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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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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查的自然都查到了。毕竟利安德尔先生这个身份是属于白道的,信息透明。他的产业遍布欧洲,他在英格兰有自己的庄园,甚至是他对于红魔的偏爱。

希瑞尔毫不意外会遇见他。只是不知他会如此光明正大地找上来。

比起城时所见,他的模样看上去要好很多。脸上的伤痂已经脱落,痕迹淡得几乎看不见,左眼上的纱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黑色的眼罩。昏暗光线中苍白的脸色更加彰显出几分沉郁的气质,那股子恹恹又漫不经心的味道展露无意。

谁都没说话。车停在一个偏僻的酒吧门口。

地段偏僻,人却不少。灯光昏暗,若有似无的复古蓝调中,该暧昧该糜烂一个不缺。前面的人大踏步往前走,推开走廊最里面的包厢门,打开酒柜挑了两瓶酒,取下茶几上方架子上挂着的两只杯子,就陷进了沙发里。

希瑞尔的视线扫过宽敞的包厢,落在对面的人身上,半晌后,轻轻嗤笑了一声。

“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希瑞尔坐下。他也不客气,弯腰从茶几下抽出了雪茄盒子。

蓝斯一直在用一种平静又审视的眼光注视着他。

什么都来得太容易,什么都能放弃得毫无留恋,所以在面对生命中唯一棘手的事物时,纵使是再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存在,都如同凡人一般焦躁苦闷束手无策。

这个孩子被艾尔玛教得太骄傲太自负,可是换做任何一个别的目的,他都愿意助长他的骄傲他的自负,希瑞尔天生就该得到这个世上最好的一切,不是吗?但唯有这个不行。

既然明知政治会肮脏到怎样的地步,就不该妄图掌控住这摊子泥水潭。蓝斯看他看了二十多年,再清楚不过希瑞尔内心有多柔软。他再狠,狠得过那些杀人不见血的人心?政治从来就不是什么阳光下的东西,他一个干干净净的人站在那,与美玉碰石有什么区别!

然而千般种手段,却无一可用。万般种算计,都付诸空谈。这个人打定了主意顽固到底,他又怎么狠得下心?也许在当年洛桑尼克见到那个襁褓中的孩子,被那柔软的笑容刺中死穴的时候,就注定他把唯一的破绽揣在了胸膛里。不见他尚可,既然阴差阳错靠近了,又怎么舍得再远远避开躲在阴沟里暗暗看着。

有多不舍就有多烦恼。

足足灌下一瓶伏特加,酒刺激的伤眼像是火灼一般,那些完好的神经都在一跳一跳。

“名单上有几个人不能用。”他沉沉地说出一句话来。

声音略微嘶哑,就像带着丝绸相互摩挲带起的细小电流一般。

希瑞尔看了眼他。

“博朗曼的水没那么浅。”对方冷冷道,“做好准备先斩军方的手脚吧。”

要拔除而不是单单动摇这样庞大的一个家族,盘踞已久的政治势力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延伸到外面的触手。就像当年的银月公爵,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事故导致他当场毙命无力回天,艾尔玛的势力足以保证他哪怕叛国都有无数条光明的退路。

还能怎么着。他还能怎么着!拾烂摊子的总要是他!

第135章舍弃与否

希瑞尔沉默了很久,觉得自己还是该问出这个问题:“你与我究竟有什么关系?”

究竟是什么关系?

再装作漠不在意,漫不关心,这个问题也像是鱼刺般深深地梗塞在喉咙里,吞不下,吐不出,每一次都吞咽都要带出撕裂般难耐的剧痛。

他是否有艾尔玛的血脉?他是否真的是自己的兄弟?他究竟是以什么身份才能介入当年那场黑暗荒唐的所谓事故?他又是以什么立场一次又一次地试图阻止他发现事实乃至实施报复?倘若蓝斯真的是他父亲与玛格丽特的私生子呢!倘若他真的是呢?!

只要稍微想一想就会头晕目眩浑身寒颤的噩梦。

在看过母亲的日记之后,那种挥之不去的可怖后怕感甚至越甚。换做之前,他又何尝想过,有一天他的面前会出现一个注意动摇他意志的障碍?大概是孤独太久了,所以连一点血脉的可能都叫他觉得难以割舍。哪怕这点血脉,在他眼中生来就具备原罪!

多么难过。他蛰伏筹谋多年的算计出现了难以阻挡的变数。事到如今,这个人已经是注定绕不开的庞然大物。对方的态度,对方的立场,对方的意图,对方的算计,他什么都不知道。迷雾中的人之所以可怕,是因为他全身都是未知,你根本无法提防他的一切行动。

丧失主动权的滋味让希瑞尔无比懊恼,他既不可能相信眼前这个人,又没法将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抹除,步步都遭到无形挟制的计划更加难以施展,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在背后捅他一刀希瑞尔现在是踩在刀尖上玩命,一不留神就会跌下去粉身碎骨的那一种这么一个未知的隐患存在,留下一个巨大的悬念空洞,简直就如同跗骨之蛆般恶心。

他当然查过蓝斯的身份……毕竟利安德尔先生理应是有完整的身份履历。

可是他摸不透那些信息有多少真实又有多少虚假。

看上去完美无缺。

托纳雷特家族与盘踞在西西里的很多家族一样古老又庞大。主家的托纳雷特,分家的托纳多雷,还有许许多多并未冠以家族名的成员。杰佛里称蓝斯为表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之间是这么简单的联系。杰佛里的母亲未出嫁前的姓氏是莫菲斯,这位夫人的舅家养了一个孩子,不出意外,是托纳雷特流落在外的血脉,这就是托纳雷特与蓝斯之间的渊源,从这边按辈分算下来,杰佛里确实可以称作他表兄,不过是远房表兄。而杰佛里的母亲嫁入托纳雷特后,关系就更复杂了些,但利安德尔所有的经历确实都有迹可循。

希瑞尔疑惑之处就在这里。倘若蓝斯与他没关系,怎么说得通他在当年那些事所占据的分量?毕竟,若说没有什么独特的身份,当年以他那样小的年龄怎么有资格参与其中?倘若蓝斯与他有关系……就说明他并没有托纳雷特的血脉,希瑞尔实在不相信一个跟托纳雷特完全割裂的人,能得到这个家族的全力支持!

既然如此,再探究这个身份是真是假又有什么意义?对他来说,“利安德尔”这个姓氏就仿佛假名一样,并不能找到准确的来历。

“不,我不想知道了。”希瑞尔忽然说道。

包厢中昏暗的霓落在瞳中,却只能叫那原本清透的蓝眸更显露几分沉暗。希瑞尔在问出那个问题之后,甚至没有给予对方多少思考的时间,他就像是回失言一般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口。

当事人的承认与否同样没有任何意义。而就是在这个当头,希瑞尔才猛然发现自己貌似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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