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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身体,三餐吃青菜,餐后加水果,更详细的过问平安集团的事务。
张家大爷顿时感到轻松,把平安集团最机动的力量调遣到张老太爷帐下。平安保安队的副大队长,原本做过豫武将军的苏队长,天天跑去张老太爷那里点名签到听候使唤。
苏队长这个人长得是八字儿眉毛,黄豆眼,个子矮小。用土话来形容就是“四流子没人才”,可是他在打理军队和抱大腿儿上很有一套。普天下多少想投奔山东先生的青皮无赖小军阀,他是最成功的一个。
苏队长在和张家老爷子混熟之后,讨好卖乖的向老爷子回报说:
“有个姓熊的督军,现在不景气了,托关系走到我这里,想见老爷子您一面。我算那根儿葱呀,当然不敢答应。可是总要给您老说一声,让您知道有这么个影儿。”
张老太爷笑骂了一句:
“少装孙子,你肯定是拿了好处的,来当说客是吧?”
苏队长用他的罗圈腿儿打着冷颤,又用他的袖子擦脑门上的汗:
“我的祖宗爷爷,那里敢蒙骗您,这个就是那熊督军的履历还有拜帖,就是给您回报一声,我回头就还给他了。”
张老太爷脸上带笑,把那份履历拿到手里看,上面就是一连串的军功和封号,亮灿灿的刺眼睛。他又扔回桌上:
“我现在是人老眼花不中用了,你就详细给我说说吧!”
苏队长冲着老太爷行了个军礼,用大白话又把那个熊督军的履历介绍了一遍,当然了,官方履历和大白话的形容词是完全不一样的。
简单来说,这个熊督军是满清的北洋军阀出身,后来在各地混战中慢慢成长起来,最威风的时候手下实打实的十万大军,各种虚名虚号是一大堆。
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熊督军走了绝对的下坡路,先是和陈炯明等几个地方军阀交恶开打丢了大部分地盘儿,后来又不知怎么的得罪了南方革命军,被革命军揍的晕头转向,亲妈都不认识了。
贪生怕死的熊督军只好一头栽进了上海租界里,借着洋人的名号保命,要多惨有多惨。现在南方的革命军又对上海虎视眈眈的,和上海的孙督军对峙起来。
熊督军拢了最后的残部一万来人,和孙督军达成了一个简单的同盟协议。一同对付南边的革命军。
熊督军想着革命军真是跟那个天道大火似得,谁沾上谁死。所以想多个保命的手段,出大价钱买关系,下帖子来结交一下平安集团的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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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9菊黄蟹肥的时节(二)
春风得意楼是一座茶楼,上海最知名的娱乐休闲场所之一,这里老派的气息浓厚,和新鲜时髦的洋人大舞厅不同。
茶楼的最顶层都是私密的包厢,其中最好的位置,站在窗边向外看,繁华锦绣的十里洋场尽眼底。关上通透明净的隔音玻璃窗,外面的一切照旧在进行,却变得像一出沉默的电影画片。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据说最好的隐居,应该是闹市里的隐居,“隐”或者“不隐”就只差了一层玻璃窗。自命风流高雅不通俗流的客人才会在这里集会,喝茶,谈天或者听戏。三五知己成群或者独自一人小酌一杯。
“天下尽在眼底”“我看的很清楚你们,你们看不见我。”“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真是说不尽的春风得意,风流恣意。
已经处于半退隐状态的熊督军今天包下了春风得意楼顶层的场子,他穿了一件明黄色闪金星星的丝绸长衫,可这种衣服最适合富贵清秀的少年来穿着,搭配着他狗熊一样的体格,年老络腮胡的胖脸,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熊督军要宴请一位尊贵的客人,在楼下的门口恭候了足足半个小时,期间拉了春风得意楼的掌柜做陪同,反复的确认宴席的菜品和流程。
在和平安集团接触的人之中,或多或少,或明或暗都会问候一下张家的老爷子,这个传说中无限接近山东先生的人。
熊督军是运气最好的,多年前帮过苏将军一点儿小忙,恳求他尽量在张老太爷面前吹捧一下,万万没有想到,只说了一两次,就成功了。
张老太爷答应了熊督军的宴请,虽然跟了一卡车的侍卫,本人却坐了一辆普通的福特小汽车,穿着一件本色的麻布对襟汗衫,下面是内丝绸的软裤。脸颊清瘦,笑起来十分春风和煦。
熊督军向前快走几步打招呼:
“老太爷,您来啦,快里面请,里面请。”
张老太爷点头:
“熊督军,久仰大名!”
他伸出手来,想来个握手礼。
熊督军正倒退的亲自打帘子,看见老太爷的手势,连忙又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抓住晃了几下。
八字眉毛黄豆眼,身高不足五尺的苏将军在一边说些顽皮助兴的话:
“我们可是专门来吃螃蟹的,准备好了吧?”
张老太爷也跟着笑:
“说的这么馋,看吓倒主人家。”
熊督军弯下腰来在前面引路:
“苏老弟自家兄弟,不用客气,老太爷能来,万分荣幸,万分荣幸。”
一行人走去包厢,看见里面是一水儿的原木色家具,靠墙是山石嶙峋流水叮咚响的盆景儿,配着几丛翠竹,清新雅致。
熊督军请张老太爷坐上首。
张老太爷略微推辞一句,就告了座。跟在后面的苏将军猴子一样,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第二位。
熊督军打横在下首陪坐。
春风得意楼的掌柜略微有些意外,面上却不显现出来,向着首位问道:
“贵客吃什么茶?”
张老太爷摆手:
“随意吧!”
孙督军也跟着挥手:
“拣最好的上来吧。”
掌柜笑着后退一步,穿着洁白汗衫的伙计们鱼贯着托着黑漆木茶盘进来,木托盘里就是一个人头大的白瓷大碗,里面是明黄色的菊花茶汤,上面漂浮的小朵菊花在茶汤里绽放着。第一份就是献给首座上的贵宾。
“嗬,这一大碗可就能喝饱了。”
张老太爷嘴巴里说着笑话,伸手在白瓷碗里洗手,又拿起托盘里折叠很方正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