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当天晚上，大龙来到李允胜家，说：“师傅，我爹请你到我家吃饭。”李允胜听罢，也没说什么，就随着大龙来到他家。

李从年早已摆好酒菜，两人坐下，大龙在边上陪着。李从年对李允胜说：“你今天施了什么法术，让犬子飞上了屋顶。”

李允胜微微一笑说：“我看大龙挺急的，就用内力推了他一把，不足挂齿。”

李从年说：“这内功真是神奇，可以打人置人于死地，也可以治病救人，还可以让人飞腾。这是怎么回事。”

大龙给二人满上酒，两人边喝边谈。

李允胜说：“内功的应用，全在于意念，功力练到一定程度，心中意念是什么，就能起到什么作用，打人的意念和治病的意念当然是不一样的。我今天推大龙的意念也是心中想推他一下。”

李从年问道：“那万一要是用错了意念，岂不是……”

“不会的，气随意走，心中怎么想，气就怎么走，打仗的时候，心中只是想着怎样战胜对手。至于能否置对方于死地，还和对手的功力有关，如果对方也是内功高手，那就很难战胜，双方比的就是内功高低了。”李允胜抿了一口酒，“但如果是给人治病，那就要千万小心了，要先运气到病人身上，进行探病，病人身上那个地方有病，自己身上相应的部位就会有感觉。有些医术很高明的郎中，实际上也是气功高手，可以用内功诊病，给病人疏通经络，药物只是起了个辅助作用。”

“原来如此，怪不得有些郎中根本就不问病情，但诊脉的时间很长，原来是用内功治病。”李从年惊叫起来，“不过，这些郎中为什么不承认是用内功治病呢？”

“道理很简单，用内功治病，对郎中本人也是一种损耗，如果对每一位病人都这样治，郎中本人也无法承受这种损耗，也就是说，内气是不能随便外施的，内功用的多了，其本人都是要折寿的。所以这些郎中只对一些特殊的病人运气治疗，就是治好了，也不会承认是用内功的，如果传出去，大家都来求医，那郎中就完了。”

“那你为犬子治病…….”

李允胜摆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干怀。”说罢双手端起酒杯。”

李从年对武术完全是门外汉，对内功更是一窍不通，所以问的问题也是驴头不对马嘴。李从年只好耐心地为他解释，但有些事就是说了也是白说。隔行如隔山，内行和外行真是没法谈。

李从年又说：“孩子们以后也要练内功吧？”

“那是当然，俗话说，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所有的武林高手，都是内功高手。”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练内功？”

“武林行话，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现在孩子们正在练的飞檐走壁，表面看是练一门技艺，实际上是练的全身力量，通过练飞檐走壁，孩子们的身子骨比以前结实多了，这样，下一步就可以练内功了。”

“孩子们多长时间才能练成你这样的能力？”

李允胜有些为难地说：“说实话，这练内功，是一辈子的事，一旦练上，就不能停，要练一辈子。能练到什么程度，这就要看个人的努力了。”

两个人边喝边谈，天已经晚了，李允胜就告辞了。

李允胜走后，李从年对大龙说：“你这个师傅不但武艺高强，人品也是一流的，你一定要好好跟着他，学到真本领。”

大龙说：“要学到真本领，必须要练内功，就怕师傅不肯传授真本事。不是有句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那是指手艺人说的，刚才不是说了吗，练内功是必须的。我以前跟他提过此事，他总是说是孩子们年龄太小，吃不了这个苦，要先打个底子。我看现在练的飞檐走壁，就是打底子。以后有机会我再提提这个事，就怕你吃不了这个苦。”

“只要能学到真本领，能练成内功，什么苦我都不怕。”

李从年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又练了一段时间，大家都能飞上屋顶了，就连大龙也没落下，和大家一起站在了屋顶上。

这一天，李允胜对大家说：“从今天起，咱们要练习怎样上高屋。”他指着练功场上的那座高屋，“大户人家，还有一些路边的店铺商家，还有政府部门，这些房子都比一般房子要高很多，原地起跳，是摸不到椽子的，因此，我们必须和走壁功夫结合起来，才能上到高屋。现在大家看我的。”

说罢，李允胜表演了一番。大家看了，都跃跃欲试。

但是，看着简单，实际上真要练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走壁不成问题，但关键是空中转身，这个难度很大，往往是一转身，还没来得急捏住椽子，就掉下来了。

李允胜对大家说：“这就要靠自己琢磨，别人帮不了，练得多了，就琢磨出门道了。”

还是金锁心眼多，他让师傅多演示几次，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看得多了，金锁心中慢慢在有数了，关键是掌握转身的时间，早了不行，影响向上的速度，晚了也不行，身体已经开始下降了。必须掌握好这个火候。

经过多次练习，金锁终于第一个飞上了高屋。大家一齐鼓掌祝贺他，金锁兴奋地站在屋顶上，想跳下来，被师傅制止了。师傅站大家扯好棉被，站金锁跳到棉被上。

落地后，李允胜对大家说：“上房容易下房难，搞不好，就容易摔伤。”

金锁说：“我们练走壁时，墙比这屋顶还高，不也是跳下来了吗。”

师傅说：“那不一样，你们从高墙上往下跳时，是手扶着墙头，实际是手上用了劲，抓住了砖头，身体向下跳时，下降的速度就慢了。现在，从高屋上向下跳，手里没有抓的地方，你总不能抓个瓦片吧，就是抓住了个瓦片，也不起作用，那些瓦片都是一片一片地摆放的，你一抓，就等于是掀开了一页瓦，如果跳下来，十有八九要摔伤。”

“哪怎么办？”大家一齐叫起来。

“不要急，以后我会专门让大家练习怎样从高处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