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10)
!”僰鲲泽对郑风的出现表示了明显的欢迎和重视:“来,到爷爷身边来坐!”
郑风穿过田雪,坐到了僰鲲泽的身边,刚一坐下,他就有些羞涩地问:“薄荧回来了吗?”
“你僰叔叔去接了,快了。”僰鲲泽充满欣赏地看着眼前五官端正、一脸正气的年轻人:“听你爷爷说你前不久又升校了?好家伙,你现在可是大院里最受期待的新星,你做得很好,但是千万别因此骄傲自满,知道吗?”
“您放心吧,我这才刚起步呢,我不努力的话……那还不被薄荧甩到身后啊。”郑风最后半句红了脸。
僰鲲泽听得十分高兴,连连拍了几下他的肩:“就是要有这势头!互相监督,互相进步!”
郑风大受鼓舞,正要说话,玄关的门铃第三次响起了,这一次不管怎么说,也该是众所瞩目的那个人了。
薄荧拖着行李箱走进客厅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僰鲲泽挺直了腰板,用仿佛在看新闻联播的严肃表情看着电视里的老年女人说:“用健康老人鞋……”
薄荧扑哧一笑,将行李箱交给伸出手的张嫂,轻声道谢后走向僰鲲泽,郑风见她走来,脸红如火地自觉向旁边挪了位置,薄荧在他和僰鲲泽之间坐了下来,她抱住僰鲲泽的手臂轻轻摇了摇,撒娇道:“爷爷,我回来了,您不想我吗?怎么不看我一眼?”
“回来就回来了,六十天前才见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僰鲲泽目不斜视,专注地看着电视画面。
“是啊……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在‘大惊小怪‘……”后一步走进的僰安秋嘟囔着坐到了田雪身旁。
“谁大惊小怪了?”薄荧笑着看向父亲。
僰鲲泽朝僰安秋投去锐利的一眼,僰安秋缩了缩脖子:“天知道!”
“路上怎么耽搁了这么久?”田雪关心地看着薄荧。
“有点事。”薄荧避而不谈。
僰安秋却不管薄荧想不想说,他想起这件事就来气:“和她一班飞机的有个臭流氓,好像是唱歌的,缠着她不放要联系方式,要不是我去的及时,她还不知道怎么脱身呢!”
“唱歌的?谁?”僰昭嗅到八卦,立即满血复活地凑近僰安秋,郑风也是一脸紧张地竖起了耳朵。
“我怎么知道是谁!我又不关注这些!”僰安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反正很高。”
“你没给他你的联系方式吧?”田雪担忧地看着薄荧。
“没呢,您别担心了。”薄荧安抚地笑着说。
282、掌上明珠(二)
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很快就开饭了, 僰荧带着从英国带回的礼物, 一一分发给众人, 每个佣人也不例外。
“爷爷,这是最新的肩颈按摩器,我试过了, 很好用,我不在的时候您就多用用这个……”
“什么叫你不在的时候?你又不回去英国了, 你不在这儿你还能在哪儿?”僰鲲泽一瞪眼。
僰荧无奈地一笑:“白天我总要去工作呀, 但是我在家的时候, 一定不会让这个机器抢了我的工作, 您就收下吧!”
听她这么说,僰鲲泽才心满意足地收下了礼盒, 不过嘴里还是必须要叨叨两句:“哼, 知道你就是想偷懒……”
“爸, 你托我去罗曼尼康帝酒园购买的红酒已经售完了,我没有买到……但是我买到了酒园主人没有对外出售的私藏红酒。”
僰安秋刚刚沉下去的脸马上笑逐颜开,他接过僰荧递来的木盒, 打开后爱不释手地观看着酒瓶中红宝石一般的澄净酒液。
送到郑风的时候, 僰荧笑眼看着紧张到不知所措的青年:“抱歉,我不知道你今晚会来,没有准备你的见面礼……”
“啊……没关系,没关系。”郑风连忙摆手说道,只是眼中难掩失落。
僰荧话锋一转:“但是我有祝你升校的礼物要给你。”
僰荧拿出英国已逝嘻哈男歌手康帝的全套绝版且带着签名的专辑, 郑重地递给了郑风:“祝贺你步步高升,郑上校。”
“我……谢谢……”郑风拿着厚厚一套专辑,竟然声音哽咽了,他红着眼眶,十分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我失陪一下……”,就奔向了一楼的洗手间。
僰鲲泽带着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爱脸红又爱哭的毛病一直改不掉。”
“说明小风这孩子心肠软呀,”田雪笑着说:“只有心肠软的人才总爱哭。”
“男人还是要少哭一点,不然怎么保护——”僰鲲泽说了一半,忽然看见僰荧,转而说道:“好了好了,快坐下,要当散财童子吃完饭再当。”
僰荧笑着在郭恪的下首坐了下来。
“欧洲司参赞的工作交接完了吧?这次回来了就不走了?”郭恪问。
“已经处理好了,没意外就不会回去了。”僰荧说。
“什么时候去外交部上任?”僰鲲泽也加入问话。
“下周一。”
僰鲲泽扬眉问道:“还兼任新闻发布人?”
“是的。”
“好好干,别丢僰家的脸。”僰鲲泽严肃地说。
“姐姐才不会丢僰家的脸呢,姐姐一出场,自带圣光。”僰昭一边刨饭一边叽叽喳喳地说。
郭恪沉下脸:“僰昭,把嘴里的吃完了再说话。”
吃完饭后,僰鲲泽把僰荧叫到了书房里。
“你觉得郑风那小子怎么样?”他看着僰荧:“你们也算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我和郑长龄都是一个意思,你们……”
僰荧笑了起来,用撒娇打断了僰鲲泽的话:“爷爷这么快就想把我嫁出去了,我才不要呢。”
“谁说要你马上嫁出去了?你才二十五岁,再谈个两三年恋爱也不晚。”僰鲲泽说:“虽然不晚,但是也不早了,你得先把谈恋爱的对象找着,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
“您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姑姑啦。”僰荧抢过僰鲲泽的话说道,她绕到僰鲲泽身后,熟练地给老人捏起了肩膀和手臂:“我心里有数,您别操心了,您只要让自己健健康康的,就一定能看到我穿婚纱出嫁的那天。”
“我就是不放心,你的容貌……好得太过也不是好事,这家里就有个最好的例子。”僰鲲泽面色沉郁。
“爷爷。”僰荧轻轻喊了一声,安抚地将手覆在老人的手上。
僰鲲泽用力反握住僰荧的手,他定定地看着她,那双浑浊的眼中射出锐利有力的目光:“记住,你的身世,谁都不要说,郑风也不行。这件事只有你和我,你亲生父母、田雪、郭恪、还有郑长龄知道,绝不能让第八个人知道……我和郑长龄都是快死的人了,但是其他的人,你必须在我死之前找到他们的把柄。”
“……我明白。”僰荧说。
“你父亲我是不指望了,郭恪……”僰鲲泽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郭恪此人重情重义,能屈能伸,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但是你不能完全信任他,在你强大的时候,他会是你的助力,当你一旦弱小,他就会变成你的敌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他为敌。”
“你是个好的……僰家,以后就要靠你来支撑了。”僰鲲泽拍了拍僰荧的手。
从僰鲲泽的书房出来后,僰荧走上二楼,正好看见僰安秋从僰庭春的卧室走出。
“你来得正好,你去哄哄你妈,她见你在桌上和田雪那么亲密,又闹脾气了。”僰安秋走了过来。
眼前这个男人是僰荧的亲生父亲,也是为数不多总能让她破功的人,僰荧忍下到了嘴边的冷笑,平静地看着他:“我妈在楼上打电话呢。”
“这又没有别人。”僰安秋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隔墙有耳,小心一些总没有错。”在僰安秋不快之前,僰荧接着说:“这栋房子里还有一个人巴不得您倒霉呢。”
“你说郭恪?”僰安秋垂下的眉眼立即扬了起来,一脸肉眼可见的喜悦:“他早该有这一天!”
如僰荧预料,僰安秋已经把僰庭春忘在脑后,也不顾僰荧意愿,一手揽过她的肩,眉飞色舞地说:“当年他劝我不要带你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怀好心了!瞧瞧,我女儿现在多有本事,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外交部副司长!活该气死他!我们父女俩联手,还怕他一个外姓人在僰家兴风作浪吗?!”
僰荧脸上露着疏远但不失礼貌的微笑:“所以您更要小心谨慎,别被他抓了把柄,爷爷最担心的就是……”
“哎——我知道,你别搀和了,我和你……你姑姑,早干净了。”僰安秋松开僰荧,不耐烦地说。
“是吗?既然干净了,那就请您以后不要在郭恪在楼上辅导小昭学习的时候到姑姑房里,被看到了……谁也说不清。”僰荧依然微笑,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冷意:“您不为其他人想想,也为自己想想吧,亚投董事长的位子,可是有数不清的人想坐。”
僰安秋心里一惊,有些后怕,但嘴里依然嘴硬:“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刚刚回国就想当管家婆……我心里清楚!”
薄荧懒得和他再纠缠下去,正要转身离开,僰安秋又说:“既然你回来了,明天又是周六,正好,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人,明天下午你去见见——”
“不去。”僰荧转身就走。
“你先去见了再说!”僰安秋追了上来。
“我刚回国,您就不能让我歇口气吗?”僰荧说。
“你们见着了,一起喝个咖啡看个电影,不正好歇口气吗?”僰安秋锲而不舍地说:“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我那儿还有好几个人选……”
见他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了,僰荧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说:“仅此一次。”
僰安秋面露犹豫,看到僰荧转身就要走,他才急忙拉住她:“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我先回去再仔细选选,晚上再告诉你人选……”
活像为皇帝忙活选妃的太监,僰安秋急急忙忙地转身就走,僰庭春?谁啊?他的脑子里除了国内排得上名号的那些达官贵人的公子,已经连只蚂蚁都装不下了。
僰荧和僰昭,以及此刻远在英国念书的僰燃的卧室都在三楼,僰荧独自走上三楼的时候,僰昭的房门紧闭着,从里隐隐约约的传出了郭恪为她讲题的声音,僰荧没有打扰,回了自己卧室。
当天晚上接近十一点的时候,僰安秋才艰难地从一大堆满意的未来女婿里挑出一个最满意的人选发给了僰荧。
对于僰安秋发来的这张满脸横肉的年轻人照片,僰荧什么都没说,只回了一个“好”。
僰安秋给她挑出的人的确背景惊人,也不知道他是走了什么门道,竟然能把中/央/委/员/会现/委/员之一的独孙给拐来和她相亲。
第二天下午六点,僰荧准时出现在了相亲的地点,一家时常被用来接待外宾的超星级饭店,对方已经在包间里等她,整个饭局可谓枯燥,僰荧一边应付对方无聊的笑话,一边在心里整理自身目前的情况。
僰荧对外公开的身份是僰安秋和前妻生下的孩子,田雪是她的继母,除了少部分知情人以外,大部分人都接受了这个说法,在僰鲲泽去世之前,她不用担心身世泄露,但是僰鲲泽一旦去世,平衡的支点就会消失,在此之前一直潜伏的浪潮就会汹涌起来,一个不慎,她就会被拍离岸上。
再加上僰安秋和僰庭春狗改不了吃屎,郭恪作为□□爆炸的危险又高了许多。前有狼,后有虎,身边还有猪队友,僰荧的前路可谓是艰难重重。
就如僰鲲泽所说,尽快掌握知晓这件事内情的人的把柄,是她唯一的出路。
食不知味地吃完晚饭后,僰荧婉拒了相亲对象送她回家的提议,独自走下饭店的地下停车场,将她的代步车开出了停车位。
她才二十五岁,已经是外交部的副司长之一,僰安秋骄傲得不行,好像她的成就全源自他优秀的基因,僰庭春沉浸在她的公主梦里,一天不作就闲得难受,僰鲲泽劝告她不能自满,为她定下了开国以来第一个女外长的最终目标,全心依赖自己的可爱妹妹和虽然口是心非但同样可爱的弟弟,感到自己在僰家的地位受到威胁,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郭恪——
她的生活里有太多麻烦,但也有很多美好。她已经见过地狱,所以不畏人间。
鹿死谁手,尚且难知。
白色的保时捷轿跑和一辆黑色的欧陆gt擦身而过,僰荧的目光随意扫过只升了一半的车窗,一个冷峻坚毅的侧脸从她面前一晃而过。
一声尖利的刹车声响彻寂静的停车场,连僰荧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猛地踩下刹车。
她怔怔地看着黑色的欧陆gt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后视镜里,回过神来,无奈地笑了笑,重新发动引擎。
开向了崭新的明天。
终章 无尽的黑暗中,所有声音都渐渐淡去了, 薄荧仿佛身处在真空的宇宙, 耳中只剩下磅礴的寂静。
她慢慢睁开眼,看见了x, 黑发的女人就静静站在她的咫尺之遥,黑色的虚空包围着她们,而一扇扇闪烁着不同画面的“门”就夹杂着这虚空中,以不同的悲欢离合映衬着这里的寂静无声。
“……那是幻觉吗?”薄荧出声,声音沙哑又低沉。
“你做出的每一个重大选择, 都会衍生出一个新的世界。”x说:“你刚刚所经历的, 都是真实并存在的世界,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不必牺牲自己, 也可以拯救程遐。”
“什么选择?”
“选择一个没有和程遐牵连过深的世界。”x看着她:“你可以选择和时守桐一起长大,水到渠成地相恋,也可以选择和傅沛令纠缠一生, 你更可以选择自立自强的世界,无论是哪一个世界,只要你远离程遐,他都能平步青云,活到寿终正寝。”
“你以为你是神吗?”薄荧颤声问。
x的嘴角上扬,她上前一步, 仅仅一步,她精致不似凡人的面庞就已经到了薄荧面前。
“你早该在八岁那年死去, 是我救了你。”x的手实实在在地抚到了薄荧脸颊上,没有穿透,也没有消散,甚至还带着一丝温热,就好像站在薄荧面前的,不是幻象,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一直认为我和降临在你身上的厄运有着密切关系,但是你不要忘记,如果没有我,你早已成为一捧黄土。”x说:“无人认领,无人想起,和垃圾一起扔在乡间,和其他黄土融为一体。”
x轻声说:“连遭受厄运都没有机会。”
“对你而言,我就是神。”x说。
薄荧闭上了眼,她的睫毛在轻轻颤抖,许久后,她睁开眼,眼中的最后一丝泪意已经蒸发得干干净净。
“你不是神。”薄荧轻声但充满坚定的声音在黑色的虚空里回响,这抹坚定就像是照耀在钻石上的一缕清晨阳光,让她美丽不可方物的面庞璀璨夺目:“你也会受伤,你也会死亡,你只是一个带着重伤降落在地球的外来生物,你无法独自生存,所以你寄生在我身上,你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因为你的本体越来越虚弱,我们之间不是神魔与凡人的恩赐,而是凡人与凡人之间的交易,我快死了……你也一样。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自称为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x看着她,静静地等她说完了所有话,才慢慢开口:“能够掌控他人生死的,即为神,不论我来自何方,我都是你的神。”
“这二十三年来,你都那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你有多怕死亡没有人比我更清楚。”x说:“我给你更好的选择,你可以和时守桐一起牵手走在大学校园里,也可以回到你和傅沛令共同的鸟笼,如果你不想再将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你可以成为青史留名的女外长。”
“你可以有更好的未来,”x说,那些闪烁着不同画面的“门”在此刻更加快速地闪烁起来,无数熟悉的面孔在上面闪现、消失:“每一个都比现在的世界好。”
那些画面上的确有无数薄荧的笑颜,她们的喜悦和快乐被一根根看不见的丝线传递到薄荧心中。
她爱着时守桐。
她爱着傅沛令。
不同世界的她,牵着一个个她熟悉的人。
但是,她们都不是她。
“我……早就做出了选择。”薄荧低声说道。
她向着一扇隐在所有门后的门走了过去。
那扇门里没有欢声笑语,只有无声的寂静。在那扇门里,她失去了白手套,失去了婆婆,失去了如镜花水月的家庭,失去了傅沛令,失去了时守桐,失去了为人的底线和自尊,她残破不堪,脆弱得只要一根手指,就可以摧毁她的内心。
可是,那里有他。
随着她的靠近,那扇黑暗的门渐渐亮了起来,沉重的孤独和绝望顺着看不见的丝线流入她的身体,她的每一步,都比上一步艰难,她挟带着这些悲伤,一点一点靠近那扇门。
“薄荧!”
x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听出了x的愤怒,一直以来带着高等生物的自傲俯视着她的x竟然也会有因为她愤怒失态的一天,但是那已经和她无关。
她离那扇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无数丝线中,有一根渗进了甜蜜,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当她站在那扇门前的时候,她的心中只剩下充实的平静和祥和,还有仅仅是想到那个名字,内心的湖面就会荡起甜蜜涟漪的心动。
她爱这个男人,薄荧想。
无论别的世界有多美好,那都和她没有关系。
只有他存在并且和她相爱的世界,对她才是有意义的。
“我努力活着……不是为了逃避死亡。”站在近在咫尺的这扇门前,薄荧望着程遐隐忍苍白的病容,低声说。
“我努力活着,是为了在死亡之前等待一个真正爱我的人。” 她深深地看着画面中的程遐,像是要将他的样子深深刻在脑海,然后,她扬起了嘴角,微笑着说:“我已经等到了。”
她终于看到了这条路的尽头。
她等来了曙光。
也等来了她爱的人。
“所以我……不再害怕死亡。”
“薄荧!”
随着x的一声怒吼,薄荧头也不回,毫不犹豫地踏进了这扇大门。
在飞速坠落的失重感中,黑暗再次笼罩了薄荧。
曾经被x封印起来的回忆逐渐复苏,薄荧想起了七岁的自己如何和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非人生物相遇,想起自己将它带回病房,并偷偷用自己的血喂养。
那时候的她太孤单,又濒临死亡,她害怕被怪物吃掉,但更怕没人和自己说话。
她病得越来越重,医生说她活不过十二岁,但实际上,她连八岁那年都没有撑过。
她不想死,她想活着,她被绝望和恐惧裹挟,向并不存在的神拼命乞求。
回应她的,是那个如同章鱼阴影一样的怪物,它说:
“织尔蒂纳从降生开始就是和谎言与欺骗如影随形的生物,我当腻了恶魔,也想试试做神的感觉。”
“我们做个契约吧,我给你三个愿望和二十二年时间去感受这个世间,你许完三个愿望,或是用完所有时间,你的灵魂就将成为我的收藏品——”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了风铃轻响般的某种物体的相撞声:“成为我最珍贵美丽的饰品之一。”
“你的心中充满对死亡的恐惧,多么可爱,又多么可怜。”它说:“既然是契约,那就再定一个解除契约的契机吧。”
“不惜一切代价也想要活下去的你,如果有朝一日能为了别人自愿放弃生命牺牲,那么契约就到此结束。”
“契约解除,你自由了。”x的声音轻轻响彻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刚刚的愤怒仿佛一次玩笑,她的声音又充满漫不经心的愉悦:“我们还会再见的,在你寿终正寝之时。”
“那个时候,我会带走我最美丽的钻石。”
两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多少事?
有的时候,平平淡淡,有的时候,惊心动魄,两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对生活在中国的每一个人来说,这两年都十分令人记忆深刻。
第一年,叱咤商界的中国首富秦昭远因病去世,逸博集团在风平浪静中完成了权力交接,秦昭远收养的小儿子销声匿迹、不知所踪,秦昭远的长子程遐虽然继承了逸博集团全部资产,但却因身患重病而依然导致股价动荡。薄荧的两部新电影先后上映,在台湾金马奖上,她凭《祸国》一举封后,同月,她又在中国金龙奖上借创下票房记录的《坏男人》再度封后,紧接着五月,戛纳电影节上,薄荧凭借《她不在这里》,第三次获得最佳女主角奖,刷新了有史以来国内最快加冕三料影后的记录,十月,巴黎时装周上,薄荧为valentino压轴走秀,开创四大时装周上第一个非超模走秀的先例。
这一年,商界暗流涌动,疑似动荡将来,而娱乐圈则一片欣欣向荣,娱乐媒体们将这一年称为“薄荧年”。
第二年,程遐的手术成功,一个月后就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逸博集团的产业结构,逸博集团的股价数次创出新高,有价无市。避开了“薄荧年”的新电影们陆续上映,后起之秀们逐渐取代了前辈们的位置,成为他们曾经仰望的对象。李阳洲的好莱坞大电影全球同步上映,票房长虹、身价暴涨,时守桐的第一张全英文专辑发售,正式踏入了更艰辛,也更广阔的欧美市场,薛洋安和元玉光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被狗仔拍到同游日本,一直以恶霸形象在娱乐圈横着走的薛洋安,在元玉光身旁羞涩青涩如初恋的少年,震碎了无数眼镜——然而即使如此,这一年,媒体记者们依然将它称之为“薄荧年”,因为——
这一年,薄荧和程遐结婚了。
在薄荧和程遐大婚的那一天,全中国的狗仔都想拍到一张婚礼的现况,然而除了婚礼举行的日期以外,他们一无所知,有什么人参加,在哪里举行,没有一丝风声透出,世人想象中的世纪婚礼,没有发生。
而在万里之外的西班牙古城拂托莱,薄荧站在开满蓝紫色鸢尾的花园之中,低着头,任由一双大手轻柔地为她束起长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悄悄抬眼,看见的是程遐郑重虔诚的脸,他很认真,即使是在签署关乎逸博前程的重大决议时也没有此刻认真,她偷偷的窥视被程遐发现,两人目光交接时,她心跳加速,而他冷峻的面容则因为带笑的眼睛变得温柔。
他轻声说:“无论贫穷富贵,无论生老病死,我都会一如既往的陪在你身边,尽我所能去爱你、保护你,即使生命完结,我对你的爱也不会结束。”
薄荧笑着看着他,在她清澈明亮的眼中,映着夕阳的光辉:
她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音:“我知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知道。
因为你已经实践过一次誓言。
和煦的微风吹过花园中将放的花朵,也吹动了她美丽的繁复婚纱,程遐低下头,慢慢朝她吻来,而她伸出手,紧紧勾住了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被泪水划过的唇。
她是一个卑劣又懦弱的人,而这个男人,一次次给她踏步向前的勇气。
“……不要再离开我了。”她流着泪,在亲吻中喃喃道。
“再也不会了。”程遐说。
“如果没有你,获得全世界也没有意义。”薄荧说。
他的额头抵在她的头上,薄荧感觉到了他的爱怜和深情,他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哑声说:“我发誓……再也不会了。”
薄荧在泪眼婆娑中凝视他,然后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抱我……就在这里。”
程遐的身体一顿,片刻后,他的手伸向薄荧身后的婚纱拉链,他的吻,也落在了她的锁骨。
蓝紫色鸢尾在风中摇晃着,掩映着花中的两人。
一切,真正的结束了。
在她的世界里日夜不停的大雨停止了。
冬天过去了。
春天,终于来了。
新生 薄荧从医院开车回家的时候,脑中始终回响着医生的话:
“恭喜你, 你已有三个月身孕。”
“不显肚和胎位有关, 孩子很健康,您不必担心。”
她有孩子了。
这是真的吗?薄荧至今仍觉得恍惚。
她的目光飘向左侧的后视镜, 镜中的人已经三十一岁了,但仍像个二十五六的年轻女人,她很美,但她的脸上没有喜悦,只有不知所措的惶然。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孩子, 不论是心理上的抗拒还是身体上的忧虑, 她都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有一个孩子。
直到在扁舟台停车入库,乘着电梯向上升去的时候, 薄荧的内心还在想着这件事——
她不能要这个孩子。
用指纹开锁后,薄荧刚刚走进玄关,头顶就响起了爆裂的声音, 无数雪花喷洒在她的上空,薄荧大睁着眼,呆呆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众人。
“生日快乐!”
程娟、曾慧、梁平、李阳洲、林淮一齐站在门口满脸笑容地对她说,李阳洲的声音最响亮,喷的雪花也最多,别人都停了, 他还在意犹未尽地喷个不停,直到林淮把喷雪瓶从他手中拿过, 他才收起玩心。
程遐从他们背后走了出来,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轻声说:“薄荧,生日快乐。”
“……你们怎么会?”薄荧渐渐反应过来,在惊讶之后,笑容爬上了她的嘴角。
“程总邀我们来给你祝生。”这等展忠心的时刻梁平怎会错过,他立刻笑眯眯地站了起来:“程总太有心了,我提前来想帮忙都没有忙可帮,你看看,这些全是程总一个人布置的。”
梁平身后满是粉色和白色的气球,还有浅金色的飘带及各色的玫瑰,它们装饰了公寓的每一个角落,让空气都带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气。
“小事而已。”程遐自然地弯腰拿出拖鞋,在放在忘了换鞋的薄荧面前。
把客人们留在客厅自由聊天,薄荧跟着程遐走进厨房。
程遐一边洗菜一边问:“医生怎么说?”
薄荧是因为月经不规律才去的医院,她以为是月经不规律,却没想到自己怀孕了。眼下面对程遐的问题,她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回答,她不想骗他,但此刻,显然也不是个开诚布公的好时刻。
半晌没等到她的回答,程遐看了她一眼,看出她的为难:“不急这一会,晚上再告诉我。”
他说完后,又低头洗起了手中的蔬菜。
薄荧看着他的侧影,忽然心里十分难受。她已经三十一岁了,程遐也三十七岁了,这可能是他们之间的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
薄荧忍着左右为难的压抑,从冰箱里拿出水果洗净后端了出去。
当她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李阳洲瞪大眼:“你不进去了?”
薄荧微微一愣:“我进去做什么?”
“你不进去我今晚吃什么?”李阳洲理直气壮地反问:“我们每人都给你带了一个大蛋糕,但是晚上我想吃肉。”
梁平不屑地白了李阳洲一眼,中国首富亲自下厨做的饭,那就是连米粒都带着人民币的味道,这傻狍子还不知足呢?
薄荧不由想起自己上一次邀请他们来过生日的景象,那时候他们也是稀里糊涂每人都带了一个大蛋糕过来,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但是薄荧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
她笑了:“你放心吧,肯定少不了你的肉,你急着赶我进去,难道是嫌我污了你的眼?”
李阳洲从她狡黠的表情里看出她的打趣,不怎么好意思地说:“陈年旧事,怎么又提!又提!我说一句你记这么久,我可不敢嫌你。”
“就是,人家狍子的审美早就正常了,不然怎么能和金薇玲走到一起?”最爱八卦的曾慧捂着嘴笑。
“我、我那是扶贫——”李阳洲一脸纠结:“除了我谁还受得了她……”
又爱发小脾气,又小心眼,还爱和他对着干,说几句重话就要冲走,拉住又眼泪汪汪——
冤孽啊冤孽!
“你们什么时候准备结婚呢?”程娟磕着瓜子问。
“我们……”李阳洲回过神来,瞪了程娟一眼:“你是不是金薇玲派来的奸细!别妄想了,我不会松口的!”
在场几人都不由一笑,暗道金薇玲的追狍之路还没有结束。
薄荧问:“这次金薇玲怎么没来呢?”
“拍戏呢,实在挤不出时间,不过她的蛋糕托我送来了。”李阳洲愤愤不平地说:“足足三层!我一个人搬上楼的,我跟你说,她绝对是借机报复!”
“李阳洲和金薇玲走在一起我都不觉得吃惊,好歹画风相近——可是元玉光和薛洋安是个什么鬼?”曾慧从程娟的手里抓过一把瓜子,百思不得其解地说:“这两个人连同框都没有过!怎么第一次同框,就是同游日本了?”
一直静静听他们谈话的林淮笑了笑:“薛洋安挺好的,元玉光也是找到幸福了。”
对于林淮所说的“薛洋安好”,李阳洲极不赞同地撇了撇表达态度,曾慧和程娟倒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些年确实没闹出什么吵架、分手还是别的乱七八糟的新闻,薛洋安那群邪教粉不是都已经从麻木到接受了么,听说这两人已经已经在筹备婚礼了——谁知道呢?”曾慧嗑着瓜子,闲闲说道:“但是要说嫁得好,谁也比不过薄荧啊。”
“我知道这该怎么说!”李阳洲一副知道答案的小学生样,骄傲地说:“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女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又是从金薇玲那里学来的吧?”头号薄吹曾慧上线,她白了李阳洲一眼:“我们薄荧这样的,这相貌,这身段,这气质,这智慧,她和程总那是相得益彰、强强相配,才不是上辈子拯救银河系的福报呢!”
“就是就是,”二号薄吹跟着上线,程娟连连点头,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挽住曾慧:“我们薄荧长那么好看,程总也那么帅,两人以后的小孩不知道有多冰雪聪明——”
程娟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单纯在遐想这美好的未来,直到她的话音落下,话题陷入尴尬的寂静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
“我不是……”她尴尬地笑了笑,看着薄荧想要解释。
薄荧嘴边的笑意淡了淡,但那只是一瞬,快得只会让人以为是错觉。
“我知道,没关系的,我不在意。”她微笑着说。
薄荧自身从未觉得她和程遐至今没有小孩有何不便,但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在大众的眼中,她和程遐,都是不幸。
拥有一个孩子,有什么意义呢?
那是一个完整的灵魂,有着无数可能的一生,在这一生中,作为父母的人有无数个机会让他们成为比上一刻更好的人,也有无数个机会,摧毁他们的一生。
而他们,甚至在事后不会发觉。
这个初时甜甜笑着,牙牙学语时可爱的童言童语不断的生命,最后成长为不学无术、懒惰散漫、冷漠或邪恶的人,是他们亲手培养出来的。
在这个动辄就需要各种许可证操作证的世界,唯有当人父母,是不需要学习考试的。
好人可当,坏人可当,心理变态者可当,杀人无数者可当。
薄荧害怕小孩从纯真中开出的恶之花,也害怕承担父母的责任。
因为她知道,她做不了一个好母亲。
晚间,等客人全部离开后,薄荧帮着程遐收拾了厨房和餐桌,然后一齐回到了卧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刚推开门,薄荧就被眼前闪耀的烛光和洒满床上的玫瑰花瓣给愣住了。
“生日快乐。”程遐在她身后低声说。
薄荧一天里已经迎接了数次“惊喜”,此时依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但是想到自己的岁数,她又有些无奈:“……我已经三十一岁了。”
“你八十岁了我也给你过。”程遐绕到她面前,端详着她的神情:“你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所以我请他们来吃晚饭,你们聊得还算开心吗?”
因为自知自己的参与会让他们拘束,除了餐桌上的时候,程遐都非常自觉地呆在了厨房。
“开心。”薄荧笑了。
程遐看着她,眉目温柔下来:“你开心就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亲了亲薄荧的眼角,柔声说:“你累了一天,先去洗漱吧。”
薄荧明明什么都没做,累的是为她的生日忙前忙后的程遐,他已经习惯了为她包揽一切,他或许已经觉得理所当然,但是薄荧每一次都会有新的感动。
她爱这个男人,愿意为他献出一切。
薄荧洗漱完上床的时候,程遐已经躺在床上拿着一本书边看边等她了。
她躺上床后,程遐自然而然地把她揽在了怀里,薄荧的目光转向他手中拿着的书,是一本人物自传。
“医院检查结果怎么样?”程遐轻声问。
如薄荧预料的一样,程遐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医生说没事。”薄荧侧身,抱住他。
程遐问:“开药了吗?”
薄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抬起头,看着低头注视着她的程遐:“你……你想不想要一个孩子?”
随着她问题的出口,程遐眼中的温柔一滞,转而盛满了寒冰:
“谁和你说什么了?”
“没人和我说什么,”薄荧笑了笑:“我只是想知道你自己的想法。”
“别乱想。”程遐伸手将她的头发抚到耳后,直视着她的双眼,清晰沉静地说:“只要你开心,要不要孩子我都支持,我不想你为了别人的目光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他低下头,吻了吻薄荧的额角。
薄荧看着他,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怀孕了。”
程遐的动作停住,目不转睛地看着薄荧。
“我……”薄荧觉得她要说的那句话如缀千钧,她张了张口,半晌也说不出,而程遐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把话说完。
薄荧深吸一口气,终于低低说出她要说的那句话:
“我要打掉孩子。”
第二天一早,程遐亲自把薄荧送到了医院,又亲眼看着她上了手术台。
“没关系的,别怕,我就在门外等你。”程遐握了握薄荧的手,柔声鼓励道。
薄荧只是点了点头,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怕。”像是看穿了她内心的恐惧一样,程遐低下声音,再次柔声说道。
从他的眼中,薄荧没有看到任何责怪,有的只有对她的担心。
薄荧的嘴唇动了动:“好……”
程遐出去了,手术马上开始。
即使是流产手术,程遐也为薄荧请了国内最好的团队进行,当一名麻醉师拿着药剂走到薄荧身边时,她忽然低声说了一句“等等”。
手术前反悔的人医生们已经见过太多,他们见怪不怪地询问薄荧是否要取消这次手术,薄荧却置若罔闻。
她起身走下手术台,打开了手术室的大门。
在走廊尽头,她看见了程遐。
他坐在等待的椅子上,将头埋在双手里一动不动。那些他表现给薄荧看的淡然和平静统统消失不见,薄荧从他身上,只看到了束手无策的无奈和悲哀。
从身后走来的医生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程遐,识趣地又走开了。
薄荧害怕成为父母,只要想象,她的心都会颤抖,所以她退却了,逃跑了。但是程遐呢?一个她和他的孩子,对他来说真的可有可无吗?
薄荧一步步,走到程遐面前。
他还是一动不动,一向警惕的他,竟然连她不稳的脚步声都没有发觉。
薄荧摁下涌起的哀痛,伸手覆在了他的手腕之上,他的手腕是冷的,而他抬起头时,眼是红的。
薄荧的眼泪流了下来。
程遐愣了愣,下一秒,他把她拥入怀中:“怎么出来了?是害怕吗?”
薄荧摇了摇头,紧紧抱住程遐。
“要是实在害怕,那就……”他哽了一下,然后说道:“……药流吧。”
他的手温柔地抚在薄荧脑后的头发上,一下一下,温柔得不可思议。
“别哭……”他哑声说。
他越是温柔,薄荧的心就越是沉重得难以呼吸。
每一次,都是他给予她前进的勇气。
他的存在,对她而言就是勇气。
“我不会是一个好妈妈。”她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看着他:“但是我会努力,不成为一个坏妈妈。”
“你可以教教我吗?”她说。
程遐看着她,许久后,用力将她拥入怀中,哽咽着说:
“……好。”
她爱这个男人。
她攒了毕生的幸运,都是为了和他相爱,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再经历一次今天她经历的一切,浴火涅槃——
和他相遇。
和他相爱。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迷人病全部完结啦,当初说的3月前全部完结,结果还是拖到4月,还好匹萨已经离职了,新文会坚持日更,现在的晋江太可怕啦,到处都是日六日万,本匹萨真是惶恐到瑟瑟发抖……下一本是荣耀绿帽,时间线为本文正文结局的十年后,那时候薄荧三十三岁,本文的很多人物都会出来客串。为弥补写这本的伤神,下本是主爽和玛丽苏以及修罗场的,主角的种族就是x的种族,织尔蒂纳,以及那本abo题材的主角也是织尔蒂纳,你们点我专栏的话就会知道这三本都在【织尔蒂纳】这个系列里,另外你们一定觉得外星人的存在玄幻,但是我觉得外星人是科技产物,宇宙那么大,有外星人的存在毋庸置疑,所以一开始才没有把这文分到幻想言情里,因为和x身份相关的剧情太少了,几乎没有,但是下一本因为主角是织尔蒂纳,所以分类会在幻想言情里。
说了这么多废话,好了,我们来看看(我还记得的)本文的伏笔,学霸们可以对照答案看自己发现了多少,学渣们……就在评论里为学霸们送星星眼吧。
q:在揭露薄荧和李魏昂的童年回忆之前,有一个地方可以看出他们关系匪浅
a:143章李魏昂将笔精准地插入肖晟的指尖,并说自己玩刀比玩笔更好,230章薄荧在受傅沛令威胁时,从未显示出和刀有过接触的薄荧像转笔一样熟练轻松地转着小刀。
q:吴鹏武是谁?
a:247章吴鹏武出场,此人正是167章吴旭彬和傅沛令在花房谈话时提及的弟弟:
“哪里,我当然要好好施肥养育了。”吴旭彬嘴角带着一抹笑容,漫不经心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女人、金钱……哦,现在还有白//粉,毕竟是我唯一的弟弟,我怎么能够狠下心来拒绝他呢?”
q:文中有耽美cp吗?
a:没有耽美cp,但是有个单相思的同性恋,性别男,喜好男,你们猜猜?
q:为什么薄荧身上人祸重重?
a:薄荧身上的厄运80%都来自x,文中有几个侧写,分别是薄荧的运气一起很差,无论是做游戏才是抽签,以及薄荧被路茂险些强/奸/后,心理医生第一次见到她的侧写:“因为职业的缘故,徐医生接触过不少娱乐圈中的名人,其中不乏或是皮相美,或是骨相美,更或者是外貌不算过人,但气质出群的美人,可是在这么多人中,只有薄荧的美能够动摇她的平静,她甚至见过被称为“千年一遇”的元玉光,但是元玉光的容貌只会让她赞叹,而不会感到一丝被侵入心灵的危险感。这些人的美都是静态的,然而薄荧的美却是动态地、极具侵蚀性的,如同活物,像是会主动诱骗水手入海的塞壬一般充满危险性。”,以及时隔多年,李魏昂回忆童年的薄荧时“世界不是从一开始就扭曲的,薄荧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邪恶的象征。对她抱有偏见的,一开始只是少部分人。她容貌殊丽,成绩优秀,仅仅如此还不足以超脱众生,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薄荧身上某种不能被画笔和机器记录下来的独特气质,吸引着人们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停留,隐秘而危险地勾动人们心中最深处的恶念。”
这算是x的被动技能,如果万人迷技能也分正邪,那么x的能力就是邪恶的。
q:人真的是薄荧杀的吗?
a:本文已经侧面给出数个线索,人是不是薄荧杀的,取决你希望她是什么样子,如果你依然希望保留小仙女的纯真模样,那么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要看。如果你希望了解全部的薄荧,包括她隐藏起来的最深最恶的那部分,那么,匹萨为你道来。
1.18章薄荧被戚容、孟上秋收养,离开福利院,薄荧中途离开了一会,回来时戚容发现薄荧的衣袖湿了,而后文245章、251章分别揭露,陈厚正是死在薄荧离开福利院的那天,死因是注入高剂量的百草枯,死亡地点在坍塌水井。
2.223章陈厚说“如果你不想被我抖出那晚的事,就乖乖听话”,那晚指的就是屈瑶梅死的那晚。
3.其余的可参考256、257章,李魏昂已经抵达真相,虽然是薄荧引导的真相,而薄荧引导他抵达真相,是为了后面的僰安秋。
这是我目前为止写的最长,也最耗精力的一本小说,我知道你们看起来也很累,因为负能量太重,谢谢你们能陪我到最后!希望下一本书还能再见到你们,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