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系统没有大爷
这次电击比以往的时候都要长一些。
电击结束后，贾易睁开眼，发现自己平躺在一张木床上。
“新规则：全景体验模式
体验人物：太监
体验时间：1年，每天24小时
场景时间：8年。
体验之后12天内无法再次进入新的规划。”
体验模式？
贾易一愣，这是新开的模式？
不像之前的规划模式，是以每天两小时为基准进行训练。
全景模式是24小时全天进行。
贾易简单的算了一下。
其实系统就是把未来12天的规划都加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下两周都只能演太监了。
贾易站起身，透过纸糊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
此时时间正值深夜，温度有些低，屋外的草坪周围还有几朵小花盛放着，应该是春季。
房门是在外面锁着的，周围一片黑，贾易一脸懵。
十分钟之后……
他不禁在想，
我现在要干什么？
说好的体验，系统你把我扔到一个荒郊野外的草坪算哪门子的体验。
再说我只是想看一看太监的生活，并不是……
等等。
我不会已经……
赶紧伸手掏。
古代的衣服真难解开。
贾易紧张的一攥。
呼--
熟悉的手感。
还在。
甚好。
只是……这好像是小孩子的型号。
大概10岁左右。
贾易突然想到之前看到的一篇文章上写过，净身春末夏初为最佳时期，10岁以下为最佳年龄。
净身前需独自休息，静养心神，等待第二天进入蚕室。
突然一股难以言表的紧张感油然而生。
起身冲到门前……
门锁了。
完了，出大问题。
“小d，你给我出来，你要是敢给我玩真的，我就屮你大爷！”
贾易是真怒了。
他能不怒吗？
上次在系统中锻炼身体，出来腹肌8块。
这次要是真的像他想象的那样，那自己可就成了史上最悲催的系统使用者了。
第一个被系统绝了后的人。
“宿主即将失去此功能，无法屮我大爷，我也没有大爷。”
小d很平静，毫无波动。
不平静的是贾易。
“你特么玩真的？”
“不行，这咱得说道说道。”
贾易有些着急，语气很不善。
“是，我是想把每个角色演好，所以才想着体验一下，可是我没想着真当太监啊，我就是想看一下而已，你就算精益求精，咱也得看我个人意愿吧，反正这个，我是不干，赶紧给我退出去，我不玩了。”
“……”
“和规划训练不同，宿主在体验模式中并不会改变现实中任何的身体状况，”
“那也不行，我的精神受不了！”
“为了避免宿主在体验模式中出现不可避免的心理伤害，设置了切换视角的功能，你可以选择在第一人称视角和第三人称视角切换观察体验。”
也许是看到贾易真的有些生气，小d语速比平时更快了一些。
只是这感觉就像是他妥协了一样。
是因为我生气了？
还是因为我说我要退出去。
贾易估计是后者。
世界上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事情，这个平白无故出现的系统也是一样。
它一定有所求。
“怎么切换？”
贾易并没有揪着系统退让的事情不放，因为现在不是谈判的时候。
“默念切换即可。”
尝试了一下，切换自如。
切换到第三人称的时候，看清了这个即将成为太监的小男孩的模样。
面相还挺俊，机灵，就是有点瘦。
一看就知道是穷人家的孩子。
在古时候，太监可不是随便割了就能当上的，要签生死文书，请三老四少做证明，割了之后送宫里，宫里还真不一定能要。
这是一个堵上命的决定。
成了，起码能吃上饭。
不成，那就等于入土。
门口放着一只鸡，一瓶酒，三十斤米，几篓玉米棒，半刀窗户纸。
鸡和酒是刀子匠的，米是给自己吃的。
窗户纸为了防寒，玉米棒烧着取暖。
这架势贾易算是看出来了。
明天必割。
罢了，罢了，割就割吧。
苦命的孩子，以后当了太监起码有饭吃。
说真的有时候饿死真的不如找个机会进宫，也许还能成个大太监什么的。
一路快进到早上。
屋内进来一老头，三小伙。
架起少年就往对面屋走。
少年一脸平静，直到见了那弯柳状的刀，才露出几分惧色。
喝一碗臭大嘛汤，‘热胡辣汤’清洗部位，火烤弯刀，喷洒酒精，这就算准备完了。
下刀……
贾易闭上眼，捂住耳，点击快进，这儿一段……
那该死的臭大嘛汤，真的一点儿都没有作用。
那孩子喊的让人心疼。
……
百日之后，宫里走进了一位小太监。
眉清目秀，甚是喜人。
靠着一股子机灵劲得到了太监总管的喜爱。
大太监点名要了小太监，认了干儿子。
数年之后，小太监在东宫立住了阵脚。
虽然这几年也是过的不轻松，但没死就是好的。
好日子要来了，小太监也飘了。
大太监涉及了党政，小太监里里外外的帮了不少忙。
本以为能捞得个好下场，没想到，最后反到死在了干爹的手里。
瞪着眼睛的小太监，到死也没有搞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命运这么惨，生下来吃不上饭，长大了又被父母卖去做太监，太监当的好好的，明明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却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干爹手里。
小太监不是不明白，只是他不服而已。
自打他生下来的那一刻，他的整个人生都是个错误。
贾易抹了下小太监没有闭上的眼睛，不去看那双充满疑惑的双眸。
“场景体验结束，正在检测宿主心理状态，一切正常。”
“系统正在进入储能状态，即将关闭，开启时间为12天之后。”
……
……
将脸浸到冰凉的水中，瞬间的凉意让贾易清醒了一些。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感觉有一点陌生。
“好久不见。”
和镜子里的自己打招呼，竟然也毫无违和感。
场景体验设置的是1年的时间，但是场景的故事跨度却是8年。
可能体统为了极致的压缩，将无用的时间直接剪切掉。
尽管有加速的效果，整个场景体验下来也是一件漫长的事情。
从小太监无力的接受命运的安排进入宫中，到绞尽脑汁在宫中活下去。
他经历了小太监的无奈，经历了他的辛酸，也感受到他抱上大太监这条大腿时的开心，甚至触摸到了小太监死去时的疑惑。
太监，这是个充满复杂性的人群。
他们曾经斗争过，为了活命，自断后路。
也妥协过，在深宫中，不会妥协的都已经入了土。
也曾有过希望，也曾想过站起来做人。
可是他们最后依旧是那个无儿无女无父无母的小太监。
贾易拂去脸上的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直到变得不再陌生。
还好，没有出现什么心理阴影。
古代后宫的生活比书上写的还要阴暗。
幸亏有快进，要不还真是坚持不下去。
整个过程坚持下来，其实挺不容易的。
至于学习效果……
贾易拉眉低头，一秒钟后，抬起头，再次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依旧是贾易。
只不过那双眼睛……
是小太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