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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呐!”
林雁白闻言先是一阵沉默,思忖片刻,才道:“不是你赢了,而是他输了。”
“……”
“他若是想要去找姑母,自然会赢;他若是心结解开,准备放手了,自然会选择输。他的输与赢,本来就不在你手中,而是在他的一念之间。”
林雁白若有所思地解释着,忽而轻笑出来,打趣地望着銮铃:“若不然,他苦练了这么多年,琴技早已出神入化,岂是你可以赶得上?”
“……你明知我的琴技比不上他,那你为什么又相信我不会输呢?”銮铃登时后怕,万一这琴魔一念之间选择回去找林音初,那不是得不偿失!
“我也不确定他到底会如何选择,只知道他对姑母执着一生,心里便赌了一把。”林雁白说着,瞄一眼此时也走出小木亭子的李墨兮,轻笑句:“这其中曲折他想必也知道,他也没拦着,可见我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銮铃回头也瞧见了李墨兮,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便向木道:“咱们回去吧。”
李墨兮和林雁白便也都没有拦着銮铃,直到銮铃走远,林雁白才瞧着那空荡荡的小道,笑问:“如何?亲自见了这琴魔,有他护送銮铃,你可放心了?”
被林雁白看穿心事,李墨兮也没否认,略略沉默片刻,忽而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句:“以你的眼光和胆识,本不必淹没于草莽。”
李墨兮此意是要招安林雁白,他上次便提过此事,此次旧事重提,是果真看中了林雁白,更是防患于未然小则谋人,大则谋天下,此人若与大唐为敌,后果不堪设想。
林雁白哂然一笑:“你们这些高贵的人,何尝看得起我们这些命如草芥的凡俗百姓?”
“你这样说,岂不是妄自菲薄?”李墨兮毫不相让,淡声反问。林雁白眸光一亮,盯着李墨兮:“看不出来呀,你平日少言寡语的,竟有这样一张利嘴?”
“倒是你这表哥背后,对銮铃是否有非分之想?”李墨兮不动声色反攻。
“……呵,果真有敌手了。”林雁白被问得一噎,片刻笑出一句来。他本来十分看不惯李墨兮此人,这两次直面相处之后,倒觉李墨兮并非看上去那般枯燥无趣。
两人话到此处,便一时沉默,秋光日影里,彼此间莫名都有了点儿棋逢对手的快意和默契。
望着那一片清澈秋光,林雁白眉峰略凝,忽而想起当日銮铃在琴魔前的话来。他踌躇片刻,忽而开口:“其实,你为何不出口拦她?她未必真的想走。”
“……她心里终究还是怪我的。”李墨兮神情里有了一丝落寞。那日,他问她跟不跟他回长安,她避而不答,便开始埋头吃饭。
还是他看不下去,起身离开了,她才慢慢停下筷子。
他明白,竹一死,到底让她心里有了恨意。恨他,怕是更恨她自己,而长安,满是她对竹的回忆。所以她不会随他回去,起码这一刻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日猛更,弥补前两天的失误。
呼……舒了口大气,终于把琴魔的故事给了断了,呵呵,大家表嫌此文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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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长安城。秋光潋滟。
一辆巧的马车出了王族的入苑坊,驶向闹市,又穿过闹市,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那里有一处小角门,门外候着个小厮,瞧见那马车离得近了,小厮忙地迎上前。
拢住马头,马车停稳了,车夫跳下马车打开车帘子,车内先是跳下一个藕色衣衫的丫头,那丫头回身又小心去搀扶车内的贵妇。
那贵妇二十岁年纪,乌发梳侧髻,穿烟香色罗裙,面容绝美,姿态娴雅。她扶着那丫头的手缓缓下得马车来,便一言不发径自进了那小角门,她身后长裙无声曳过地面。
似是来得多了,熟门熟路,穿过落花小径,转过幽深回廊,便来到一处花鸟平静的小院儿。她嘴角笑意温柔,仿佛化开一春江水,眸中却有一丝透骨的冷,在那秋光下一闪,飘忽竟是幻觉。
院中候着两个仆从,瞧见她,便都无声闪到远处。她径自上了石阶,微合的门从里面打开,里面快步迎出一个男子来。那男子二十四五岁年纪,体态魁伟,容貌端正略带一丝粗犷,说英俊不英俊,却也不丑,总之与这久居长安的人似乎颇不同,他莫名有一种剽悍和憨直。
他瞧见这女子,眸光欣喜,低沉地叫了句:“!”
那年轻贵妇正是萧。萧秀眉轻蹙,没理他,径自从他身侧快步进了屋子。屋内陈设舒适华美,有一股微浓的香甜的胭脂味儿。
“你又在这里玩儿胭脂?”萧闻到这股味儿,她猛然回头盯着那男子。那男子跟上来,面上尴尬:“等了你许久,你一直没来”
“我来做什么?”萧不耐地把他的话打断,她直直盯着那男子,又质问了一遍:“安庆宗,你答应我的事没有做到,你让我来做什么?”
这男子便是安禄山的长子安庆宗。
这安庆宗被萧一通抢白,脸上挂不住,语调不由也高了些:“本来那萧銮铃是死定了,可还不是你告诉了那都夏王,让他及时赶到了?”
“你”萧气得无言,最后一挥衣袖,扭身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了。
两人相持半响,还是安庆宗先软下来,他来到萧身后,大手轻柔搭在萧细弱的肩上,放缓声音道:“我找你来便是想和你商量下一步怎么办?下次可不能如这次这般大动手脚,若是让父亲发现,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萧眼中幽恨,一时无语,半响,才道:“你父亲究竟为何要找她?”
“这,我也不大明白,父亲似是对这女人也有点儿意思……他特意嘱咐不可伤了她……”安庆宗犹疑道。
思忖片刻,萧冷冷出声:“那你便告诉你父亲她还活着,说以你一人之力无法找到,好让你父亲多加人手去找她。”
“,她已经离开了,还不够么?”安庆宗凝眉道,安庆宗比谁都明白安禄山的狠辣,总让他这么悖逆着安禄山的命令,他有点儿胆怯。
“她是离开了,可她随时都会回来。”萧忽而也放柔了语调,她站起身,仰脸望着安庆宗,楚楚道:“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么?那我也忘了我答应你的事。”
她说罢,神色有些哀怨,便低眸要走。安庆宗一把把她抓住,凝眉出声:“我照你说的做就是了,你别生气呀!不过你要想明白,一旦父亲知道她还活着,你要她死,更是不可能的了。”
萧脸上终于有了点儿笑意,她这才笑着嗔了句:“她到你父亲身边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