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吃完午饭，李允胜来到李从年屋里，一进门，还没说话，李从年就对老婆说：“怎么样，这不是来了吗，还说我没用。”

李从年老婆一见，眼睛里流出了泪花，李允胜见了，也有点心里过意不去。李从年把被子一掀，两个人把她翻过身来，然后，李从年就坐在一旁喝茶去了。

李允胜为了弥补过过失，认真地为她按摩，虽然知道她是装的，但为了让她舒服，还是尽心尽力地为她按摩。

李允胜对李从年说：“好了，按摩完了。”

李从年过来说：“今天按摩的时间挺长吧，把上两次的都补上了。”

她高兴地说：“这功劳记在你身上，是你把李师傅请来的，要继续努力啊。”

虽然很享受，但装病的日子也不好过，要整天躺着。最后，她只好无奈地放弃了这种享受，说是病已经好了，下炕了。但心里还是经常回忆这种幸福的感受。可惜这种把戏不能经常上演。但每过十来天，她就说有点不舒服，要让李师傅为给她活动一下筋骨，趁机享受一下。

有一次，按摩完了以后，她在李允胜手里塞了一张纸条。李允胜回去后，打开一看，竟然是一首诗。

奴身春色任君览，

双手抚得奴心软，

但愿共枕鱼水欢，

肌肤交溶结百年。

李允胜看完后，心想，想不到还是个才女，这诗写得有点水平，这样的女人在农村可是不多见，嫁给李从年真是可惜了，应该嫁个书香门弟人家。古人都讲究诗词唱和，如果不回一首，也显得自己无知，于是就回了一首。

英雄难过美人关，

意志坚强也枉然，

恳求嫂子多自重，

莫让老兄再为难。

她看了这首诗后，进行了仔细地分析，第一句是句俗话，第二句是心里的真话，说明他抵抗不住我的引诱。第三句表面上是劝我，实际上是为自己开脱，都是因为我引诱他。最后一句说明他的矛盾心理，如果我不引诱他，他就不为难了，这是让我放开他。哼，休想，我看中的男人，能轻易放手吗。可是，真是把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在一起了却心愿。只能祈求老天给个机会吧。我不是个坏女人，实在是丈夫不中用，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该守活寡，李允胜也没老婆，我也没破坏他的家庭，老天爷发发善心，给我个机会吧。

过了两天，李从年将几个铁制护档交给了大龙，让大龙带到了练功场。大龙一拿出来，大家就围上来观看，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大龙故意不说，让大家猜。还是金锁聪明，一眼就看明白了，大声说：“这是保护蛋蛋的。”说着，拿起一个来，放在档部，正好将档部护住，然后再将绳子在腰上系紧，又跑又跳。

大家一看，都笑了。这时，李允胜来到了练功场，看到以后，也笑了。对大家说：“这就是护档，专门保护档部，从今天起，我要教大家怎样攻击对方的档部，怎样保护自己的档部。”

李允胜又板起脸：“不过，攻击档部，属于死招，受到打击后，一般就不能让媳妇生孩子了，是让人断子绝孙，这是很缺德的事，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是血海深仇，不到生死关头，一般不要轻易使用。否则，就是打赢了，也让人看不起，因为赢得不光彩。”

大家一起点头，李允胜接着说：“当然，我们还要学会怎样保护自己的档部，避免受到攻击，铁档功，不是人人都能练的，我也不会，也不能教大家，大家还是要勤学苦练，提高技艺，这才是正道。”

李允胜拉过金锁作示范：“攻击档部，一般采用踢、踹、顶、跺、抓等手段，踢和踹大家好理解，顶，就是用膝盖顶，这一般在用摔法的时候，两人近身相搏，可以这这一招。”

“我们还没练摔跤呢。”铁牛说。

李允胜瞪了铁牛一眼：“我还没说完，你又抢话说。我告诉你，摔跤不属于武术，但武术里有摔法。”

大家一听，有些糊涂了，摔跤不属于武术？

看到大家浑然不解的样子，李允胜只好进一步讲解：“摔跤的确不属于武术，摔跤也叫掼跤，是老百姓的一种娱乐方式，也就是摔着玩，两人翻了脸，要打架了，也可以摔跤决个胜负。但摔跤的目的就是将对方摔到，只要对方倒地，目的就达到了，顶多再上去按着打几拳。但没有死招，不是要致人于死地，这和武术是最大的区别，武术是要致人于死地，一招一式，都可以要人命，是你死我活，至于手下留情，留你一条小命，那是另一回事。但武术里有摔法，有些架式和摔跤一样，但大部分不一样，比如刚才讲的这个顶法，摔跤里就没有。摔法我们以后也要练的。”

大家听了，觉得豁然开朗。原来摔跤和武术有这么大的区别，农村孩子从小都是把摔跤能力作为打架的本事，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就是武术。

李允胜教了几个具体的动作，就让大家开始练习。徒弟们轮流戴上护档，开始对练，因为有了护档，大家也就放开了，练得热火朝天。

李允胜在一旁看着，不时地指点一下。其实，这几个动作都是很容易的，一会儿，大家都掌握了。李允胜一高兴，也来了兴致，对大家说：“我再教大家一个我家的独门绝技，叫作‘飞燕倒踹’。”

说着，拉过戴着护档的二虎子，进行演练。他和二虎子面对面站着，突然，他一个飞速的转身，背对着二虎子，然后上身向前向下俯身，与地面平行，双臂左右平行展开，如同飞燕，与此同时，左腿猛然向后踹去，正好踹在二虎子的档部，二虎子应声倒地。

师傅问大家：“看明白了没有？”

“太快了，没看清。”大家一齐说。

“好，我来个慢的，大家仔细看着。”

说罢，师傅又演练了几次，让大家看明白了。然后师傅又进行讲解：“这个动作的要点是转身后的动作要快，如果慢了，对方就先在你背后下手了。你一转身，对方一般认为你是要逃跑，肯定要上前一步，准备打击或追赶。这样，对方的身体是有一股向前的力量，这时，你向后一踹，是一个向后的力量，一前一后，二股力量冲撞，力度也就大多了，一旦踹上，那就不是蛋蛋的问题，而是小命不保。”

大家听了，惊得直伸舌头。大龙问：“双臂展开，是为了好看吧？”

“武术中的动作没有多余的，多余的动作耽误时间，但如果为了表演的话，有时会加上一些没用的花架子，也叫花拳绣腿，好看但没用。我这个双臂展开的动作，主要是为了平衡身体，因为转身动作太快，身体难免失去平衡，所以展开双臂，我刚才的动作是有些夸张，实际运用时，只要双臂伸开，能保持平衡就行了。”

讲解完了以后，李允胜又让大家进行练习。结果，在练习中，有很多人就是保持不住平衡，有时，转身一快，就转大了，腿向后一踹，就变成了侧踹，踹了个空。转身慢了，被人在背后一脚踢在屁股上，向前来了嘴啃泥。看来，要练到和师傅一样的快速敏捷，还真是要下一番苦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