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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这一笑,安庆宗便看得有些呆住。他来长安有些日子了,也算是阅美无数,可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呢,明明柔得水一样,却又狠得跟刀子似的,真叫他欲罢不能啊。
那日陆甲陆乙禀报说带了位知晓那“萧銮铃”去处的贵人来见他,他本是漫不经心应了声的,他对他父亲的做法很不能理解,满长安大街上都是美人儿,为何偏偏要找那一个“已死”的,多无趣!多麻烦!
谁想他瞧见萧的第一眼,就迷恋上了,不知不觉便被她牵引着从找那“萧銮铃”,到找人杀“萧銮铃”。直到传来陆甲陆乙的死讯,他才猛然一个冷战,惊醒。此刻,却又有些把持不住了。
他见萧这样美,倒也对那萧銮铃有了几分好奇,可他看过萧銮铃的画像之后,觉得那萧銮铃美则美矣,却总带了一些儿高傲和冷清,不可亲近似的,没萧那温柔娇媚的女人味儿,他不待见。
当下软玉温香近在眼前,安庆宗不由有些心神飘漾,他正要把萧往怀里带,萧已灵巧地一闪,往后退开几步。不等他不满地张口,萧已挑眉提醒了句:“你先做完你该做的事,我再做我该做的!”
“可父亲何时才能抓住那女人?”安庆宗往前赶了一大步,他身形颇高,一大步便来到了萧面前,低头有几分急切地逼视着萧。
萧嘴角轻笑,抬手把安庆宗的脸转到一侧,才轻嗔了句:“真没出息,不过早晚的事儿,我一个弱女子,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既是早晚的事儿,那你何不”安庆宗登时又想抱萧,萧衣袂翩然已向门边走去:“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
“你还回去做什么?那都夏王近日也就回来了,你不怕他找你麻烦么?”安庆宗说话时,神色有了一些认真。
萧头也不回,轻轻哼出一句:“是他辜负我在先,他还能把我怎样?”
眼见着萧的身影走远,一个人才从门口闪进来,轻手轻脚来到安庆宗面前,轻问道:“大公子,这女人如此不识好歹,你何不来硬的?”
“来硬的多少女人没有?有啥意思?”安庆宗倒是平生第一次想去得到一个女人的心。
那人闻言,又道:“那她回去之后,见了那都夏王,知道咱们半路上对那都夏王也下了狠手,她会不会怪罪大公子?”
安庆宗担忧地也正是这点儿,他在半路准备射杀李墨兮的事儿,萧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的。她只道是他命人去杀萧銮铃,却不知他心中对李墨兮也起了杀意。
“刘骆谷,这都夏王到底是何种人物,怎会让她如此在意?”安庆宗默然许久,终于问出一句。
“回大公子,此人高傲得很,向来看不起咱们北边儿的人,所以大凡圣上宴请咱们,他都诸多借口不肯参加。”那刘骆谷说着,压低了声音凑到安庆宗耳边:“将军的眼睛便是被他和他的王妃‘萧銮铃’设计鸩瞎的!”
和銮铃在空厢寺分别。林雁白独自回长安。李墨兮也回长安,但他心中记挂着李蕙和李,便昼夜兼程往回赶。不过他伤势初愈,一路奔波辛劳,又加上天气转寒,便有些着凉。他不以为意,倒把诸葛青玉给急坏了。
诸葛青玉年轻时跟着废靖德太子李琮,是李琮的知己伙伴,后来陪伴着李墨兮,心中已把李墨兮当成他的半个孩子一般自然,他的身份低下,把李墨兮当成他自己的孩子有些大逆不道,但心里想想却是不犯法的。
看着又端在面前的药碗,李墨兮便是再能忍,也终于受不了,他拒绝道:“诸葛先生,我已好了。”
“……”诸葛青玉一愣。风也有点受不了,在一旁出声道:“诸葛先生,您老近日可是罗嗦了不少,咱王爷身子骨可没这么娇弱。”
诸葛青玉瞪了风一眼:“你知道什么,王爷箭伤未愈,着凉发烧可不是好事。”
李墨兮十二岁以来,生病诸事便是被诸葛青玉照料着的,当下知道诸葛青玉在喝药一事上性子倔得很,此碗药不喝不成,便一手接过诸葛青玉手里的药碗,一“咕嘟”喝下去,又把药碗还给诸葛青玉。
不等诸葛青玉发出满意的赞叹,李墨兮嘴里已苦不堪言地说了句:“诸葛先生也很久没去庆王府了,这次便不必随我回都夏府了,直接去庆王府住几日可好?”
他说着,又问风:“到庆王府了么?让诸葛先生下车吧。”
“……”诸葛青玉又一愣,才算明白李墨兮是真不想喝药了。风已“噗”地笑出声,然后应了句:“是。”
一行人到了都夏府门口,却不防迎面一辆马车也正驶过来,两厢停住。萧的马车巧,没有随侍,李墨兮的马车后倒跟了十多个随从。
风跳下马车,打起帘子,李墨兮便也下了马车。萧一时停在车中没有下来,说不害怕,她脸色还是有点发白。萧銮铃未死,事情的结果,和她所料显然不同。可李墨兮下了马车,便停在门口没进去,倒像是等她的样子,时间过了片刻,她才暗吸口气,让琴书打开帘子。
李墨兮站在原地,余光瞥见萧下马车,才微转了身去看她。秋日的黄昏,盛大的王府外也不有点儿凄凉,萧仿佛仍是初见时的模样,温温柔柔的,弱不禁风的,美好善良的,让人怜惜的。
他说不出那时对萧的感情了,那时的他似是把他心底所有的仅有的那一点儿美好温情都寄予她,想和她在这冰冷世间互相安慰互相温暖来着。可后来呢?
时间仿佛也不是很久,为何天地全变了一样,他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否是他曾经以为的那个女人。为何他见了她,只是不想面对,只是无言以对?
转眼,萧已到了李墨兮面前,她笑意温柔,优雅地低身行礼,仿佛亦和从前没有不同。李墨兮敛了一腔情绪,淡淡道:“不必多礼。”
萧眸光略略躲闪,便也垂眸不说话。却是李墨兮不做声抬脚,又离她近了些,他的影子落在她身上,萧的视线便有一丝明又一丝暗。
“。”李墨兮微低了头,不远不近凑在萧耳边,暧昧又疏离。
他声音不高,说的话便也只有萧能听得到,“过去是我变了心,是我负了你,是我欠你的。但此事之后,你我两清。”
萧脸色一白,猛然抬眸盯着他。
“今后若还有此事发生,我绝不姑息。”李墨兮眸光略沉,淡淡转开脸,向府内走去。西边的山头上趴着一轮红日,光芒微弱,却浓艳如血。
“我能做这些事,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