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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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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与太白相遇,他还提到了方公子,对方公子的诗才大为赞赏。”那中年男子说着,便请銮铃坐。

銮铃硬着头皮坐了,心中却发虚,她嘴上道:“不知李先生现在何方?”

“我们三人本约好一起游江南,谁知他半途被天子召回,供奉翰林,所以太白正在长安。”那中年男子解释了句。听闻李白终于做了官,銮铃一阵兴奋,可她又有些为李白担忧,不知李白这性子到底能做得多久。

却是那年轻人眼神质疑,此刻问出一句:“你果真是太白口中所言方在水?”不等銮铃答话,他又道:“既太白赞你诗才惊人,我愿与你切磋一番。”

“……”銮铃这番头上冷汗果真冒出,她忙摆手道:“这不必了,在下虽仰慕李先生一身诗才风范,自己却不通文墨,实乃李先生过奖了。”

“你既是方在水,又何必推辞?太白岂是口出谎言之人?”那年轻男子冷冷一哼,颇看不惯銮铃这过谦的虚伪做作之术,当下他自己斟酒一杯,仰头喝尽:“既是今日之约少了太白,咱们便以怀念太白为题,各做诗一首,请王爷和高兄且做评点。”

銮铃瞧着面前这自以为是的年轻男子,虽一身风骨傲然,可也太强人所难了。初次见面,她真不知他为何对她如此看不惯?

当下,不由转脸看向一直作壁上观的煦王。

煦王见銮铃看他,才笑出一句:“方公子与太白交情匪浅,心中定然早有文章,何必过谦?”

何谓落井下石?何谓公报私仇?煦王这话一出口,銮铃登时明白煦王不是有仇不报的真君子,而是把一切都不动声色记在心里的……假小人!

她又把脸转向另外两人,人家俩都拭目以待地望着她,殷殷期盼。她背上汗涔涔下,早已发誓再不剽窃人家的歌儿,再不剽窃人家的诗,要做个安分守己的五好公民,这不是逼她破戒吗?

“方某实在是”

“方公子可是看不起在下?”那年轻男子又冷哼,脆生生把銮铃推辞的话打断。

面对咄咄逼人,骑虎难下。

銮铃抓起手边酒杯,一口把酒喝光,心里悲苦无限,小子,不管你是何方的大诗人,你都欺人太甚!我今儿要不搬出一个比你名头更盛的大诗人,把你高昂的脑袋往下压一压,你明儿怕真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了!

主意一定,銮铃思忖片刻,便背了一首杜甫很出名的怀念李白的诗来。杜甫啊,和李白齐名的伟大现实主义诗人。

“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

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

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

何时一樽酒,重与细论文。”

銮铃背完,便拭目以待地望着那年轻男子。煦王本就知銮铃诗才非常,当下并不震惊,那中年男子手中酒却已忘了喝,完全哑然地盯着銮铃,显然也有点刮目。

受之有愧。銮铃呵呵一笑,仍看向那年轻男子。那年轻男子先是一傻,下一刻便扔了手中酒盏,猛然站起身,死死盯着銮铃。

“……”銮铃心头一虚,莫不是又被人认出来了?

下一刻,那年轻男子已向銮铃拱手,面色震惊却稍稍安静,他一本正经道:“方公子竟能与某心中所想一模一样,真不失为一知己良友也!刚刚是某武断了!”

“……”銮铃扯开嘴角一笑,小心翼翼望着眼前这位态度大变的年轻男子,神思恍惚地问:“不知阁下是?”

“在下姓杜名甫。”那年轻男子对銮铃的看法大为改观,面上冷峻略减,有了一丝温度。

杜甫?天呐!銮铃如遭雷劈,她猛然也站起身,面色一点点变白,最后在杜甫真诚的注视下,愧然低头。三人见她神情变幻古怪,都面面相觑。

还是煦王扶了她一把,低声问:“发生了什么?”

銮铃摆了摆手,不顾一桌人惊诧的注目,忽然抬手按上肚子,面容纠结:“肚,肚子有点不舒服,在下告辞,改日,改日再见!”

銮铃说罢,谁也不理,捂着肚子“噼里啪啦”跑下楼,夺路而逃。一路走得飞快,直到身后蓦然传来一个温淡而肯定的声音:“你不是萧銮铃。”

再次如遭雷击。銮铃步子一顿,身形蓦然僵住。

幽深的长街,夕光投下,煦王一袭白衣沐浴在那光芒里,温淡的目光陡然有了一丝复杂:“你是李清歌。”

銮铃身上一颤,脊背泛凉,她艰难地转身,望着面前这飘然出尘,前世今生的男人:“你说什么?”

“虽不知为何你来到这里,可你不是萧悟口中他那个妹妹,你是那本应葬在古墓里的李清歌。”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请大家支持此文吧。

虽然偶也很想銮铃再剽窃,可是,呃,她发誓以后不唱歌了,行不?

☆、第一百七十二章

“虽不知为何你来到这里,可你不是萧悟口中他那个妹妹,你是那本应葬在古墓里的李清歌。”

煦王这寻常语气的三句话,无疑把銮铃死死钉在了那街上,她震惊地盯着他,说不出话。

“起初我只是不解你为何看到我总是心情不好,后又见你和前太子妃关系异常,那前太子妃更在父皇面前说出‘爸爸’‘妈妈’这两个词,我便明白了几分。再之后你行为举止怪异,与这大唐里的女子全然不同,这里的女人所要遵循的德律,你也完全不放在心上。这便让我想通了,你在花满楼中用‘李清歌’这个名字,并非偶然。”

銮铃眼神一跳。

煦王淡淡又道:“若我没猜错,这前太子妃该和你来自同一地方,而刚刚这位杜甫杜先生,该也是你曾经听说过的人,否则,你的反应不会如此强烈。”

“你让我见这二人是为了试探?”銮铃清冷道。

“他二人诗才非常,我带你见他们不过是想让你散散心,并没有其他想法,只是你这样的反应,让我想起了这件事,所以随口问了问。”

“你……很早就知道了,却一直不动声色?”銮铃艰难地问,她这一问,便是承认她不是那“萧銮铃“了。

“你一再……拒绝我,我便确信你是那李清歌。”煦王眸中有了淡淡落寞,“却也不怪你,是那李暖伤害你在先。”

銮铃眼中一烫,好笑又悲凉,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能有这样一张脸,在这样的时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她心情烦躁,转身便要走。

“你还恨李暖么?”煦王蓦然出声。

那些前尘旧事,銮铃本已忘了不少,可被煦王这么一提起,满腹也不知是恨是麻木还是幽怨,一腔情绪兜头扑来,她身影轻轻颤抖,还是点了一点头。

煦王俊雅的身影蓦然一僵,这暮秋时节的风吹在身上,已然透骨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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