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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赶紧把尿壶拿上来,罗建飞按住了被子,摇了摇头,季夏明白过来:“是要上大号对吧?你等会儿。”罗建飞要上厕所,季夏喜得跟什么似的。因为住院这几天,罗建飞小便倒还算正常,但是大便却很少,季夏知道他不好意思,又怕麻烦自己,可是吃喝拉撒都不正常,这样对身体怎么会有好处,所以听到罗建飞要上厕所,他才这么高兴。
季夏将板凳搬到卫生间,然后进屋来半抱着罗建飞坐到床沿,左腿先下地穿鞋,再递上拐杖,这拐还是他买的,自己转到左边,将罗建飞的左臂放在肩上,揽着他的腰,一步一步挪到后面的卫生间去。第一次上厕所的时候,季夏还想直接抱着罗建飞去,但是罗建飞生死活不愿意,说自己又没有真残废,季夏看似乎有点生气了,这才退让一步。
到了卫生间,先将罗建飞的裤子褪下去,扶着他坐在马桶上,然后将他的伤腿架在板凳上,这样才算做完准备工作。
张航虽然也受伤,但没罗建飞这么麻烦,因为他四肢是健康的,他只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天就能自己下床上厕所了,季夏只需在他上厕所的时候稍微搀扶一把就好了。张航看见季夏乐颠颠地跑来跑去,一点不耐烦都没有,有次趁季夏出去的时候,感慨地对罗建飞说:“老罗你真是好福气,这么块宝给你捡着了。”
罗建飞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张航说:“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好好待他,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罗建飞淡淡地说:“这个你不用操心。”他虽然说得笃定,但是心里却不安了许久,他担心自己的腿万一落下什么毛病,叫他怎么面对季夏。倒是季夏,信心十足地相信他会恢复,并且畅想着他们以后的日子,他这才慢慢放松下来,最后终于想通一件事,不管好坏,都要让季夏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罗建飞做完手术两天后,张航便出院了。唐中华在罗建飞做完手术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昆明待了两天,顺便去办了点事,等张航出院,便一起接回去了。
这次清剿毒贩老窝,唐中华特意为罗建飞和张航争取了特别贡献奖,所以两人都立了一个二等功。听唐中华的意思,明年六月份罗建飞晋升,应该就是提前晋升为少校了。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罗建飞心里盘算着,到时候转业的时候,部队会给补多少安置,离办一个犬场还差多少钱。季夏心里却有些惆怅,罗建飞这么年轻就升少校,前途不可限量,这要退了伍和自己去办犬场,到底值不值当。
张航一走,季夏便成了罗建飞的专属保姆,病房也空了出来,变成了二人世界,这意料之外的二人世界,代价太沉重了些,并不是他们想要的,但是事已至此,当然要苦中作乐,聊作安慰了。
外科的护士们知道这屋里住着两个各有千秋的大帅哥,又听说还都没有女朋友,跑这屋就跑得格外勤快些。罗建飞是年轻军官,又长得帅,自然是护士们考虑的首选,季夏虽然是个普通战士,但人家是北京的,说不定家境也好得很,又长得这么好看,也未尝不能考虑。
之前张航在的时候,护士们过来,还能帮挡挡驾,相对而言,张航比季夏和罗建飞能说会道多了,他能把那些护士妹妹逗得花枝乱颤、心花怒放。张航一出院,季夏和罗建飞就完全有点招架不住,他们本来想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但是总有护士进进出出,实在不方便干点私密的事。
不过被护士小姐们中意也不是没有好处,这个病房一直都没有别的病人安排进来,季夏干脆就带着飞电住进了病房。白天不好亲热,到了晚上,查过房后,把门一锁,两个人终于可以过二人世界了。
罗建飞手术后最初的两天疼痛期已过,到了第三天,他的腿就不怎么疼了,正好张航出院了,没人分享他的季夏,所以心情也分外愉悦,连胃口都好不少,饭都多吃一碗。
季夏看他身体好转,不像前两天一样只一味咬着牙关忍痛,有心情和自己说话了,饭也多吃了些,不由得松了口气,最难熬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关于住院吃饭问题,季夏其实很愁,罗建飞是病号,吃外卖食物总觉得没什么营养,要是像当初自己住院那样,能租个房子,自己做饭就好了。但是罗建飞和他当初不一样,在医院住的时间肯定不会太久,等伤口愈合后,打上石膏,就该出院了,不可能像他当初那样在成都待上几个月。
“飞哥,过几天你的腿会打石膏,到时候右腿会被固定不能乱动,拆石膏的时候,你会发现两条腿不一样粗细。”季夏给罗建飞按摩着右大腿肌肉,怕这条腿长期不动,肌肉会萎缩。
“你以前也是这样?”罗建飞问。
季夏笑起来:“是啊,以前我是伤在左腿,你现在伤在右腿,咱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呢。”
罗建飞抓住季夏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对啊,咱们天生一对。谢谢你。”
季夏起身,抵着罗建飞的额头:“飞哥,不需要说谢谢,你说过的。”
“对,不用说。其实我这些天一直在想,万一我的腿不能复原怎么办。”罗建飞垂下了眼帘。
“飞哥你又胡思乱想了,大夫都说了没有什么事,手术很成功,恢复起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你要有信心啊。你看我,我的腿也断过,但是我就从来没想过它会不好,只是一门心思想着等伤好了就来找你。现在不也一点事都没有,所以你要相信你会好起来,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头呢。”季夏努力安慰罗建飞,却没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罗建飞抬起头仔细看着季夏:“季夏,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季夏一愣,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好像说漏嘴了,他伸手挠了挠额头:“很早了,在我们还没认识之前。”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真是个傻孩子。”罗建飞突然笑了起来,“人都不认识,怎么喜欢啊?”
季夏笑:“我听说过你啊,那时候把你当奋斗目标呢,当着当着,就觉得我们好像认识很久了。见到你的时候,发现比我想的还要喜欢。”他心里一直在作剧烈的思想斗争,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就是谷宇,但现在还有必要说吗?
罗建飞将他拉近来,与他交颈相拥,摸着他的后脑:“说你傻,还真是的。”
“傻人有傻福。”季夏嘟囔了一句。
飞电自己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