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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子要走了,等将来儿子飞黄腾达,一定给娘修个富丽堂皇的墓室,要山有山,要水朝水的那种。”他本来还想求慧妃保佑,能与苻云好生团圆,但一想他娘多半不会答应,遂垂头丧气地站起来。
此时已经是离开京城的第四日清晨,苻江找了一头大马,潜伏回京,等待时机。他要送皇后去和他娘作伴,这事必得做得隐秘,不能教小云儿知道。
他没了娘也没关系,总归他也没有,正好扯平。难兄难弟,谁也不比谁多半点便宜。
马儿淘起黄沙绝尘,苻江只花了两天,就到了京城脚下,先在城门口徘徊了一圈,他带着一顶斗笠,装作漫不经心地看城门告示。
灰白城墙,墙上贴着部分州郡赋的公示,却没有一张是追缉他们母子的。
苻江放下心来,牵着马进了城,投宿在一间不起眼的简陋客栈里,每天给老板洗洗碗,换几个馒头。如此容易度日,伺机进宫去,直到三个月后,他皇帝老子要出城祭天。
苻江丢掉半块冷硬馒头,卷起袖子露出半条藕白手臂的店里小丫头笑歪着头看他:“江大哥也想去瞧热闹?我也挺想去看看的,听说还要舞大龙,我娘不准我去,但要是江大哥想去,那我娘准会同意我去。”
小丫头名白花,是厨娘大婶的女儿,才十四岁。两人常常一块儿在后院里洗碗,便就熟了。
“那就去,大哥保护你。”
白花咧嘴笑了,用力点头。
☆、姝色(6)
皇帝祭天,有一件事,苻江没料到,坐在御辇中那个神情端肃的不是他老子,而是太子。
还有一件事,苻云没料到,便是苻江竟会真的闯入守卫森严的庙中。
苻云被人勒住脖子按在床上时差点大叫出声有刺客,若不是苻江出声及时,庙里上百侍卫恐怕就已冲进来捉拿逆贼了。
“你……松手!”苻云难堪地喘息,他被苻江扯着后领按在床上,那领子极紧,差点没把他勒断了气。
苻江却看得呆了,太子生就的雪色皮肤里,因方才无声无息的近身搏斗而有些发红,正似早春峭立的一朵艳丽桃花。
苻江艰难吞咽了,苻云脸更红了,拿手推他,反被他紧紧抓住了手腕子。
“想不想四哥了?”苻江的厚脸皮难得有点烫。
苻云横了他一眼,撩起一腿直踢他□□,苻江不得不侧身躲避,躺在他身边,大口喘粗气。察觉到身边人要起来,苻江忙拽住他,蹙眉问,“做什么?”
苻云没好气道:“叫人来拿你。”
苻江忍不住笑起来,飞快在他颊边一亲,暧昧地贴着他的颈子,“你要叫人,方才就叫了,何必……等到现在。”他又喘了两口气,迷恋地抱着苻云的肩膀,不什么功夫,就将扣子扯脱,衣衫滑落肩头,白得近乎刺目的肩头让苻江心驰神移,全然忘了此刻身处皇家禁地,抱着何等位高权重之人。将来这人就是大楚的天子,他的皇帝老子待他不咋地,对苻云却很是不错。
“我的小云儿……”低唤之中饱含说不出的辗转思念,苻江像一头野兽,用力呼吸苻云脖颈之中散发出的气息,他焚香沐浴过了,身上的香气很好闻,苻江却不间断地在他身上闻了半天,后来似乎不满他身上的香味,扒拉开衣领,一路嗅闻。
苻云扭了两下,碍事的衣服绊住他的双手,他身上倏然一凉,继而一具火热的身躯贴着他。
“佛门重地,你……你不要亵渎了佛祖……”
“我又不用佛祖保佑。”言语间苻江已握住他的要害,摩挲时深情凝视他的小东西,那眼神犹如看着一只已经落网的猎物。
“我是……我是太子……是男人……啊啊啊”苻云蜷起脚趾,他的指头白,扣紧时仿佛贯穿着某种难言的魅惑。
“是,你说是就是。”苻江声音含糊地说,将身往前一送。
苻云猛地埋头枕中,不能教外面的守卫听见,这该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父皇口中的“野种”。然而个把时辰之后,苻云眼神涣散,除了本能抱紧这“野种”,却也再吐露不出半分不满。只因他的每根筋骨,都已违背本心地臣服下去,他紧咬的牙关本是不甘,却被苻江的舌尖生生撬开,气息交错之间,疲乏了不到半柱香的某处又神起来。
迷糊地抬起手,酸软无力的手指贴着苻江汗津津的额头,在反应过来之前,苻云亲了亲他额上的汗。
这个举动轻而易举撩拨起苻江的雄性神经。
“唔……”苻云恼怒地想要推开苻江,却被一波接一波野性的,烂漫的,原始本能吞没。直至祭天的前一晚,在神圣的佛门圣地,苻云才真正体味到什么是九霄天外。
世间所谓“极乐”,也不过如是。
后悔比快感来得都快,次日天亮,还在苻云床上的男人都没来得及睁开眼,就猝不及防被一脚踹下了床。
苻江摸着脑后的大包,刚睡醒的他有点迷茫,借着黎明时的微光,他的小云儿已经爬起来利索地穿起衣服,重黑绦带系着他的脖颈,他犹记得那喉结的滋味,不由舔了舔嘴唇,爬起身来。
“怎么不多睡会……”
“……”苻云很不想说话,但苻江走近替他戴帽,昨晚的一切都让他既羞愧又难以克制某种热劲往腹下猛窜。他不自在地说,“你忘了我此行是做什么来了?”
苻江愣了愣,借机拈住苻云的耳廓,那小巧又致的耳廓,像一件雕细琢的玉器。
“你可饶他一命。但这江山,不能落入他手,否则娘在地下也不能瞑目!”
苻江手指一错,苻云耳朵被捏得疼,疑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苻江挠挠后脑,嘿嘿笑道:“没怎么,高兴。”
高兴前夜那场肆无忌惮的拆吃入腹?
苻云眉峰不高兴地挑起,但没说什么,正要走出门去,袖子被扯住了。他以为男人会在天亮之后立刻离去,毕竟不要说回京城,连他们这短暂的一面,都可能会以性命为代价。
“什么时候,我能回京城?”苻江忐忑不安地问。
苻云不耐烦地拂开他手,“我在努力,但父皇不是那么好说服的。”苻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秘密,也没留意素来对他就难有好脸色的太子,目中竟流露出了某种怜悯,只以为是一夜柔情之后,他实在把他伺候得食髓知味,所以放缓了态度。
“一旦有好消息,我会立刻派人通知你,你先不要着急,找个小地方住下,也不要去想你是皇长子了,我看父皇一点都不顾念父子之情,他厌憎慧贵妃,早晚要带累你。”想起心机深沉却又不得其法的慧贵妃,苻云对后宫的女人没什么太大的好感或是恶感,后宫倾轧,皇权争斗,是古来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