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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着脸,但是双眼已经通红。那模样看着,越发让人觉得心疼。宇文淇将他一把横抱起,在床榻边坐下。
他看着柳筠衡,心里明白,柳筠衡这才不是在哭,眼下也不知他在压抑什么。开口又故意笑道:“你哭什么,我才是那个该哭的人吧。”
然四目相对,柳筠衡也不知如何应答,只是埋了头在他怀里。
宇文淇一把将他放到床上,解衣扑了上去。他含住柳筠衡的薄薄唇瓣,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宇文淇慢慢的撬开柳筠衡的牙关,挑逗着他的舌。柳筠衡没有丝毫反抗,他回吻着,伸手环住宇文淇的身子。两个人滚作一团。
“衡儿,这一生,我别无他求。只求你别离了我,也别让我离了你。”松开时,那口里的银丝还未断开,宇文淇看着他,哀求道。
柳筠衡凤眸含水,看着他,缓缓起唇:“舍不得。”
“果真麽?那就好,那就好。”宇文淇差点喜极而泣,又怕被柳筠衡嫌弃自己,只能抱着他,埋头在他怀里。
柳筠衡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他含笑道:“阿淇,在我面前我原只当你还是那年那夜来找我谈话的孩子。不过,横竖,依你说的,这些年大家都没白活。我会陪你走下去,你不必这样患得患失的。”
这下轮到宇文淇不吭声了,他抱着他,身子有些颤抖。
又听柳筠衡道:“你不必在我面前压抑着自己,我看着难受。你我年庚本就相差八载,各自经历又不同,何必向我看齐?”
此话一出,宇文淇猛地抬起头来,他咬着下唇,看着他,一句话也不敢出口。原来,他一直注意着自己的点点滴滴。
谁又能想得到,八岁那年,一面,一约。只因太过想念,他心里牵念着他的一切。谁又想得到,边关一行,原本不过只是为了保命,竟没想可以重逢。
他扶起对他行礼的柳筠衡时,就隐隐觉得不对,几番试探,最终虽然知晓了,却依旧不能坦诚相对。
原来,真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我却盼着,灞桥柳岸,是柳存,不是情尽。
“傻瓜,若是想哭,就哭出来。你就是哭了,我这地方偏的,也是不会有人知道的。”柳筠衡依旧是含笑看着他,他轻轻拉过被子,看着他,忍不住想笑。
☆、秋意相聚
“可我怕你笑话,也没什么好哭的。只是听到衡儿说愿意陪着我,我很开心。真的。”宇文淇好半响才开了口,带着一点的哭腔,面上却是孩子气的笑颜。
“嗯,我会陪你。”
我会陪你。真是在没有比这更安慰人的话了。宇文淇笑了,这次终于是很开心的笑了。
结果这一晚上,柳筠衡实在是后悔和他说了那些话,宇文淇不停的和他聊着,那些有的没的。
“我唱一段游园惊梦给你听,然后睡吧。”柳筠衡看着他时,带着温柔的笑意。
宇文淇看了看他,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点了头。又听他道:“只唱一段就好,别累了你的嗓子。”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柳筠衡不过唱了两句,谁料宇文淇竟接了一句,“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柳筠衡看了他一眼,问他:“你何时会的这些?”
“我记性很好,看了听了就能记得。我,我没唱错吧?”宇文淇说着,又咬了咬唇。听得外头沙沙作响,他正想起身去看,却被柳筠衡拦下。
“下雨了,你要去哪?”
听着,还真的是雨声,宇文淇没应话,只是冲他一笑。
“唱的不错。”柳筠衡说完,合眼睡去。
宇文淇一怔,面上又渐生笑意。他轻轻地伸手将柳筠衡抱入自己怀中,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柳筠衡的眉眼。
“别闹了,睡吧,明日要去秋意轩,得起早。”柳筠衡闭着眼,却准确无误的握住宇文淇的手。他的声音很轻,说完,便没再坑气。
宇文淇无奈,扁了扁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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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还是绵绵的春雨,想着还是骑马方便,二人戴了斗笠,穿了蓑衣往山下去。
长安的街并没有因为这春雨影响了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不容易到了秋意轩。柳筠衡一眼就见在大堂候着的听秋。
“公子。”听秋见他来了,忙领了人走过去,一面接过柳筠衡解下的蓑衣等物。
柳筠衡问道:“凌兄人呢?”
“在雅间里,他来了好一会儿了。不过……”
“不过什么?”
“傅姑娘也在。”听秋见柳筠衡问了,这才应道。
柳筠衡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太多的表示。他转头看了看已经脱下斗笠蓑衣的宇文淇,两人点了点头,随着听秋一道去了二楼的雅间。
“傅姑娘,方才若不是听到你的声音,还真不相信是你。”未进雅间就听到里面传来凌长赋的笑声。
“凌公子今日如何有空在这秋意轩?莫非,约了人要见?”这一声,是傅婉儿。
“约是约了,只是不知给不给这个面子,见不见得到。”凌长赋依旧在笑。
“哦,到底是何等尊贵的人物?”傅婉儿也笑了,正笑着,传来了敲门声。
听秋推门进去,看着凌长赋道:“柳公子和淇公子来了。”
“哎呀,我今儿是托福了,这面子可是大了。”凌长赋看着柳筠衡和宇文淇一道走进来,大笑道。
柳筠衡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问:“等了多久了?”
“还好还好,不过两盏茶的时间。”
若只是柳筠衡一人来还罢,这下见得他和宇文淇一道进来,傅婉儿莫名的想离开,可又找不到借口。
“傅姑娘。”柳筠衡朝她点了点头,这才坐下。
这一来,越发不好离开。
“想来,这是不是我们三人自那年之后,再次重逢?”凌长赋看着他们笑道,说着,给每人面前的杯盏都斟满了酒。
傅婉儿嫣然一笑,她道:“江湖中人皆传青门饮的柳公子失踪,自然重逢难得。”
“哈哈哈哈,柳兄忙着游山玩水,哪来的时间去理会那些人?”凌长赋又是大笑。
柳筠衡抿了点酒,他道:“素不喜因这样的事与人打交道,实在无趣的很。”
“说来,前几日又听闻云山城的人和星河庄的打了一场。”凌长赋说着,朝柳筠衡挤了挤眼。
傅婉儿笑道:“这两家的恩怨可算是久了。不过论说,实在是活该。”
宇文淇不知这段公案,只是他也没问。后来和柳筠衡回去了,才提起。
柳筠衡笑,他说那是江湖快作古的故事了,如今除了几个大门派,其余的基本是无人知晓。
不过见宇文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