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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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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若是自己输了,他就替自己去争这个天霜堂堂主!为了夺下望霜楼,他竟是打算舍了他的风阁来帮自己!

正在思虑着如何向他表示心意已领,但不要这么做,陡然眼前一花,台上已经站了一个人,身形高大,暗紫长袍,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

秦霜瞠目结舌:“师,师父?”

雄霸竟然亲自站到了擂台上!他的到来,比起聂风来更加不可思议!

只见雄霸微微偏转身来,沉声问道:“你与那聂风约好的?”

秦霜一愣,随即想到方才二人对视良久,定是被他发觉了,忙道:“不是,师父。我和风师弟之间有些误会,并非有意坏了规矩。”

雄霸向台下扫了一眼,冷笑一声:“他倒是有心。”

二人站在台上,语声都不高,加上底下因为震惊雄霸此举都在窃窃私语,三分校场上数千人,叠加起来声音也犹如波涛汹涌,所以无人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

直到雄霸一抬手,才一下子静谧无声。

只听他朗声道:“秦霜是本座所的第一名入室弟子,本座器重他机敏,也信任他温厚,只是他的性子有时未过于优柔,就连方才打擂,也是束手束脚,不能拿出奋发扬厉的样子来。他的武功既是本座亲自所授,那么今日也让本座亲自教他发挥出来,也让你们借机开开眼界,看看他真正的实力!”

话音刚落,底下再度呼喊震天,情绪沸腾!

秦霜却是大惊失色:“师父……”这是要我发挥什么?自己的天霜拳究竟有几斤几两,十天前雄霸就已经考校过了,一清二楚。

雄霸看着他道:“那为师便用风神腿与霜儿一试,如何?”

秦霜急切:“徒儿怎么敢和师父动手……”

却见雄霸上前一步,走到自己面前,低笑一声道:“霜儿放心。”

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不是第一次,秦霜陡然怔住,雄霸的意思……是要二人配合着演一场动作戏,在众人面前暗度陈仓?

还未回神,雄霸已然消失,身形一展,便化为了漫天虚影。

秦霜当下也只得镇定下来,屏息以待。

只听脑后一个极轻的声音说了一句“暴雨狂风”,便知雄霸的用意确实如自己所料了,他是在提醒自己接下来的招式,好让自己提前预备。

秦霜虽然内力有亏,但对招式知晓得极为纯熟,若只是单纯的见招拆招,在天下会绝不落下乘。

一听“暴雨狂风”,便知是风神腿的第三式,发动之时,腿点如暴雨,腿势如狂风,故有此名。当下就拧转身形,对之以天霜拳第二式“霜寒抱月”,双手交叉于胸前格挡,手臂上霜气弥漫。

在底下人看来,雄霸是想要袭击秦霜的背后,却被他觑破,故而秦霜能瞬间做出反应,集内力于手臂,挡下本该袭击他胸口的腿,但事实上却是雄霸以丝毫不差的角度和轻盈的力量踏在秦霜的手臂上。

一招过后,另换一招,秦霜还来不及喘息,又听到一声“风卷楼残”,明了是风神腿的第四式,用急速旋转的身形将敌人困住,然后如龙卷风般将之吸上天空。一般人碰上此招,便会下意识地往暂时平静的中心靠,故会被困住,等到龙卷风逐渐缩小,便无处可逃。

于是秦霜先以一式“霜结中霄”,将寒气化雾,隐藏了身形,然后反其道而行之,直向雄霸旋转的身影撞去,远离了自己原先所在的地方,又逃过了一劫。

这看起来又是千钧一发。台下人看得目不转睛,既惊叹于雄霸的威势,也对秦霜的随机应变佩服不已。数千人的三分校场,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秦霜这边应对了两招,便自觉有些内力不继,只听到雄霸的声音近在耳边:“霜儿当真只攻不守?”他施展了风神腿的功夫,脚下极快,飘忽不定,这一下竟是挨得极近,气流灌入耳中,麻麻痒痒的感觉。

秦霜尚未回答,便看到漫天暗紫的虚影都归于一处,雄霸高大的身形已是实体,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而下一刻,他就向秦霜的方向直冲过来,蓄势紧握的右拳上,笼罩的是森森白霜!而他眼中的目光比寒气更为逼人!

这不再是风神腿,而是天霜拳!

而且是那一式最强的孤注一掷的“傲雪凌霜”!

距离太近,猝不及防,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以同样的一式同样的内力,以攻为守。秦霜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奋力地催发丹田。

雄霸周身凛然的气势逼得人睁不开眼睛。扑面而来的冰冷更是将以前的记忆催醒,曾经有两次,都以为自己会在“傲雪凌霜”下必死无疑。而这一次,也只能咬牙挺身而上了!

然而在即将相接的那一刻秦霜因为震惊和恐惧睁大了眼睛!

清晰得感觉到,本就所剩无几的寒性真气竟然在运行到右拳的过程中,全都消融在了血液里!

这时已经没有退路!硬碰硬的右臂必废无疑!

全身的血液都因为强烈的情绪而沸腾!

当一股滚烫的感觉贯通手臂的时候,几乎以为那就是粉碎性骨折的痛觉。

被内力鼓起的衣袂渐渐垂落。

秦霜喘息着睁开了眼睛。

自己的右拳还和雄霸的相抵,动了动,竟是完好的。唯一的不便就是手臂上凝结着一层厚厚的白霜,一直攀到了手肘的位置。

迷惑地来回看了看,雄霸的右臂也是和自己一般的情况。

只见他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抬起来,朗声大笑道:“霜儿这一击出了全力,倒和为师的功力不相上下了。”

这话是对着秦霜说的,却如金石之声震荡全场。台下众人亲眼所见,又听雄霸自己这么说,一下子聚焦在秦霜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惊异和敬佩。之前挑战过他的那些人咋舌之余,暗叹自己命大,而那些本来想要上擂台的也纷纷作鸟兽散了,再不兴争夺位置的念头。

这也就是雄霸下场的目的所在了,秦霜想。但围观群众不知情,而他身为局内人怎么可能不晓得,莫说现在,自己就是再练上个三年五载也不可能和雄霸不相上下。

观众中站着曾经被秦霜在章乙手下救过的那些弟子,本是他的粉丝,此刻最是高兴,纷纷欢呼起来:“大师兄神武!大师兄神奇!”

雄霸斜睨了他们一眼,道:“你们唤他什么?”

那些少年先是一呆,随即用更大的声音喊了出来:“霜堂主!”他们一喊,更多的人也跟着喊了起来,热力十足。

这样便算是一锤定音了。

雄霸看着秦霜道:“霜儿这也算是众望所归了。”

秦霜听着,忙冲他跪下,恭敬道:“徒儿所有,皆为师父所赐。”他这话在别人耳里听来是表忠心的,但其实也是事实,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只见雄霸微微弯腰,用两个人方能听到的声音道:“霜儿知道就好,你得不到的,为师也可以给你。”

秦霜“嗯”了一声,却听他又道:“又何需外人帮忙?”一时间哭笑不得。

而这个外人见大局已定,终于回到了属于他的地方。

聂风刚刚跃上角逐神风堂堂主的擂台,原本站在上面的人汗便下来了,冲他拱拱手道:“还望脚下留情。”

聂风摇头含笑道:“比试而已,踹人有违礼数。”

秦霜一愣,聂风练的是风神腿,不用脚攻击用什么。正想着,见到他自腰间摸出了一样东西,才明白过来,这是颜盈留给他的扇子,他随身携带,便也用来做武器了。

聂风言出必行,后面的每一场都只是使用扇子,点到为止。他的战术和秦霜相似,不主动攻击,先是周旋一阵,等觑准了对方的破绽,一击必胜。二人的唯一不同就在于秦霜使用轻功是为了防守躲避,而聂风用了风神腿……则达到了隐身的目的……

在这种别人打不到他的实力悬殊之下,他在擂台上屹立不倒则是毫无悬念的了。

最后三人并肩立于观武台下,接受了雄霸的任命。

这一个天霜堂堂主,兜兜转转,终究还是由自己这个大师兄来担当了。加上风云胜出,对雄霸而言也都是意料中事,所以看他的神情平静,倒像是有些意味索然。

与众人目送着他在文丑丑的随侍下离去,秦霜注意到雄霸右边袖子袖口的颜色稍深,当时白霜化后渗上的水渍。心道是了,就对战时自己内力临时断闸的情况,他能够及时地撤回原本汹涌的力道,既做出表面功夫,又让自己毫发无伤,这必然耗了他不少心神。

天下第一楼。

雄霸撩上自己的袍袖,右臂果真是湿淋淋的,然而水流爬过的肌肤上却是狰狞的烧灼痕迹。

文丑丑一见大惊失色:“帮主……这是……”

雄霸沉吟道:“看来就连天霜拳也压制不住了。”回忆起那一瞬间,自己的内力被迅速地消解,若不是及时地续上,今天只怕不好场。

文丑丑看着雄霸的手,脸上闪过一丝惊惶神色:“莫非霜少爷的力量竟还胜过夫人?”

他正要上前准备包扎,却听雄霸挥挥手道:“小伤而已,你还是下去多配些雪霜丸吧。”

文丑丑应了声“是”,躬身告退,在退到议事厅门口的时候抬起眼,只见雄霸审视着自己的右手,若有所思,然后陡然握拳。因为过于用力使得伤口绽开,坠落在青石上的水滴上泛上了一丝血红。

而他脸上,已是势在必得的神色。

竞选出堂主的当晚,天下会上下同贺,三分校场上摆了几百张圆桌,供人宴饮狂欢。场上热闹非凡,吆喝声、大笑声、酒碗碰撞声响成一片,喝醉了的当场手舞足蹈,兴致高的还相互比划起来,招来围观者的喝与笑骂。

秦霜举目去寻步惊云,没走出几步,已被几波人围住,硬是敬了不少酒。耳听着不远处一群人高声呐喊着要找“霜堂主”,声音越来越近,忙跃上了边上的一棵苍天古木躲避。谁知那茂密的树荫中本就藏了一人,他贸然地钻进去,便撞到了那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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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抓住树枝坐好,对着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青年惊讶道:“风师弟怎么也在这?”聂风指指下面道:“与霜师兄一样。”

那还真是巧了,聂风为了躲避那些热情过头的景仰者来灌酒,正好也藏身到了这里。

待那些推搡着的人群过去了,秦霜道:“我倒是很应该敬风师弟一杯,向你表示谢意的。你今日站在下面,是想要为我争望霜楼的吧?”

聂风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这么想想,后来也没能帮上什么,霜师兄何必记挂?”

秦霜道:“结果如何不重要,我要谢的就是风师弟的这份心意。”

聂风笑道:“霜师兄既是谢我的心意,那也用心意敬我就好。”说着食指曲起,与拇指形成一个圈,权作酒杯,伸向秦霜,一个醉意朦胧的青年,这样更分外地显出一些孩子气来。

秦霜也笑着照做,二人指节相击,干了一杯,各自昂首,品尝着月光清风。四目相对,又是会心一笑。

聂风唇齿间透出浓郁的酒香,想来是上树之前已被灌了不少,他虽样样出色,但在这方面终究及不上在职场呆过一阵子的秦霜,所以醉得也要厉害得多。

秦霜听他说想闭一会眼睛,还想提醒他别睡过去掉下了树,谁知还没开口,聂风的身体就向后倾斜了,不禁吓了一大跳。

幸而他身怀风神腿的轻功,即使是上半身悬空,攀在树枝上的双腿一借力,就仿佛被风托着一般,轻轻巧巧地又坐了回来,揉了揉眼睛。

秦霜惊讶之余又哭笑不得,道:“风师弟困了,还是先回风阁吧。”

聂风点点头,带着绯红的脸色和他告辞。他的双目已不复清澈,带着些迷蒙的潋滟之光,让秦霜心里陡然冒出“艳色逼人”四个字。

于是还生出了一个明明奇怪却想来合理的念头:幸而聂风是身怀绝技的,否则我这个做师兄的一定得送他回家……

在树上坐了一会儿,没发现步惊云,倒远远地看到雄霸来了,文丑丑正跟在他身后,殷勤地给他扇着镂花小扇。雄霸从一片片倒伏下拜的人群中一路走来,最后上了观武台。那边的一张大桌是文丑丑早就预备下的,他落座之后,仆役、婢女掌着灯烛、端着银盘,流水般地上来,那边顿时灯火通明,摆满了珍馐佳肴。

他高高在上地坐在众人的视野中便算是亲民了,也无人敢去打扰。而论资排辈最应该上去敬酒的,莫过于三大堂主。

秦霜忙从树上下来,斟满了一杯,上去恭敬地双手奉上道:“徒儿敬师父一杯。”

雄霸却不立时接过,道:“为三大堂主备下的酒宴,如何就只有你一人来?”

秦霜听出他话里有些不悦之意,忙道:“师父切莫见怪,风师弟醉了,于是徒儿就让他回去了,云师弟……也是如此,他们都是来过,刚刚方走的,并不是故意拂师父的面子……”

雄霸说了一句“到底年轻”,举起秦霜献上的酒一饮而尽。

秦霜松了一口气,正要告退,却见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脸上:“看来三人中还是霜儿最胜酒力了?”顿时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果然雄霸往边上的座椅一指道:“坐下吧。”

秦霜心道这如何坐得,方才敬给雄霸那一杯是烈酒,他都能面不改色,自己若是陪酒,怕今晚就难以全身而退了,忙道:“这是师父的尊位,霜儿如何坐得?”

却听雄霸笑道:“来日江山,为师都能与霜儿共享,这区区的一个位置,如何就不能了?”

秦霜万料不到从口中说出的竟会是这样的话,顿时心跳如鼓,讷讷地说不出话。共享江山,对象还是自己,怎么可能呢?以雄霸的个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就在他愣在当场的时候,雄霸看了文丑丑一眼,后者会意,便上来拉着他入了座。

秦霜坐定之后方回神,强笑道:“徒儿愚钝,师父太抬举徒儿了。”

雄霸看他一眼,却并不作答,只是剑眉一扬,向着文丑丑道:“方才的酒不好,本座倒觉得新近贡来的那种适宜霜儿。”

不一会儿,便有一只玉制的酒壶被奉上了桌,仅是壶嘴的那一点空隙,便漏出了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文丑丑笑着介绍道:“这酒名唤‘莲醉’,相传是融入了莲花花瓣所制的。”说着便给秦霜斟了一杯。

事已至此,秦霜也不好再推辞,举杯向雄霸说了一些祝词便喝了。每每空了一杯之后,文丑丑便又上来斟满,秦霜见雄霸自己所饮的还是普通的烈酒,便知这一壶“莲醉”自己是逃不过的了。

幸而这酒入口清甘,回味十分甜美,似乎度数不大,这么一想,戒心便小了些。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绞尽脑汁给领导说祝词上了,半个时辰下来,不知不觉已喝下了大半壶。

到这时,才觉出这酒的后劲极大,脸上发烧,头脑更是昏昏沉沉,整个人像是掉进了棉花里一般,轻飘飘的,忙止住文丑丑道:“我……我有些醉了……真的不能,再喝了……”

说罢,就头往臂弯上一沉,趴在桌上了。

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唤了几声“霜哥哥”,但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发不出声音,还以为自己身处梦境。

孔慈倒是真的来了。只见她绕开三分校场上的各个醉汉,在文丑丑小心翼翼的护送下奔上了观武台,喊了一声“阿爹”。

雄霸皱眉道:“小慈,你也不小了,这种男人混杂的地方岂是你该来的?”

孔慈申辩道:“哪是小慈自己愿意来的?我是来找霜哥哥的,我听闻他当上堂主了,特地为他做了糕点庆贺,谁知在望霜楼等了大半天,他都不来……”

说着便去推了推秦霜,又喊了他几声,但见他怎样都没反应,跺了跺脚:“怎么就醉成了这样呢?阿爹,那还是让小慈先扶他回去休息吧。”

雄霸沉下了脸:“你虽从小和霜儿亲近,也要知道分寸,毕竟是女儿家,大晚上的扶一个男子回房,像什么话?自己回去。”言语间已是威严尽显。

孔慈扁着嘴不说话了。

文丑丑见状,忙上去哄她道:“大小姐还是听帮主的话,先回去吧。霜少爷这边自然会有下人伺候的,大小姐又何必担心?”

雄霸道:“正是,你挑几个机灵点的扶霜儿回望霜楼。”他受伤的右手已经缠上了绷带,此刻正在桌上轻轻相扣。

文丑丑应了声“是”,便点了两个婢女的名字。那二人看手脚是极稳的,见到雄霸的动作,脸上先是一愣,随即神色更是郑重,一起小心地搀扶着软绵绵的秦霜下去了。

文丑丑目送着她们离开,主动请缨陪伴孔慈回去。孔慈唤了声“阿爹”,见雄霸不语,也只得委委屈屈地提着自己的糕点,跟着他走了。

文丑丑笑眯眯地一路将孔慈送回了湖心小筑,看着婢女们将她迎入,转过身来,脸上却已经换了担忧的神情。

他没有径直回总管小居,反而往深处走,来到了望霜楼外,躲进了阴暗处,一直等了许久,候得那两名婢女给秦霜沐浴、更衣、上香完毕出门,方闪身进入,神不知鬼不觉。

秦霜在路上吹了些风,有少许的清醒,还迷迷糊糊地腹诽了一通,竟然派了两个弱女子来做这种体力活。无奈手脚都无力,身子软得面条一般,也不能给送自己回去的两个婢女稍稍减轻一下负担。

进到屋中,感觉到她们在给自己宽衣解带,想要拒绝,无奈全身都不听使唤。被折腾了一番,终于得以一个人躺在床上。

但是不久后,又来了一样东西,令他不得安宁。

那是一只手,将他颈项上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来回徘徊,特别地痒。秦霜耐不住了要挪开,却又被按住了,不得动弹。那手似乎是把什么涂抹在那里,弄得均匀而细致。

手掌变大了,骨节便凸了,也更有力,秦霜隐约觉得不是之前的两名婢女,可是眼睛怎么都睁不开。只能等到那手终于觉得满意了,了回去,不再骚扰。他神智游离,沉沉地睡了过去,半个时辰后,脸蹭着枕头,呼吸已经很是均匀绵长。

月色如霜,照着这个推门而入的高大男人,只能照亮他紫色长袍上的狰狞蛟龙,却让他的脸隐没在黑暗中。

男人走到床边,掀开长袍前摆坐下,紧紧地盯着那上边毫无知觉的人。

秦霜潮湿的长发披散在四周,黑中带红的发色,月光之下也有着润泽的光华,更衬得他白皙而清秀的脸带着一种阴柔的美。

他的神情是平静的,纵然如此看起来总是带着点忧郁、茫然而无辜。

雄霸打量了很久,伸手掀开了被子。如他所愿,秦霜身上只着一身白色亵衣,勾勒出了腰细腿长的曲线。

亲自揭开这一层薄薄的布料,一边好整以暇地欣赏,这是一种极大的乐趣。

于是他依旧坐着,拉着亵衣的边缘缓缓地打开,看着秦霜逐渐呈露出来的莹润皮肤。

就在这时,他的动作突然停顿。

伏□在秦霜的颈窝闻了闻,剑眉紧皱,“哼”了一声道:“天下会的婢女何时倒愚钝至此了?”

将被子重新盖回秦霜身上,站了起来。

桌上所摆放的花瓶被他的气息所震,“砰”地一声,陡然在原地炸裂开来,雄霸看也不看,拂袖而去。

在打算享用的人身上闻到自己近亲所有的味道是最为败兴的事。

而秦霜的身上涂抹的……是孔慈常年使用的香粉。

转眼间雄霸就已大步地迈出了望霜楼。

秦霜兀自睡得深沉,对这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的房门上又映出了一个人的影子。

来人双袖宽大,头顶着无常高帽,进门的时候很犹豫,很小心,像是秦霜的房间里会有什么,让他既不愿看到,却又不得不去看。

进了卧室的时候,他的目光首先落在那满地的花瓶碎片上。

文丑丑的脸一瞬间变得十分紧张,身形一展,就掠到了秦霜床边。

秦霜正被一床被子裹得粽子似的,只露出了脑袋,平稳地睡着,呼吸绵长。

他的神情很恬静,没有蹙着眉,没有干掉的眼泪,也没有委屈的,疼痛的痕迹。

文丑丑慢慢地伸出手,将秦霜的被子抽出,掀起一角来。

里面的身子还完好地穿着亵衣亵裤,没有被撕碎什么,也没有被破坏什么。露出的手腕白皙而莹润,上面也没有强迫印下的指痕。

文丑丑将那三颗散开的扣子重新扣回,揉了揉带着黑眼圈的眼睛,像是终于松了口气,帮他将被角塞了回去。

秦霜的呼吸绵长,睡态安静,也许正在做着什么美好而无辜的梦。

文丑丑用指尖微微碰了碰他的脸,道:“霜少爷,你逃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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