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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用到这女人,老弟手下留情。”李亨朝安禄山笑句,半扶半拉让安禄山远离了銮铃。安禄山凝眉不语,神情不悦,却顺着李亨地搀扶往外走。倒是李亨朝风冽叮嘱了句:“看好,可不能死了。”
“是。”风冽垂眸答应。
李亨拉着安禄山走出大殿,那些内侍们也都提灯离开,门从外面锁上。没了别人,没了灯盏,殿内一时一片死寂和灰暗,就像殿内两人此时的心境。
风冽垂了脸,缓步上前,欲抬手帮銮铃拉拢衣襟。銮铃猛然向后撤了撤身子,干涩地吐出两个字:“大胆!”
风冽的手便僵在半空。殿内空落落地寒凉。
“你是什么身份,竟敢来碰我!”銮铃冷笑,眼神却空落,这世上如果连风冽都不能相信,她真不知还有什么是能相信的……她躲藏着往床里头挪了挪,避开风冽。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是怎么了!
☆、第二百零六章
李墨兮近日忙于战事,除了在东平城和雍丘城加重兵力,阻止叛军东进和南下外,又欲离间李亨和安禄山之间的关系,竭力让叛军西进潼关的速度也缓下来。此外,他把那些来自江南的军队重新编排,进行了简单的检阅和操练。
煦王按照约定,放任李墨兮着手处理,只命江寒笛在一旁积极配合。他人在长安,不闻不问。
李墨兮做事带有一股认真和偏执的狠劲,一旦投入,便很难自拔。这样一来,他似乎也没有时间去理会銮铃,便也真的没有理会。除了銮铃昏倒当日,他惊痛不已外,銮铃醒来之后,他便再没去看过她。
銮铃完全交给煦王的人来照顾。
当下从营里回来,李墨兮便往议事厅走去。议事厅内侧有个小书房,书房不大,窗下有个小卧榻可供休憩这几日,李墨兮不敢回他和銮铃住过的那间屋子,便在这里窝身。
刚走到议事厅门口,里面匆忙跑出一人来,和李墨兮撞了满怀。瞧见是悟空,李墨兮倒也没生气,只问:“何事如此匆忙?”
“夫人不见了!”悟空神情惶急,一把抓住李墨兮胳膊:“贵人快想想办法!”
李墨兮脸色骤变:“怎么回事?”
“呵,流楚正想问问王爷呢!”一声冷哼从身后传来,却是流楚冷着一张脸从外而入。流楚也有些神色匆匆,似是跑了不少地方,一头的大汗。
“到底怎么回事?”李墨兮定了定神,压下一腔担忧。
“夫人消失之前,风冽去见过她。风冽是谁的人,大家心中都明白。”流楚满目质疑的盯着李墨兮,言下之意,是李墨兮得了煦王的兵马,又把銮铃给偷回去了。
“风冽?”李墨兮眼神一跳,惊问出声。
銮铃拥紧被子,靠着墙坐了半响,问:“这是什么地方?”
夜很静,让她不高的声音在殿内四处飘荡,最后才飘入风冽的耳中。风冽寂了寂,他始终直立在床边上,没有靠近,也没有远离。他沉声道:“东都的皇宫。”
“你把我带来的?”
“是。”
“你背叛了李墨兮?”銮铃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一个脑袋在被子外,看着很冷的样子。
风冽一阵沉默。
銮铃无声笑了笑,嘴角还挂着血迹,像是被冷风撕裂的花瓣,撕裂处便流出嫣红的血来。
“风冽本来就是太子殿下安插在都夏王身边的人。”风冽缓缓出声。
銮铃寂了一寂。
徐徐笑出声:“他还真是深谋远虑。”
风冽抬眸,注视着殿远处仿佛无边幽深的黑暗,面无情绪:“风冽十多年来从未替太子殿下做过一件事,等的便是这最后一刻,最关键的一件事。”
“把我绑来?最关键的事?”銮铃失笑,无力而苍白。
“潼关城本就易守难攻,都夏王现在又有煦王的大军,想要拿下并非易事。若有你在手,便可诱他出城,进入太子殿下设的局中。这才是当下攻潼关的最好办法。”风冽说的很平淡。
銮铃暗暗心惊,风冽跟了李墨兮十多年,近日又陪在李墨兮身边处理战事,对李墨兮,对潼关城都了如指掌,可他居然在阵前叛变,投奔了太子李亨……这简直是不堪设想!
她心头虽忧虑,面上却仍是嘲笑:“你们未高估了我的影响。他会抛下我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你们未必能如愿。”
话到后来,悲凉却是真的。
风冽闻言,眉峰略凝,他望着銮铃,欲言又止。
銮铃却是累极,合上眼,便靠着墙那么一动不动,似是睡去。风冽又站了片刻,才离开。
当下李亨率他的禁军诸统领,安禄山率他手下诸将,一起商量攻打潼关的事情。表面上李亨为主帅,可他手下只有两万多禁军,和安禄山的十五万大军相比,实在太过渺小。所以行军诸事,一般都由安禄山做决定。
今日情况却有不同,风冽从潼关城内来到洛阳,带来了很周详的关于潼关城的布防信息,他又是李亨的人,所以安禄山也不得不给李亨一些面子。李亨面上敦厚,行事却狠辣,实际和安禄山是同一种人。他深知安禄山的不好相处,当初也正是看中了安禄山的狠辣,才选了安禄山做盟友。
当下,李亨仍是不大说话,凡事听安禄山做主。而风冽也是个少言寡语的人,行事低调,李亨问他一句,他才答话,不问便也是沉默。
不过风冽这样,反倒让安禄山心生猜忌,他暗自以为风冽是被李亨吩咐过了,所以有所保留。早在前些日子,安禄山便听说李亨到过李墨兮的密信,要李亨与他联手,一起结束这场战事,之后李墨兮把皇位让给李亨。
安禄山也是个很能猜忌的人,尤其二人当下这般联手,本来就是各取所需,谁也不会太过相信谁。
李亨看在眼里却是有苦说不出,他知道风冽是天生冷性子,若不是这样,怕也不会这么多年来留在李墨兮身边,深得李墨兮的信任。但李亨此刻身边人手不多,安禄山又是个强敌,他正竭力拉拢风冽,也不敢太多责怪。
是以,大战在即,洛阳城内的关系却颇微妙。
李亨和安禄山谋划着借风冽绑来銮铃,是要挑拨李墨兮和煦王之间的关系,让他二人不合。谁想过了一晚,命人去探听,煦王仍安然待在长安,毫无动作。潼关城内也未乱成一团。
“这一招怕是行不通。”李亨踱步思忖:“不过是一个女人,都夏王未必把她放在心上,未必会因了她自乱阵脚。”
安禄山体态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