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又过了十多天,所有的人都飞上了高屋。李从年来到练功场,看了以后也非常兴奋,他对李允胜说:“老弟,我想请这些徒弟们的父母来观看,你意下如何?”
“当然可以,不过,你可就要破费了,人家来了,总要管个饭吧。”
“那是小意思,人家也是按月交学费。那咱就一言为定。”
李从年转身向大家说:“明天放假,大家回家请父母来观看大家表演飞檐走壁。”
大家齐声欢呼,二虎问道:“爷爷奶奶也可以来吧,还有七大姑八大姨。”
“当然可以,人越多越好,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当天我只请你们的父母爷爷奶奶吃饭,其它的人,请自带干粮。”
大家哄堂大笑。李从年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到了那一天,果然不出所料,每个徒弟家里都来了不少人,还有很多非亲非故的,一传十,十传百,听说有这样的稀奇事,就象看戏似的,也赶来了。再加上本村的人,练功场上人山人海,真比唱大戏还热闹。大家都是席地而坐,等待着观看表演。
正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汽车喇叭声,一辆警车开到了练功场的边上。从警车上下来几个人,径直向练功场走来。
李从年一看,忙拉着李允胜迎上前去。刘天贵和几个警察走了过来,李从年刚要说话,刘天贵板着脸,指着李从年说:“不够意思,不讲义气,这样的大事,竟然不和我打个招呼,我今天可是不请自到,多有得罪了。”
李从年一揖到底,行了个大礼:“岂敢岂敢,局长大人息怒,本来就是想请徒弟们的父母来看看,没想到竟然传了出去,闹成了个大动静,更没想到,竟然惊动了局长大人。李某人真是罪该万死,万望大人恕罪。”
刘天贵哈哈大笑:“老兄不必如此,我不过是说个笑话。”说着一转身,从身后拉出一个人来,竟然是二龙。
二龙叫了声爹,说:“刘局长专门开车到学校接我回来的。”
李从年伸手做出欲打的样子:“你小子好大胆,竟敢劳驾局长大人。”
刘天贵忙拦住:“上次来,听说令郎在县城读书,所以就顺便带来了。”
李允胜也走上前来,双手抱拳道:“局长大人前来捧场,本人深感无上荣光,多谢局长大人。”
“都是练家子,武林朋友,说什么谢不谢的。”
刘天贵又说:“上次几个弟兄前来讨教,学会了卸骨,我还没有表示感谢呢。”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听弟兄们说,老兄用脚踢出的石子,可以和子弹一样,真是令人佩服。”
“雕虫小技而已,不值一提。”
俩人正在寒喧着,李从年忙吩咐人搬来了桌椅,请刘天贵和几个警察坐下,然后令人上茶。
李从年走到场地中央,向四下作了一个揖。清了清嗓子说道:“感谢各位父老乡亲前来捧场,警察局刘局长大人也前来指导,本人不胜荣幸,终生难忘。闲话少说,现在就请各位观看徒弟们的表演,让各位见笑了。”
随后,众徒弟们列队上场,按武林行规,向四下抱拳行礼。然后开始进行操练。
照例,还是先从基本功开始,然后是套路拳术,还有各种跟头。前来观看的百姓,都是没见过世面的,这些表演也引起阵阵叫好声。
练完以后,李天胜走到场地中央,向大家说:“下面,让徒弟们表演飞檐走壁。”话刚说完,观众们一阵骚动,齐声欢呼。毕竟,这飞檐走壁,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一个神话。百姓们都是从说书人的嘴里听说过,或是从小说中看到过,谁也没有真正见过,很多人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当然,大龙第一个上场,走壁上高墙,对他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他动作利落,身轻如燕,几步就上了高墙。观众们一齐鼓掌。
随后,从徒弟们依次上场,每个人都状态良好,毕竟自己的父母和亲戚们都在看着。大家都上了高墙后,然后一齐站在墙上,向大家招手致意。
大龙喊了一声,大家一齐跳下来。
接着,就是大家期盼已久的飞檐了。
大龙还是第一个上场,上完了低房,然后来到高屋面前,跑了几步,飞步上墙,一个漂亮的空中转身,双手牢牢捏住椽子,身体向上扬起,直直地向屋顶翻过去。
因为观众们都坐在地上,看不到屋顶上的人,所有前面的人就站了起来,这样一来,后面的人也只只好站了起来,现场一阵混乱。
刘天贵朝几个警察一摆手,警察们立即冲上前去,大声喊着:“坐下,坐下。”但观众们并不理会。这时,有一个警察掏出枪来,朝天开了一枪。这一下,把大家都镇住了,立即乖乖地坐下了。
徒弟们继续进行表演,每一个人上到了高屋的屋顶,都立即站了起来,向大家招于致意。观众们立即报以热烈的掌声。
最后,压轴的是二虎子,他上来后,在那个低屋面前,他不是站在屋中间,而是站在一端,只见他纵身一跳,双手捏住椽子,然后双手轮换,竟然来个屋檐下行走,从一端走到另一端,然后再翻身向上,由于冲劲太大,他竟然不是身子平躺在屋顶上,而是半蹲着,并立即站了起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下子站在了屋顶上。大家都惊呆了,立即热烈鼓掌。二虎子得意洋洋,并朝师傅看了一眼,李允胜摇了摇头。
二虎子知道师傅并不满意,于是,在上高屋时,就老老实实地和大家一样,上了屋顶。
大家站在屋顶上,排成一排,向大家抱拳致意。观众们又沸腾了,这样的真功夫,大家从来没见过,现在传说成为现实,就在眼前,所以都很兴奋。
然后,徒弟们顺着梯子下来,这一下,观众们不满意了。有人高声喊道:“为什么不跳下来,难道连这点本事也没有?”
话音刚落,大家立即随声喊起来,还有人说:“难道真打仗时,还能给你准备好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