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答允
学武从来不是容易的事，特别是对于赵哲来说，他年纪不小了。
要学可以，只是比别人更费时间。
鲁智深和武松都是自幼习武，鲁智深是家传的武艺，后期又有奇遇，而武松则八岁那年得异人传授绝世心法，加上都是天赋异禀的人，修为日进千里，早早就成了赵哲眼中的高手。
赵哲很为难，拳脚功夫可以都学，但内功心法只能择其一！
虽然两人都很乐意把自己修炼的心法传授给赵哲！
武松还是鲁智深，这是个问题！
武松又说：“我曾经听师傅说过，当年太祖也是傲视江湖的绝世人物，武艺超群绝伦，小王爷你要学武，你们家传的心法和功夫均是上乘，何必舍近求远呢？”
“还有这种事？”
赵哲愣了一下，可从来没有人告诉自己太祖也是江湖高手啊。
从自己认知的历史中，赵哲一直以为宋太祖赵匡胤只是会些普通的拳脚功夫，和什么江湖什么武林高手沾不上边，现在看来情况并非如此。
恩，那么说的话……
真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啊，自己老爹为了阻止自己学武，看来隐瞒了自己许多，赵哲现在很想赶快回家一趟，找赵偲问个清楚。
其实也是自己的疏忽，当时自己和老爹聊起戚长生，老爹还提前太祖喜欢舞刀弄枪，自己却没有把话听进去，没有细细去思索。
原来高手何处觅？就在自己家。
匆匆告辞了武松和鲁智深，赵哲恨不得马上跑到赵偲面前问个清楚。
他有一肚子的疑问！
只是没等赵哲回到王府，他听到一声惊呼，让他停住了脚步。
“公子，公子……”
“恩？”
赵哲似乎觉得那声音在喊着自己，扭头一看。
哦，从一旁的转角处跑出一个娇俏的妹子来，那妹子看着……还挺眼熟的。
“你是……”
“是我啊，公子可是忘了我？”
等人跑近过来，赵哲看清后又是“哦”一声：“你可是那天卖身的那位小娘子？”
“是是是……”
小娘子一边回应，一边惶恐地看着身后：“公子，救我！”
“哈？”
“奴家上次得了公子义气相助，还拿了公子的钱，本打算回乡下好好生活。”
“挺好的挺好的，那你怎么又……”
“只是没想到一不小心，钱财露了眼，惹来了一些地痞流氓的注意……他们不但想要奴家的钱财，还想要奴家……”
“岂有此理，快告诉我，这些人在哪里？我去收拾收拾他们。”
看到小娘子一副委屈模样，赵哲义愤填膺，想要撸起袖子替小娘子出头。
“公子不要冲动，那些地痞流氓可惹不起，你就算把他们打一顿，以后只会更加怨恨你，还会想方设法地陷害你……奴家不想公子因为奴家而惹怒这些人，不值得。”
好像也是个理，赵哲点点头：“那小娘子，可要我怎么帮你？”
好歹也是个小王爷，总不能在美女面前什么都做不了。
哎，说起来，自己回到大宋朝也有一段时间，怎么连个妹子都没有泡到呢？
人家穿越，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大部分都是自带媳妇的，再不济，也过上三五天就能遇到一个绝世美女出现，可自己呢？
好吧，眼前的这个妹子勉强算一个。
“公子，公子？！”
“哦哦，没事，小娘子有话直说。”
赵哲回过神，看着小娘子也正在看着他，两人目光一接触，马上尴尬地错开。
“我想公子收留我一段时间好么？”
小娘子支支吾吾：“我可以洗衣做饭，也能伺候公子……”
“恩？就这样吗？”
赵哲一拍手掌：“没问题！”
看到赵哲爽快答应，小娘子偷偷地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但很快又收敛起来。
“多谢公子！”
“行吧，跟我进府……”
“恩……公子，可以问问你名字么？”
“赵哲，字文起，你呢？”
“奴家叫钟瑶，年十七，鼎州人士，未嫁……”
“未嫁？”赵哲“呵呵”笑了两声。
未嫁啊，未嫁真好啊！
※※※
“有些事，我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告诉你。”
没有等赵哲跑去找赵偲问话，赵偲已经让下人把赵哲请到了书房。
赵偲的表情很严肃，严肃得让赵哲觉得气氛有些凝固，让他满肚子的话也没法说出。
“我本来想着你快快乐乐做你的清闲王爷，这辈子就这样过，也挺好的。”
赵偲露出一丝笑容，很欣慰：“但我这段时间发觉哲儿你真的是长大了，不再是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我儿是一直在韬光养晦，等着机会一鸣惊人吗？”
“我只是……穿越了而已。”
当然，赵哲这句话没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打了个转。
在没有弄清赵偲葫芦里卖什么药之前，他保持沉默。
“老爹，你这是要……”
难道赵偲要偷偷告诉自己我不是他亲生的？或者我现在的老妈不是我的亲生老妈？又或者我是被收养的？我的亲生父母是……
omg，要是这样子的话，问题就大条了！
赵哲有些慌，难道自己的穿越之路要开始变得崎岖曲折了吗？
“没事，你不是之前一直想要学武么？我想通了。”
“恩？”
“我已经为你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师傅，以后你就可以跟他学武。”
赵偲的话让赵哲有些发懵，今天老爹是吃错药了？
他不但答允自己学武，还要给自己请了个师傅？
“老爹我……”
“哎，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赵偲的表情又严肃起来。
“你说。”
“学武之事，一定不能外传……特别是你大伯，要是让他知道你学武的话……”
赵偲的话没有说完，但赵哲能懂，这是担心自家大伯起疑心，好好的清闲王爷不做，还要去学武，这是想要做什么？
“恩，我知道！”
“我知道哲儿你长大了，很多事都有你的想法，但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慎重。”
赵偲怜爱地看着赵哲，看得赵哲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涌动，他是真的感受到，赵偲对他的爱。
“特别是生在皇家，很多事看起来没什么，但落在一些造谣者眼内，说不定就变了样。”
赵偲叹了口气：“所以，我一直想让你做个清闲王爷，太出色，可是会惹来麻烦的。”
“我知道。”
赵哲咧嘴一笑，突然冲上前，给赵偲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爹，谢谢你！”
“……”
“好了好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出去吧。”
赵偲轻轻地拍了拍赵哲的肩膀，把赵哲推开。
赵哲嘻嘻一笑，心情轻快地走出了书房。
“这孩子啊……”
看着赵哲离开的背影，赵偲又微微摇头，露出了老父亲的微笑来。
十八年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这个儿子，是自己的福气。
哲儿，长大咯！
※※※
“大小姐，大小姐……”
“……”
“糟糕，大小姐怎么不见了？”
杨叔雇好了马车，来到早上的院落，想不到推门进去，却发觉里面黑漆漆一片，连一盏烛火也没有，他心里觉得不妙，连忙走进内屋查探，可没发现半个人影。
难道有人把大小姐绑架了？
一想到这里，杨叔就觉得有些慌张，好在，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
桌上摆着一封信，信封外写着四个字：杨叔亲启。
是大小姐的笔迹，杨叔赶紧把信拆开一看，一目十行地把信给读完。
“原来大小姐已经先走了。”
看完信，杨叔松了口气，信内大小姐说不想和自己同行，觉得两个人太闷，就先回去洞庭了，让自己看到信后，赶回洞庭即可，她会沿路留下印记的。
“赶紧起程！”
杨叔把信收好，吩咐了一声车夫，连夜出城。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大小姐可没有听他的话，提前启程回洞庭去。
现在还在开封城内，正乐呵呵地躺在床上发笑。
思思看着钟瑶，好奇地歪着头：“喂，瑶瑶，你在傻笑什么呀？”
“哈？我在想起了一个笑话而已。”
“哦，说来听听嘛……”
赵哲也没想到，思思和钟瑶，已经要好得快要成了小姐妹。
※※※
“王爷！”
赵偲闭着眼，在书房里静坐，听到有人走进来，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事情办得如何？”
站在书桌前的，正是那位曾经和赵偲密谈的剑客，他恭谨地朝赵偲一拱手：“托王爷的福，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主要是蔡家也起了内讧，蔡攸居然也想要扳倒他的父亲。”
“呵呵，此子我一看就是狼子野心之辈，不过倒好，你把蔡攸拉过来，这件事的把握更大。”
赵偲又把眼睛闭上：“现在只是差一个契机……”
顿了顿，赵偲又问道：“哲儿说金兵要南下，这个消息可曾确认？”
“尚未有消息。”
那剑客摇摇头：“会不会只是小王爷误听了哪里的流言，这种小道消息不足为信。”
“我倒是觉得可信。”
赵偲轻敲着书桌，想了想道：“自从上次和金人联合攻辽，暴露了我大宋的兵力薄弱，我就一直担心金兵会趁势入侵，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那王爷，我们要怎么做？”
“什么都做不了。”
赵偲长叹一声：“但愿边军能抵挡得住金人的铁骑吧，要是挡不住也不怕，金兵再厉害也不能打到开封来……这一切，就当给大哥提个醒吧。”
“重文抑武那么久，是该吃些苦头了！”
“……”
“没什么事了，你退下吧。”
赵偲觉得自己说得太多，挥挥手，让剑客退下。
随后，他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