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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
花飞卿柳眉一挑,登时要绾起衣袖和林音初打架她们俩相识于江湖,彼此不服气彼此,便整天缠在一起切磋比试,打到后来有了感情,便义结金兰,一起在祀乐坊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一转眼,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林音初见花飞卿要干架,忙又端正温婉地坐好。花飞卿却也不是早年那火爆性子,她脑子一转,瞥了眼萧华,轻嘲了句:“说我呢,你不也是放不下一个书生,哼,还跟着书生装斯文,装淑女。”
林音初望着萧华眼中有了温柔,她不置可否。慕灵风在一旁不做声望着她,又瞧了萧华一眼,终是不做声。
萧华眉头紧锁,全然不知早已被人暗自扫视了数次,朝李鸿道:“我陪李公子一道去见墨兮。”
“我去。”林音初忙地走过去,她会武功,可萧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已。萧华朝她一笑,清朗又柔软:“去见墨兮,去都夏府,又不是龙潭虎穴。”
话虽这么说,可都夏王府此刻被玄宗的禁军包围,忠王李亨初登太子之位,一定也暗中插了人手在关注李墨兮的动静,所以出入都夏王府并非易事。
尤其李亨从未放弃过要诛杀李鸿。
听萧华和林音初争执,慕灵风凝眉出声:“还是我去,你们留在此处等消息。”
萧华诧异看向慕灵风,这一路行来,慕灵风虽未刻意刁难,可每每望着他的眼光都莫名的复杂和幽深,夹杂着冷和恨,他并非看不出来。
萧华虽未曾习武,但眸光清朗坦荡,一身正气浩然,倒把慕灵风看得有些不适。慕灵风漠然转开脸,面无表情道:“我武功最高。”
“多谢。”萧华绽出一个笑,犹若碧空行云。
而花飞卿虽不喜李家的人,可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尤其见了林音初,彼此有很多话要说,不由便把所有不满都咽回肚里。
听李鸿把诸事说了一遍,李墨兮默然,许久方道:“皇上已把一半的禁卫军交给了李亨,又有安禄山暗中支持,想要动他并非易事。”
“父皇倒是信他。”李鸿微一哂。
举手投足安然平和,面容沧桑沉敛,再不如之前那般盛气凛人。李墨兮瞧着李鸿,心中既是感慨,又莫名伤怀。他略一迟疑,不由问:“王叔可要见见蕙儿?”
李鸿沉静的神色终于一变,他沉默一会儿,摇头道:“便让他跟着你吧,我这做父亲的早已死了。”
李墨兮也未多言,只道:“这都夏府看似危险,实则安全,王叔暂且住在这里。”
只要住在这里,还怕见不到李蕙么?
李鸿明白李墨兮的意思,便也没有拒绝。他年轻时颇看不惯玄宗对李墨兮的疼爱,总是心怀忌恨,便处处针对李墨兮。谁想到头来,他发现他能相信的,可能会和他站在一起的,也只有这个侄儿。
送李鸿和慕灵风各自回房歇息后,李墨兮才缓缓走在月光下,神思有几分恍惚。
……萧华和林音初都回来了……她却不肯……
是这长安城的事与她无关?还是他,与她无关了?
深宵寂寞的风,猎猎吹动衣衫。
銮铃最近过的有点儿充实,萧悟的府里没有女主人,所以她暂代女主人一职,忙着置办年货,策划过年。还有件事儿就是煦王的金陵女子学堂。煦王基本把学堂的事儿交给了銮铃,他只做个名誉校长。
銮铃怎么也没想到她回到大唐办起了教育事业,不过能为人类文明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能提高古代这些“思想传统”女人的觉悟,为今后的妇女运动奠定基础,她还是乐此不疲,她准备借机大肆宣传一下“男女平等”、“自由民主”这类思想。
学堂设在横塘,傍水依山,虽有些偏远,但风景秀雅别致。房屋原是一处商贾的别院,煦王出钱买了下来。銮铃每每站在那水边,想到日后这里莺莺燕燕的景象,嘴角就有笑意,呵呵,这里一定会热闹起来。
这日煦王和銮铃就着校规校矩又商讨了一会儿,煦王来到案前提笔写字。知道他是要把他们刚刚谈话的结果写出来,銮铃来到案前磨墨。
窗外晴光灿烂,风吹入窗已有了不寒杨柳的暖意,春日在即。銮铃淡静含笑,磨着墨,瞧着煦王把那繁琐的规矩一条条写下来。
细细墨香,纤纤素手,温婉女子。
煦王写着,嘴角也有笑意,他笔下一顿,抬起脸来看銮铃。两人目光一碰,銮铃笑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问的自然是校规校矩。煦王摇头,复又垂眸书写,满足而温柔。他很快写罢,銮铃正要拿起来复查,煦王已抓起她的手往外走:“不用查了,不会有错的。”
“可是”銮铃做事向来认真,不喜纰漏。
“前几日可有差错?不信我么?”煦王这一句话,倒让銮铃不语了,他办事亦认真得体,前几日的确是没差错。
两人牵手徐徐走在横塘水畔,身侧便是潋滟水光,杨柳拂堤随风飘荡,已吐出新鲜的嫩芽来。銮铃看得眼前一亮,不由惊叹出声:“天已这样暖了!”
煦王微笑点头,忽而问:“你何时陪我去见母亲?”
銮铃看着那柔嫩的柳枝呆了一呆,见了他母亲,他们俩的事儿便也就定了。可,銮铃又一阵犹豫,垂头道:“再等一等,我有点儿紧张。”
煦王也不催促,只道:“好。”
傍晚把銮铃送回萧府,煦王借势又在萧府蹭了一顿饭。萧悟直挑眉,颇有让煦王留下饭钱的意思。銮铃却有些失神,吃完饭就先告辞回房了。
剩下萧悟送煦王出门,一时没了銮铃在一边,萧悟的神情颇为严肃,两人沉默走了几步,萧悟挑眉不悦道:“王爷给铃儿看了那封信?”
煦王没有否认。
萧悟眼中却有怒火,他一步来到煦王身前,直直盯着煦王,冷声道:“早不看,晚不看,偏偏铃儿和墨兮之间出问题了,才让铃儿看?!”
“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煦王神情温淡。
“没有做错么?王爷要一肩担起那信中两人的故事,属下拦不住,可属下不愿王爷把属下的妹妹也拉入那故事里,那故事是她的负担!”萧悟说着,对銮铃有了怜惜,他挑眉道:“这故事与她无关,王爷为何不能体谅!”
“你怎知与她无关?”煦王定定望着萧悟。
萧悟被煦王看的心头一凛,然而他沉默半响,还是道:“她是我妹妹。”
煦王不再言语,抬步往外走,萧悟又道:“王爷把长安的事告诉铃儿了么?”
“长安的事与她无关。若你是个好哥哥,便不该告诉她。”煦王广袖一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