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二龙又回来了,吃饭的时候,对大家说:“这一次,鬼子青岛总部真是火了,给富田警告处分,富田要求增兵,青岛总部也没答应。看来鬼子兵力也开始紧张了。”
吃完饭后,刚放下筷子,二龙就出去了。李从年老婆说:“又去找小凤了。”李从年和李允胜笑笑,李从年对老婆说:“年轻人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二龙和小凤来到老地方,二龙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神秘地对小凤说:“你猜这是什么东西?”
小凤拿过来看了看,是个小纸袋,上面的字小凤也不认识,但上面画着两个抱在一起的男女,小凤摇摇头。
二龙悄悄对小凤说:“这是避孕套。”
“这是干什么用的?”
二龙趴在小凤耳边小声解释着。刚一说完,小凤就火了,扬手就给了二龙一巴掌,这是真打,二龙手捂着脸,哎哟一声就倒在地上,小凤不管,对二龙拳打脚踢,打得二龙在地上直打滚。小凤也累得气喘吁吁,坐在地上。
二龙小声地哭着,嘴里说:“不愿意就算了,打人干什么?你简直就是个母老虎,母夜叉。”
过了一会,小凤慢慢地消了气,把二龙扶起来,问:“还痛吗?”
“哎呀,痛死了,痛得都不敢动了。可能把我骨头打断了。”
小凤一听,也有点慌了,急忙上上下下地给二龙胡按,二龙就一直喊痛。按了半天,小凤也不耐烦了,说:“你是不是装的?我怎么摸着你的胳膊腿都是好好的。”
二龙委屈地说:“你是练功夫的,打起人来没轻没重,谁能受得了。我恐怕好几天起不来了。”
小凤想了想,慢慢地把上衣脱了,在月光下,白花花的身体在二龙眼前晃动着。
二龙一看来了精神,一下子从地上坐了起来,扑到小凤怀里。小凤抚摸着二龙的脑袋说:“我说你是装得吧,装得还挺像的,还是打得轻了。”
二龙只顾着亲吻,也不说话。小凤抱着二龙,任他放肆。
过了一会,二龙心满意足了,抱着小凤喘息着。小凤对二龙说:“你给我记住,我的第一次,一定要在新婚之夜,一定要和我心爱的男人。你拿个橡皮套套来,这就是埋汰我,难道我的第一次就给了一个橡皮套套?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二龙点点头,说:“是我不对,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小凤抱紧了二龙,主动和二龙又亲吻起来。
第二天,练功的时候,李允胜想解个小便,就走到大草垛里面,突然发现地上有个纸袋,拿起来一看,是个避孕套。李允胜一看,心里想,这东西只能是二龙拿回来的,难道他和小凤已经……。
李允胜摇摇头,唉,闰女大了由不得娘,我这个当爹的,更没法说了。由她去吧,万一怀上了,最后就是结婚吧。
又过些日子,李允胜正在练功场上指导徒弟们练功,这时,大龙和二虎子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对李允胜说:“师傅,不好了,马队长被鬼子捉住了。”
李允胜心里一惊:“马队长?是马成龙吗?”
两个人点点头:“就是,是马成龙。”
李允胜对两人说:“不要急,回家去说。”三个人回到李从年家里。
李允胜对他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龙说:“现在县城里的鬼子不多了,马队长想把县城打下来,就带我们俩到县城去侦察,因为怕搜身,所以我们什么武器也没带。进城后,我们到教堂看了看,又到警察局去,在警察局门外,正好有一个警察出来,他就是那个在鬼子站长室里的警察,他一眼就认出了马队长,就马上喊起来。我们三个人一看不好,撒腿就跑,这时,很多警察从警察局里跑出来,跟在我们后面追。而且还吹响了警笛。我们三个人转过一个街角后,我和二虎子就飞身上了屋顶,但没想到,马队长不会飞檐走壁。只好继续向前跑,我们俩在屋顶上看着他,他跑了没几步,对面又来了一群鬼子,一下子把他围起来了。我们也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鬼子捉走了。”
李从年听了,一拍大腿:“这下完了,落在鬼子手里,肯定死定了。”
李允胜低头不语,寻思了一番,说:“你们俩先回去吧,向上级汇报一下,我明天就想法把他救出来。”
李从年说:“你一个人就能把他救出来?”
李允胜说:“你给我备一辆马车,下半夜我就走,天亮就赶到县城。”
李从年摇摇头说:“就怕连你也回不来,那个警察能认出他来,就认不出你吗?现在看来,这个警察上次不敢说是你干的,是因为怕你的武功,怕你以后杀了他。”
李允胜说:“有这个可能,但我认为这个警察现在恐怕还是不敢说,马成龙更不可能说,明天就赌一把吧。”
李从年去安排马车的事,李允胜对槐花说:“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也不能在这里住了,也不能教徒弟们了,我就住到你娘家去,那里就是八路的根据地,以后,让我徒弟送你回去,回来时,我送你。如果我回不来,那今天就是咱们的最后一面了。”
槐花顿时泪流满面,知道也拦不住他,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槐花说:“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不要胡思乱想,我要从最坏处想的,但我还是有把握的,你别担心。”
两人疯狂地亲吻着,好像是生离死别一般。
到了下半夜,李允胜坐上马车,走的时候,李从年说:“你放心,如果你回不来,小凤就是我亲闰女。”
槐花什么也没说,只是泪眼汪汪地看着。李允胜没说什么,直接就走了。
鬼子捉住马成龙以后,富田立即进行审问。因为有那个警察的指认,而且一口咬得死死的。马成龙知道不管自己是否承认,进了这个地方,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所以就打算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死也要给八路军扬扬名。
富田问道:“叫什么名字?”
“马成龙。”
“是干什么的?”
“我是八路军山东军区第五支队临湾县游击队队长。”
“好,痛快。”富田继续问,“临湾火车站站长是你杀的吗?“
“是我杀的。“
“那另一个人是谁?”
“也是我们八路军游击队的,说了你也不认识。”
“宝光寺的事也是你们干的吗?”
“是的,也是我们八路军游击队干的。”
“那军犬嘴里的飞镖是谁干的?”
“是我们八路军的武术教练干的。”
“他叫什么名字?”
马成龙胡编了一个人名。
“那抢劫装弹药的火车也是你们干的吗?”
“是的,那是我们的大部队干的,有一个团的兵力。”
“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情报。”
“这是上级的事,我不知道。”
“你们的大部队现在平泽什么地方?”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富田冷笑一声:“关键问题就不说了,那你可要吃点苦头了。”
马成龙一言不发。
富田命令鬼子用刑,两个鬼子用皮鞭抽打着马成龙。马成龙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过了一会,昏迷了过去。
富田一看,知道再审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事,就让人把马成龙关押起来。
天亮时,马车来到了教堂门口,李允胜下了马车,对赶马车的嘱咐了几句,然后就向门口走去,鬼子岗哨拦住了他。他对鬼子说:“李二龙”
这个名字鬼子听懂了,一个鬼子立即向里面大喊了几声,二龙听到后,就来到了门口,二龙一见李允胜,吃了一惊,小声对李允胜说:“你怎么来了,马成龙被捉了,昨天拷打审问,他承认他是八路,鬼子站长就是他杀的,另一个人也是八路。今天还要审问,让我作记录。”
“我就是来救他的。”
“就你一个人?”
“是的,你把我领进去,领到富田的办公室就行了,以后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二龙向鬼子岗哨说了几句,就领着李允胜来到富田办公室门外,然后就走了。
李允胜一推门就进去了,然后将门关上了。富田一看,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没说话。
李允胜坐下说:“怎么了,老朋友了,不认识了?”
富田这才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了,当然是有事情,你们昨天捉了一个人,是不是?”
“是捉了一个八路,就是他杀了我们的站长,他已经承认了,我准备今天就把他公开枪毙了。”
“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给我个人情,把这个人放了。”
富田呆呆地看着李允胜:“你就是为这事来的?”
李允胜点了点头。
富田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朋友关系?他可是八路,难道你也是八路?”
“他是不是八路,我不知道,我也不是八路,他是我武林中的朋友。”
“他杀了我们的人,我怎么能放了他?”
“那我不管,反正我要求你放了他,我们中国人讲究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今天就是拼上一条命,也要救他。”
富田冷笑一声:“你不要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话着回去。”
“你自己都不能活着回去,怎么能把朋友救回去?”
“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的生死之交,是换命的朋友。”
“佩服,不过,你的愿望恐怕实现不了,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马成龙必须死。”
“不行,我今天必须把他救出去。”
富田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手枪,李允胜随手拿起桌了上的一支钢笔,说:“你不用看那支手枪,我现在手里就有枪,筷子当刺刀的事,你没忘吧。”
富田一下傻眼了,他知道,如果这支钢笔投过来,自己立即就会送命。
李允胜说:“我现在要杀了你,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但我的目的是救朋友,不是杀人。只要你放了我的朋友,我保证不伤害你。但如果你要来硬的,咱俩就同归于尽。”
富田听完了,瘫倒在椅子上。
李允胜走上前去,用手扶着他的脖子,拿起电话,递给富田,说:“让人把马成龙送到大门口。我听不懂日本话,但我的手能听懂。”
富田彻底绝望了,在电话里让人把马成龙送到大门口。然后,李允胜把富田拉起来,把手伸进他的上衣,用手抓住富田的脊椎骨,富田痛得一哆嗦。李允胜稍稍松了一下手,然后两人肩并肩地走出门。不知道的人看来,好像两人是在搂着腰。
到了大门口,马成龙被两个鬼子架着,遍体鳞伤。李允胜和富田走出大门。李允胜对停在远处的马车招招手,马车就过来了,李允胜对富田说:“让他们把他扶上车。”说着,用手捏了一下。
富田强忍着,下了命令,两个鬼子把马成龙扶上了马车。马车立即就走了。富田看着远去的马车,对李允胜说:“你要我做的,我到做到了,但你也要说话算话。”
李允胜说:“我不是共产党,也不是八路军,我就是为了朋友。这是江湖上的道义,说话算话,当然也是江湖上的规矩,我说了不杀你,肯定就不杀你,尽管要杀你很容易。今天为了朋友是有点对不住你,还请你多多原谅。”
这一番话,把富田说得是哭笑不得。突然,李允胜松开手,向马路对面一座平房跑去,富田急忙对两个站岗的鬼子说:“快开枪,打死他。”两上鬼子急忙拉开枪栓,向着李允胜瞄准,只见李允胜飞身上了墙,用手在瓦上一撑,一下子窜到屋顶上,翻了一个跟头,就过了屋脊,接着就不见了,两个鬼子根本就没有开枪的机会。
富田急忙喊:“汽车,汽车,快来人上车。”院子里的鬼子急忙上了车。富田命令司机:“出城,向平泽方向开,追一辆马车。”
马车带着马成龙出城以后,向着济南方向走去,马成龙问:“走错了吧,这是到济南的路。”
赶车的说:“没错,这是李师傅交代的,到前面村里等他。”
马成龙说:“想得真周到,这是怕鬼子的汽车追上来。”
马车到了一个村后,车就下了大道,进了村。
又过了一些时候,李允胜来了,找到了马车。
富田带着人开车向平泽方向跑了二十多里地,富田开始发现不对,按照马车的速度,现在应该追上了。富田知道上当了,于是命令往回开,到了十字路口,富田又拿不定主意了,富田想了想,如果马车要转路去平泽,还是从青岛这条路近一些。于是命令向青岛方向开。结果,快开到青岛了,也没见到马车。富田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输了。
到了晚上,李允胜才开始出村,马车向着平泽走去,这时,马成龙已经昏迷过去。李允胜对马成龙全身上下摸了一遍,骨头没伤着,都是些皮肉伤。于是,李允胜在车上就用手掌为马成龙发功。马成龙过了一会就醒过来了。
因为转路,开快亮时,马车才到了平泽,当他们来到部队时,全体人员都沸腾了。李允胜只身深入虎穴救战友的事迹,很快就传开了,支队首长都知道了这件事。
李允胜也不能回去了,他让赶马车的给李从年带话,让他把武馆解散了吧。小凤就交给他了。
马成龙让李允胜加入八路军,李允胜谢绝了,说自己这把年纪了,不适合当兵了,再说和年轻人住在一起也不习惯。
于是,李允胜住进了槐花娘家,离马成龙的部队也不远,有事就可以叫他。
李从年和槐花一夜未睡,一直等到马车回来。赶马车的回来后,将李允胜的话捎给了李从年。槐花在一边听了,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李从年将小凤叫来,将整个事情说了。小凤听了以后,跪到地上,给李从年和槐花磕了一个头,叫了一声:“爹,娘”李从年和槐花将小凤扶起来,老泪横流。
富田回到教堂后,问那两个站岗的鬼子,李允胜是怎么进来的。站岗的鬼子说了经过。富田又立即将二龙叫来,问是怎么回事。
二龙说:“李允胜说是进城办事,顺便来看看我,我就让他进来了,他就问我你在什么地方,我就用手指了指,他说要去看一下老朋友,我想,你们俩都喝过两次酒了,就没拦他。”
富田又问:“那个马成龙以前到过你们村吗?”
“到过,好几年前就到过,”二龙说,“但我就见过他一次,那是学校放假的时候,后来,他又来过几次,我是听说的,他每次来,就是找李师傅比武,但都输了,老是不服气,所以总是来。”
“我们皇军来了以后,他到没到过你们村?”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没见过他。”
富田看来也问不出个名堂,挥挥手让二龙走了。
刘天贵兴冲冲地来到富田的办公室,问道:“那个八路交代了吗?”
富田哭丧着脸,也知道瞒不过去,只好叹了口气:“别提了,让李允胜劫走了。”
刘天贵吃了一惊:“从皇军手里劫走了?来了多少人?”
富田感到非常尴尬,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轻描淡写地说:“就他一个人,但他那武功,你也知道,我也拿他没办法。艺高人胆大,为了一个八路,我们再牺牲几个人不值的,只好放了他。”
刘天贵听出了富田有难言之隐,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但也得有所表示。于是说:“这个李允胜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到皇军这里劫人。捉住他非千刀万剐不可。”
富田苦笑着说:“他干了这个事,还敢住在李家村,等着你去捉他?”
刘天贵脑子一转,说:“他可以跑,但他女儿不会跑,但这几天可能会出去躲躲风头,风头一过,他女儿还会回去,他女儿和二龙相好,肯定会住在李从年家里,还在那里,咱们可以把他女儿绑了,李允胜总不能不管他女儿吧,自己就会找上门来,只要他女儿在咱手里,他就不敢乱动。”
富田一听,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于是说:“这个事到是可以,但名声不好听,绑人家的女儿,好像土匪绑票一样。”
刘天贵一拍胸脯,说:“不用皇军出动,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过几天,我就派人到李家村去,把那个丫头绑了。”
富田听了,点了点头。刘天贵立即转身走了。
过了十来天,估计小凤可能回到李家村了。刘天贵来到警察局,找了几个警察,让他们去把小凤绑来。
到了下午,那几个警察带着小凤回来了,小凤被绳子绑着。但那几个警察胳膊腿全肿了,走路都是一瘸一拐,摇摇晃晃的。
刘天贵一看,问:“怎么了,挨打了?”
一个警察说:“谁敢打咱,那个李从年到是想和我们拼命,一个老头,那是我们的对手,被我们打了几枪托,就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刘天贵问:“那你们怎么弄成这样了?”
一个警察说:“这丫头一个劲地挣扎,我们就打了她几巴掌,踢了她几脚,当时也没感到有什么,过了一会,这胳膊腿就开始肿了,越来越厉害,手和脚都痛得不敢动了,腿也都抬不起来了,如果没有汽车,今天就回不来了。”
刘天贵一听,明白了,说:“都怪我,忘了嘱咐你们,这丫头会气功,虽然不会武功,但气功也可以伤人,她用内功护着自己,如果打她,就会被内功伤到,还算好,没有伤到内脏,回去找个郎中开点药调理一下,过几天就会好的,以后,谁都不能动她,她还是二龙的未婚妻,要好好招待,要不然对二龙也不好说话。”
二龙很快知道小凤被绑的事了,他找到富田。富田也觉得这事不太好说。就安慰说:“你放心,小凤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他们把小凤弄来,就是要把李允胜引出来。”
“可是,李允胜也是我未来的岳父。”
富田正色道:“这可不一样,小凤是无罪的,但李允胜是有罪的,他敢到这里劫走了马成龙,这可是死罪。但看在你的份上,我还可以饶他一死。把他引来,这是个连环计,李允胜被捉住后,八路可能就会来救他,我们就可以消灭八路军,到那时,小凤和李允胜我都会放了。”
“那我现在想去看看小凤。”
“没有问题,你就说是我同意的。”富田非常痛快地答应了二龙的要求。
二龙来到了警察局,直接找到刘天贵,刘天贵知道二龙不会瞎说,就让人领着二龙去了牢房。
二龙一进牢房,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二龙一下子就火了:“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说完,也不去看小凤,立即找到刘天贵,让刘天贵给小凤换地方。
刘天贵说:“给她住得是单身牢房,已经很优待了。”
“不行,得让她住在客房里。”
“那有犯人住客房的?”
“小凤不是犯人,这是大尉说的,你们不能按犯人来对待她。”
“可是,我们警察局没有这个先例啊。”
二龙不和刘天贵说了,直接拿起电话给富田打电话。富田让刘天贵接电话,刘天贵接完电话后,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就让小凤住客房。这可是贵宾待遇啊。”
二龙和警察一起到牢房里,将小凤接出来,然后送到客房里,警察一走,小凤就将门关上,一下子扑在二龙怀里哭起来。
哭完以后,二龙安慰她,将富田的连环计说了。
小凤冷静地说:“休想,他们想用我把我爹引出来,我就死给他们看。我死了,他们的连环计也落空了。“
二龙急忙说:“你可千万别做傻事,你死了,你爹也不一定知道,还会来救你。那你不就白死了。”
小凤说:“那还会有什么办法?”
“我相信你爹会有办法,鬼子的教堂他都敢进去,一个人空手就都能把马成龙救出来,他肯定也会把你救出去。”
“那是鬼子没有防备,现在不一样了,我爹要是来了,他们肯定开枪。”
“这些警察都没有战斗力,和鬼子没法比,一打仗就往后跑。再说,咱们搞抗日募捐表演时,警察局的人都知道了你爹的厉害,他们敢开枪,那不是找死吗。”
“现在我在他们手里,他们胆子就大了,知道我爹为了救我,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为了不让我爹来,我也要死。”
“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你再找个好姑娘。我……”
小凤话还没说完,二龙就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许胡说,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和你一起死。”
两个人抱头大哭起来,哭了一会,小凤抬起头,看着二龙说:“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这时,天色已晚,二龙准备回去,小凤一把抱住他,不让他走。小凤说:“你别走了,今晚咱俩就结婚。”
二龙听了,一下子愣住了:“结婚?就在这里?”
小凤坚定地点点头:“就在这里结婚,今天晚上就是咱的新婚之夜。”
二龙一下子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办。小凤说:“你身上带钱了吗。”说完,就直接去摸二龙的口袋,拿出钱来,然后开了门,对警察说:“我们今晚要结婚,麻烦你去买点东西。”
那警察一下子呆住了,在牢房里结婚,这可真是新鲜事。那警察不敢做主,立即让别人去和刘天贵报告。
刘天贵一听,说“这丫头以为自己要死了,农村人讲迷信,如果没结婚的女人死了,不能进祖坟,就成了孤魂野鬼。所以,她临死前要是结婚了,这样,死了以后,就可以进李家的祖坟了。”
刘天贵想了想,这事也没必要向富田汇报,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同意了。
那个警察回来后,就问小凤,要准备什么东西。
小凤递过钱去,说:“买两枝红蜡烛,还有香火,再买两尺红布,还要买两张红纸,再买一瓶酒,到饭店定几个好菜。就这些了。”
警察走了以后,二龙还在傻傻地愣着,小凤说:“新郎官,准备拜堂了。”
二龙回过神来,说:“你不是在闹玩吧,那有在牢房里结婚的。”
“只要两个人愿意,在哪都可以结婚。”
“可是,咱们父母都不在啊,谁主婚?”
“老天爷主婚。”
“谁是媒人?”
“自由恋爱,不用媒人。”
二龙认真地问:“你是来真的,还是在哄我开心?”
小凤说:“等会你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警察把东西都买来了。小凤把酒菜摆好,用二龙的小刀在红纸上刻下两个喜字,放在床头上,把红布撕成两块,一块放在枕头上,另一块放在床上。
然后,小凤点上蜡烛和香,放在桌子上,对二龙说:“来吧,拜堂吧。”
二龙傻傻地,任由小凤摆布。
小凤拉着二龙,并排站着,小凤说:“苍天在上,老天爷做主,今天我李小凤和李二龙自愿结婚,请老天爷给我们证婚。”
小凤拉着二龙跪下,嘴里说:“一拜天地。”,两个人拜了天地,小凤又说:“二拜高堂。”说着,拉着二龙转过身,向着李家村的方向磕头。小凤又说:“夫妻对拜“说完,转身抱住二龙说:“好了,我们现在是夫妻了,来喝杯交杯酒吧。”说着,打开酒瓶,到了满满两杯酒,两人拥在一起,一口而尽。两个人坐在桌子旁,边喝边谈,二龙这才如梦方醒,激动地流下泪来。两个人把一瓶酒全喝了,两个人都醉了,小凤把红布盖在自己头上,坐在床上,说:“新郞官,下面该你了。”
二龙用手将红布揭开,小凤一下子抱住了他,小凤将灯关了,吹灭了蜡烛。在黑暗中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用手拉着二龙,二龙身不由已地扑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小凤早已醒来,抱着二龙亲吻着,二龙醒了,小凤从身下拿出自己的内裤,上面血迹斑斑,二龙一看,激动地抱紧了小凤……。
刘天贵一早来到客房,一见到二龙就说:“道喜,道喜,大喜啊,我们警察局从来没碰到这样的事,”
小凤不理刘天贵,二龙只好说:“同喜。”
刘天贵对警察说:“李小凤现在是李二龙的夫人了,好好伺候着。”
刘天贵心想:“这样也好,如果李允胜来劫人,肯定先到牢房去,根本想不到会关在客房。不管李允胜有多大的本事,只要李小凤在我手里,他就得老老实实。”
李从年和槐花在徒弟们的保护下,坐着马车到平泽,这几个徒弟都是李家大院里长工的孩子,就是武馆解散了,他们还是住在李家大院。
他们找到了李允胜,告诉了小凤被绑的事,李从年哭着说:“老弟,我对不起你啊,你把小凤交给了我,我没有看护好小凤。”
李允胜说:“这事不能怪你,你也尽到了力了,被打成这样。你回去好好养伤吧,这事我想办法。”
送走了李从年,槐花没有走,要住几天。
当天晚上,槐花抱着李允胜,但李允胜没有心思,槐花知道这不是个时候,也不勉强。两人只是抱着说话。
槐花说:“你能把马成龙救出来,肯定也有办法把小凤救出来。”
“那不一样,救马成龙是突然去的,表面上和富田还是朋友,富田也没防备。现在要救小凤就难多了。”
“那怎么办,不能不管吧。”
“我的女儿,我能不管,虽然警察不会伤她性命,但要救她,也不容易,明天我和马成龙商量一下。”
“就是,你救了他的命,他现在也应该帮你救小凤。”
第二天,李允胜找到马成龙,说了小凤的事。
马成龙说:“我们游击队全部出动,到警察局把小凤救出来。那些警察都不抗打,肯定没问题。”
李允胜摇摇头:“那些警察是不抗打,但警察局离教堂很近,鬼子很快就会赶到,我们就会腹背受敌,那就被动了,再说,为了救我女儿,造成人员伤亡,这不行。”
马成龙说:“这是命令,必须服从。”
“命令?”李允胜问,“我没加入八路军,也不是你的士兵,凭什么听你的命令?”
这一说,立即将马成龙说哑了,是啊,到现在,李允胜没说过加入八路军,尽管自己早就将李允胜看作是八路军的成员了。
李允胜说:“这事是我自己家的事,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不能让八路军为我作出牺牲。”
马成龙说:“这事都是因为救我而引起来的,怎么能成了你家的事,我们游击队必须把小凤救出来。”
“不行!”李允胜坚定地说:“如果因为救小凤而有人牺牲了,我这一辈子会过不安稳。”
马成龙真生气了,指着李允胜的头说:“你啊,就是一头犟驴。”
李允胜也不说话,转身走了。
刘天贵接到站岗的警察报告,说是李允胜让人送信来了。刘天贵急忙出门见到这个送信人,那人拿出一封信交给刘天贵。刘天贵打开一看,信上说,李允胜为了救小凤,愿意自己换小凤,但地点不能在县城,地点选在李家村和小王庄之间,时间定在明天的中午。
刘天贵问送信人,李允胜在什么地方,那人说,这信转了好几道手,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刘天贵让送信人到屋里喝茶,然后就到富田那里去了。见到富田后,刘天贵将信交给富田,富田看了以后,沉思了半天,说:“他为什么不到县城来,而要选这么个地方?”
刘天贵说:“有好几种可能,最大的可能是有埋伏,上次八路就是在靠近小王庄的地方打咱的埋伏。”
富田考虑了一下,摇摇头:“这个可能不大,李允胜到底是不是八路,还不能肯定,八路为救他女儿出兵,不大可能。关键是,他女儿在咱手里,如果有埋伏,他女儿首先就得死。难道他想不到这一点?”
刘天贵一听,挠着头说:“也有可能,先埋伏好了,等把小凤放了,他们再打。”
富田一听笑了:“傻瓜,一点军事常识都没有,上次打咱的埋伏,是突然袭击,咱们没有防备。我们这次是有备而来,必然要先派出先头部队进行侦察,现在地里庄稼都收完了,除了河堤,没有可隐藏的地方,只要派人到河堤上一看就明白了。”
刘天贵讪讪地笑了:“还是大尉高明,我们都不是打仗的料。”
富田说:“我考虑,他还是为小凤着想,如果在县城里,就是放了小凤,小凤也未必能走出县城,咱们随时都可以把她再捉起来。李允胜也不傻,他能不考虑这一点。”
刘天贵佩服地直点头。
富田继续说:“如果是在野外,放了小凤,他可以让人用马车将小凤接走,等到小凤安全以后,他再束手就擒。如果他想逃跑或者反抗,咱们有枪,一阵乱枪还打不死他?”
刘天贵翘起大拇指:“不愧是军事家,分析得太准确了。”
富田得意地说:“为了防止他用飞镖,你可以躲在小凤后面。”
刘天贵说:“这个事不难,回信时,可以说明,他要只穿一条裤衩,这样,他就没有地方藏飞镖了。”
富田笑了:“你这办法更绝。如果他不反抗,一定要捉活的,我要亲手毙了他。如果他一上来就动手,你们就立即将击毙。”
“那小凤怎么办?”
“一起杀了,不留后患。”
“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李二龙和李小凤昨天在警察局里结婚了。”
富田一听,哈哈大笑:“这姑娘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提前享受一下男人的滋味,也算是不白活一场,这事在中国少见,但在西方是常有的事,女死刑犯在临死前,都想和男人睡一觉。还有的国家法律规定,处女不能受死刑,所以死前都要找男人给她们**,但没有男人愿意干这事,这会影响一生的运气。”
刘天贵说:“如果李允胜反抗,我们把他父女都杀了,李二龙知道了,怕不好说话吧。”
“那就连李二龙也一起杀了。他这样的人有的是,不能留下这颗定时炸弹。”
二龙正好来送文件,就站在门外,所有的谈话都听到了,二龙感到全身发凉,什么连环计,都是在骗我。甚至还要把我杀了。但二龙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救不了小凤,也救不了李允胜,这个消息送出去,也没什么作用。只好听天由命了。如果李允胜没有被捉回来,自己也要准备逃跑了。
刘天贵回到警察局后,写了一封信,同意了李允胜交换的条件,但提出,李允胜必须全身只穿一条裤衩,空着手,不能带任何东西。写好以后,就交给了送信人,让他尽快送到李允胜手里。
当天晚上,二龙来到警察局的客房。小凤一见,就学着戏台上的样子,对二龙说:“夫君回来了,臣妾为你请安了。”
说着,小凤上前抱住二龙。二龙也只好强做笑脸,抱起了小凤,走到床前。
二人坐在床上,拥抱在一起,虽然才一天没见,但都已急不可待,两人关上门,上了床……。
兴奋以后,小凤心满意足,很快就在二龙怀里睡着了。但二龙却无法入睡,想象着明天会出现的各种情况。但觉得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二龙抱着小凤,不断在抚摸着,感觉这就是最后一晚了。小凤被抚摸的朦朦胧胧地,依偎在二龙怀里,也睡得不安稳。
第二天早上,小凤说:“我觉得你这一宿一直在抱着我,好幸福啊。”说着,一下子压到了二龙身上,二龙经不起这挑逗,一个翻身,又把小凤压在身下……。
两个人起床后,二龙觉得这可能是最后的永别了,但为了不让小凤痛苦,也不能说破,临走时,三龙深情地吻着小凤说:“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
小凤打了他一拳:“净说傻话,刚结婚就说下辈子,这辈子还没过够呢。”
二龙恋恋不舍地告别了小凤,流着泪,回去了。
过了一会,刘天贵来到客房,对小凤说:“今天带你去见你爹。”
“见我爹?我爹在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时,一个警察拿着绳子,要把小凤绑起来,刘天贵说:“不用了,她现在是李二龙的夫人,咱们得客气点。再说,她跑得再快,能跑过子弹吗。”
刘天贵带着十来个警察,押着小凤上了汽车。向城外开去。到了小王庄后,刘天贵命令停下车,让两个警察上河堤看看,两个警察上了河堤,没发现什么,河上有坐桥,过了桥,也没发现什么。
刘天贵放心了,让车继续向前开,走了一会,远远地看到李允胜站在路上,全身只穿一条裤衩,双手叉着腰。李允胜前面的田地里,远远地停着一辆马车,一个赶车人坐在车上,头上戴着一顶大草帽。
汽车越过了马车,在离李允胜还有十来米的地方,刘天贵命令停车,全体警察都下了车。但不敢靠近,远远地将他围起来,用抢指着。刘天贵对警察说:“没有我的命令,不能开枪,皇军要捉活的。”
刘天贵还不放心,四下看了看,确实没有人,只有马车。刘天贵对一个警察说:“到马车那里看一看,车上有没有人?”
一个警察急忙跑到马车前,赶车人依旧坐在车上,一动也不动,马在草料袋里吃草。车上再没别人,也没发现什么其它东西,警察朝刘天贵摇摇手,刘天贵又大声喊:“趴下,看看车底下有什么,上下都要看明白。”
警察趴在地上,朝车底下上下打量了一番。什么也没发现。于是,站走来,朝刘天贵摇摇手。但刘天贵还不放心,又说“摸摸那个赶车人的身上。”
警察让赶车人站走来,平伸胳膊,上下摸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于是,又朝刘天贵摇摇手。
刘天贵这才放心了,点点头,那个警察就回去了。
两个警察架着小凤,走到汽车前面,刘天贵手里提着手枪,笑着对李允胜说:“老朋友,又见面了,可别怪我,我是奉命办差,身不由己,没有办法,官差不自由,只能委屈老兄了。”
李允胜冷眼看着,并不说话。
刘天贵又说:“只要你老老实实跟我们走,我们马上就放了小凤。还要告诉你一件喜事,小凤和二龙在我们警察局结婚了,你现在是老丈人了。”
李允胜还是一言不发。
刘天贵说:“我知道你会踢石子,现在你脚下,别说是石子,连砂子也没有,知道你嘴里会吐豆子杀人,现在张开嘴让我看看。”
李允胜张大了嘴,刘天贵笑了,又说:“把手拍一下,手里面藏着东西没有。”
李允胜两手拍了一下。
刘天贵又说:“转过身来,让我看看后面。”
李允胜顺从地转过身来。
刘天贵还不放心,说:“把鞋子脱下来,拍打一下。”
李允胜脱下鞋子,将两只鞋子对拍了几下。然后又穿上了,但鞋后跟没有提上。
刘天贵彻底放了心,让警察拿着手铐脚脚镣给李允胜铐上。嘴里警告着李允胜:“老老实实地站着,一动也别动,只要你一动,我就开枪,快不过一溜烟,硬不过子弹尖,你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我的子弹。”
所有警察都举起枪,对李允胜瞄准着。
李允胜一动不动,老老实实地让他们铐上了。
刘天贵一看,放声大笑,说:“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救女儿,自己往死里钻,既然这你这么痛快,我也说话算话,快把小凤放了。”
小凤一下子扑在李允胜怀里,叫了一声:“爹!”,就痛苦起来。
李允胜小声对小凤说:“快上马车,你马叔叔在车上。”
小凤听了,明白了,一步三回头地向马车走去。到了马车前,马成龙小声对小凤说:“快上车,你就坐着马车到小王庄,那里有我们的人在等着。一听到枪声就要快跑。”
说着,马成龙赶着马车上了大道,向小王庄走去。刘天贵看着马车上了大道,因为马车在汽车后面,被汽车挡住了,这才回过头来。这时,警察们都在看着李允胜,没人注意马车,马成龙悄悄地从草料袋里拿出一枝冲锋枪,下了车。小凤一个人坐着马车向小王庄走去。
刘天贵对李允胜说:“小凤放了,你放心了吧,跟我们回去吧。”
李允胜突然跪了来,刘天贵一看,哈哈大笑:“想不到你李允胜也会给我下跪,但这没用,我不会放了你。”
看到李允胜跪下,全体警察都笑了,也不用枪指着李允胜了。
李允胜突然纵身跃起,两条腿向前甩去,身体在空中成了一条直线,两只鞋子像两支箭一样,直接向刘天贵射过去,刘天贵正在得意之时,根本就没注意到,两只鞋子正好击中刘天贵的两只眼睛,刘天贵惨叫一声,扔下手枪,两手捂着眼睛,倒在地上。
警察们一下子都慌了,急忙上前看刘天贵。刘天贵大声说:“快开枪,打死他。”
警察们刚举枪,就听见身后面一声枪声。大家回头一看,马成龙手里拿着冲锋枪,正对着他们。
警察们一下子呆住了,马成龙说:“我这一梭子打出去,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这时,李允胜也站了起来,走到刘天贵面前,拿起扔在地上的手枪,对着刘天贵,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开枪。
马成龙对警察说:“快去把手铐脚镣打开。”
两人警察乖乖地给李允胜打开手铐脚镣。
小凤坐着马车,听到枪声后,小凤拿起鞭杆在马屁股上打了一下,马就快跑起来。到了小王庄后,有一个人拦住了马车,说:“我是八路,来接应的:“
小凤一听,下了车。那个人说:“咱们不能在这里,到村里去,我在外面观察着。”说着,就把马车领到村里面。
马成龙用枪对着警察想开枪,这些警察一下子都跪下了,连声喊着饶命。李允胜摆摆手,对马成龙说:“算了吧,都是拖家带口的,也不容易,这些人都没血债,放他们一条路吧。”
马成龙说:“把枪留下,滚蛋吧。”
然后,马成龙用枪将汽车轮胎都打破了,让他们抬着刘天贵上了车,慢慢地开走了。
汽车开到小王庄后,那个八路看到了。就回到村里,对小凤说:“没事了,走。”
两个人赶着马车又回来了。小凤仆到李允胜怀里哭起来。李允胜安慰说:“好了,没事了。大家上车吧。”
大家将枪全都搬到车上,坐在车上向平泽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