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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声往她身前一站,堪堪把她挡住。
来人似是很客气,抬手敲了敲门,才大声问:“里面可是李公子?”
“有事吗?”銮铃硬着头皮答应声。
“卑职要进去了。”那人只这么说了句,门便从外面一脚踹开,门一开,一个人当先被推进来。看到那人,銮铃和木都是一愣,脱口呼道:“悟空?!”
悟空双手被反绑着,脸上青肿,身上也有血迹,他一抬脸瞧见銮铃和木,脸上惨白,眼中却有了泪:“公子!”
“这个小和尚夜半到王府偷东西,却说是你们丢了一个包袱,说他便是去王府里取你们的包袱。”来人穿一袭淡青的侍卫服,面容英朗,语调不卑不亢,没有高傲,却也不热情。看着完全是个秉公执法的主儿。
他这一身侍卫服銮铃并不陌生,当日的流楚流沙便都是这么穿着的。听了这侍卫的话,銮铃登时明白,木被她拦着没有夜探煦王府,悟空却去了,还被抓了。
“我们是丢了一个包袱,至于它究竟在不在贵王府,我们也不确定,只是猜测。”銮铃出声。那侍卫径自看向悟空:“你可是受人指使?”
“没人指使!是我弄丢了包袱,所以要把包袱讨回来。”悟空一口道,说着又盯向那侍卫,一脸暴躁:“我认罪了,你快把包袱还给我家公子!”
那侍卫不看悟空,视线看过木,便隔着木落在銮铃身上,又道:“娘娘说了,包袱是在她那儿,可需得主人亲自去认领,她确定是这包袱的主人,才能还。”
“你们这些骗子!明明说我带你们来见他便把包袱还了的!”悟空气得双眼充血,狠狠盯着那侍卫。那侍卫神情平淡,仍是望着銮铃:“公子放心,娘娘说了,只消确定公子是包袱的主人,并不会为难公子。”
让她去煦王府?她拼命想避开煦王,却逃不开么?銮铃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身子绷得极紧。
“请公子跟卑职走一趟。”那侍卫语调不紧不慢,却莫名一股压迫。
看来此刻,她这包袱是不想要也不行了,銮铃把心一横,正要站起身,木已抢在她面前出声:“那包袱也是我的,我跟你去也是一样。”
那侍卫胸有成竹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愕然,他一进门,便认定床上坐着的銮铃是梅妃要见的人,却不知这站在一旁的人是谁。
木又道:“我跟你去取包袱,你把这小和尚先放了。”
快速把梅妃吩咐的话想了一遍,那侍卫便果真把悟空给放了,他抬手一请,“那请公子跟卑职去一趟。”
銮铃此时才回过神,她蓦然从床边站起,一步上前拉住木,凑在木耳边低语几句。她这么一站起,长及腰间的乌发和清美的脸便都在那灯影里飘然一闪,惊鸿暗影一般,说不出的惊艳。
那侍卫这一瞧见,才发现銮铃竟然是位女子。
銮铃说完,便往后退开一步,目送木跟着那侍卫离开。悟空瞧见木被煦王府的人带走,吓得哭出声,却是“噗通”跪在銮铃面前:“公子,是我不好,都怪我!我本来只想把包袱悄悄拿回来的,谁想那娘娘像是知道我会来一般,早在那里等着了。”
悟空这话,无疑证明了銮铃的想法,这梅妃该是看到包袱里那块玉,所以才想要认识这包袱的主人,那木此去,该也没有危险,而她不愿去,是不愿见那煦王,也不愿见那梅妃,梅妃今儿看她的眼神也让她不舒服。
“好了,别哭了,木没事,咱们现在得走。”銮铃一面抓过她的头发随手编辫子,一面安慰悟空。悟空惊愕道:“咱们逃走,不管木了么?”
“咱们在云城等着,她取了包袱,自会去那儿找咱们。”銮铃不欲多言,利落地把长辫一甩,便又去拾包袱。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某微情节无能,请大家多多指点!
☆、第一百六十七章
梅妃端坐在大殿上。她似是畏冷,身上披了件儿青碧色的披风,手里还抱了金兽小手炉,饶是如此,她的脸色仍不太好,坐在那儿不时咳嗽。她手边的小几上,便放着銮铃那个模样再普通不过的小包袱。
木轻垂了眼眸立在殿中央。
梅妃命殿内的人都退下之后,整个大殿便陷入一片沉寂,除了她不时地咳嗽,便没有一丝声息。
不做声瞧了木许久,梅妃语调柔和地问出一句:“你便是这包袱的主人?”她问话时,面上亦有柔和的笑容,让她看起来是个和善的人,可眼中却有探究的光。
“回娘娘,是奴婢的。”
“你且说说这包袱里都有些什么?”
“回娘娘,有一块螭形暖玉,一枚蓝色锦囊,一本《聊斋志异》,还有十万两的银票。其余便是些书纸杂务。”木纹丝不动站在那儿,平声静气回答。
梅妃似是坐的累了,轻轻换了个姿势,微斜地靠在那椅背上。她这么一换姿势,便能看清木的侧脸,黑亮的眼眸,秀气的鼻子,抿着的有点儿偏冷的嘴角,致的下巴。
她目光下落,不动声色把木的身段儿又打量一番,诚然她这样看木已看了有一会儿这丫头的美并不惊艳,很安静,一眼望去你几乎发现不了她,可看得久了,你才发现她的美也是能让天地失色的。
“别的本宫便不管了,你且说你那玉从何而来。”梅妃盯着木的神情,问。
“那玉是王爷所赠。”木说着,背上悄然冒出一股冷汗。这螭形暖玉是煦王贴身佩玉,要得到这玉,除非煦王亲自取下来,梅妃早有所料,可听木亲口说出是煦王所赠,还是眼神一跳:“珩儿亲手给你的?!”
不等木答应,梅妃声音提高不少:“你抬起脸来!”
木只得抬起脸,梅妃秀眉蹙紧,又瞧着木。她今日下车时在王府门口的人众里一扫而过似是看到了一个人,可那人与眼前这人分明不是同一人。
“珩儿为何把他的佩玉赠给你?”梅妃心中思量,嘴上又问。木硬着头皮答:“因为奴婢身子不好,而王爷宽和仁善,他体恤奴婢,所以把佩玉赠给了奴婢。”
“胡说!”梅妃陡然轻喝,她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盯着木,沉声道:“这玉是他父皇所赠的‘龙子玉’,他岂能将此玉随意赠人?”
“……”木无话可说。梅妃也顿了一顿,微和缓了语气:“珩儿既把他的玉给你,那便是他对你有一番心意,你何以故意曲解?莫非你另有意中人?”
木听得一头冷汗,手指不安地动了动。见木有些害怕,梅妃的神色倒愈发温柔:“你今年多大了?”
她听木自称“奴婢”,又知礼知仪,不由添了句:“你在何处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