们。或命人去王府找我。”他说着把画像递给花飞卿,又道:“他们若找这个,你便还给他们。他们能装傻,你们便也能装无辜。”

“这,这李清歌究竟是何身份?”花飞卿柳眉蹙紧,不愿接那画像,叹一口气坐回桌旁:“早知道这样麻烦,这些钱不要也罢,真不该惹上她。”

“雁白必然知道,他没有告知你?”宁王讶然道,自己走上前把画像放在花飞卿手边的桌上。

花飞卿在此地开花满楼也十多年了,他期间虽远远来看过,可从不进来,上次陪玄宗皇帝那才是生平里的第二次。故地重游,总是颇多惆怅。

后来他命人暗暗询查,才知道花飞卿和都夏王妃走得颇近,而当今圣上对这都夏王妃感情也不一般,他心中还颇忧虑,直到不多久,那都夏王妃“难产”而亡,才放下心来。却不妨皇上刚走,胡人又来。

见花飞卿果然不知,宁王沉吟片刻,又道:“也罢,还是命雁白回来。他去了哪儿?”

“他……自有他的事……”花飞卿一时答的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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