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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听,柳筠衡还是很大方的说了。
这故事还真是年代久远。大约是在百年之前,星河庄的一任庄主喜欢上了云山城的一个得意女弟子。先时云山城是百般阻挠,可那星河庄的庄主也是个不好对付的,死缠烂打之下,终是让云山城的人松了口。
大婚那日,十里红妆。羡煞了方圆百里的人,更是在江湖中传为一段美谈。
原以为是结了个秦晋之好,却不想很快就生了变故。
这星河庄庄主哪里是用情专一之人,当年那般的斗智斗勇也不过是觉得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就在这庄主夫人有了身孕之后不久,他就在烟花之地各种寻欢作乐。更狠的是,在庄主夫人生下孩子一月不到,庄主又是十里红妆迎娶了他的第二任夫人。
那女弟子气急,欲回娘家诉苦,可却被人发现报于星河庄主。庄主一怒下令软禁了这女弟子。
女弟子带着襁褓中的孩子,尽心力终于逃离。逃脱之后却没有回云山城,那时已是冬日,在一个寒冬之夜,女弟子抱着孩子从悬崖坠落。临死之前立下血咒,此仇不报,冤魂不散。
这事自然瞒不过云山城,云山城的掌门率领众弟子杀到星河庄,星河庄庄主仓皇逃离长安,最后听闻是尸骨不存。
星河庄因何再起,江湖已经无人知晓。只是后来星河庄和云山城就结下了这不解的死结,见之杀之,一个不留。
柳筠衡忽然想起,他对叶离起疑,也是因为这段缘故。
宇文淇听完之后倒是不多话,只应了一句,江湖险恶,人情淡泊。
“有人之处皆江湖,只是这般的却是极少。不过说到底,还是自作自受。”柳筠衡将杯中酒饮尽,笑了一语。
他转头对宇文淇低声道:“若不喜饮酒,可换了茶来。”
“没事。”
凌长赋也在边上,记起宇文淇不喜饮酒,忙换了杯盏替他倒了杯茶。
“凌大哥,不必这么麻烦,没事。”宇文淇摆了摆手,这样的照顾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凌长赋笑道:“程风昨日还对我特意叮嘱了少让你饮酒,我可不想被他知道了,下回在药方被他折腾。”
“他昨日把信给我之后人就不见影子,今日原是有事,来时还得让微烟去办。”柳筠衡皱了皱眉。
“你那底下四个,让谁去都是一样的。对了,傅姑娘,我下个月有点事,想借你秋水宫的姑娘们一用。”凌长赋笑着看向傅婉儿。
傅婉儿差点没将茶喷出来,她咳了好一会儿,问道:“凌公子,您这不是在逗我吧?不过这事不难,您要多少,尽管开口,别让我整个秋水宫的人都去就好。”
“不难,只是多谢了。筠衡,你青门饮那边,我和娇画说了。”末了,凌长赋又对柳筠衡道。
“借人都借到秋水宫了,你还能放过我青门饮?”柳筠衡灌了杯酒,看都没看他。
说笑了一会儿,傅婉儿想着还是早些回去。只是看着柳筠衡,自己心里又有一事未了。
她咬了咬唇,对柳筠衡道:“柳公子,婉儿有一事想和您单独聊聊,能否借一步说话。”她说着,站起身。
柳筠衡顿了顿,也起身随她走到外头的走廊上。
傅婉儿从袖间取出当初被柳筠衡退还的玉佩,她笑:“柳公子应当是误解婉儿的意思了,这东西,不过是我秋水宫的信物之一。我如今仍是宫主,若是因我的儿女私情影响了秋水宫,我又如何面对前掌门?”
“傅姑娘的好意柳某心领了,只是这东西既然如此贵重,傅姑娘还是好好着才是。”柳筠衡看着她,淡淡的说了句。
傅婉儿看着他笑了,她点了点头:“行,既然柳公子这样说了,那婉儿也就不勉强了。”
柳筠衡点了点头,正准备回去,又听傅婉儿问道:“若是,若是我退了秋水宫之后和程风在一处,柳公子……”
“姻缘自己争,与外人何干?”柳筠衡回了一句,走回屋里去。
傅婉儿摇了摇头,这冷面冷心之语,对他真是在合适不过了。傅婉儿回屋之后,又聊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去。
“你方才和她说什么了?”凌长赋低声问道。
“先时玉佩的事,她如今想和程风在一处了。问我的意思。”柳筠衡淡淡的回了一句,这边又喝了两杯酒。
凌长赋摇了摇头:“你这人,是不是回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他们的事,与我何干了?”柳筠衡不服气的应道。
☆、夜半梦魇
见他两这样,宇文淇笑出了声。
“你们今日,是就回王府么?”凌长赋想着还是不去和柳筠衡纠结这些话,便问道。
柳筠衡看了看宇文淇,宇文淇点了点头:“我这出来也有小半年了,回了也好。”
“若是这样,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听大哥说,先时朝廷派人寻过子淇的下落。是大哥拦下,说我接了子淇去凌云谷调养。”凌长赋沉默了一会儿,“也刚巧今日子淇也来了。”
“难为凌大哥想的周全,若无他事,便走吧。”宇文淇点了点头,凌长赋的话让他多了几分提防。
离了这半年,若是问起,倒也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楚惊鸿既然应了下了,却也好坏参半。
如今看来,是和凌云谷绑在一条线上。这也倒好,这样想来柳筠衡还是会长久留在自己的身边。只是朝廷那边,难办了些?
罢了,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三人在秋意轩又逗留一阵。一行人这才回了景王府。到王府时已是日落时分,凌长赋想着还是在王府坐了片刻,方才告辞离去。
秋枫见到他们来,也只是面上带着笑,倒也没多话。
宇文淇瞧出端倪,过了一会儿屏退其他人,这才问道:“这些日子,是出了何事?”
“楚王殿下自那日皇上问起,隔三差五就到景王府来。今早已经来过了,也不知明日会如何。”秋枫说着摇了摇头。
宇文淇心下一沉,怎会来找他?“可说了有何事?”
“问过了,一字不说。问多了,只说等你来了,亲自与你说。”剪桐在一旁听了,口快的接了话。
“我知道了。”宇文淇点了头,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旁人看了,也不知在盘算什么。
秋枫看着宇文淇,也不敢多话,只是悄悄的看了看柳筠衡。
柳筠衡轻轻摇了摇头,并不应话。他这下也不知该说什么,说来这也算是宇文淇的家事,他如何管得?
“你们先下去忙你们,我先歇会。”宇文淇挥了挥手,只让秋枫剪桐下去。
柳筠衡故意问道:“哪就这么累了?”
“如何不累?”宇文淇反笑道,说着兀自走到里间,歪在美人榻上。“我与他同庚,只是没想他自幼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