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拜师
起了个早，赵哲来到府内的演武场，看到赵偲已经和一位道袍老者正在交谈。
赵偲看到赵哲，招手让赵哲过来，指着老者介绍道：“哲儿，这位乃是蜀山的重阳道长。”
“也是你今后的师傅！”
“……”
蜀山？重阳？
赵哲打量了这位未来的师傅几眼，忍不住问了一句：“道长可姓王？”
那道袍老者摇摇头，呵呵一笑：“我在入蜀山之前，也姓赵，只是入了蜀山，师傅赐了法号重阳，就一直叫这个名字。”
“赵？”
赵哲有点失望，他还以为又能认识一位传奇人物呢。
不过也对不上号，人家王重阳可是武当的。
“咳咳……”
赵偲这时候轻咳两声：“哲儿不得无礼。”
转头又对赵重阳略表歉意：“犬子如有冒犯，还请道长海涵。”
“没事没事。”
赵重阳呵呵一笑，反过来打量赵哲一番：“不错，不错，是可造之材。”
这都能看出我是可造之材？至少也应该摸摸我筋骨，让我转个圈看看？！
赵哲心里觉得起了疑虑，老爹不会是让人骗了吧，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江湖骗子？！
赵偲在一旁催促道：“哲儿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下跪，行拜师礼。”
“啊？！”
赵哲有些为难，他想要确认一下，这位蜀山道长，到底有几分本事。
“……呵呵！”
赵重阳似乎猜到了赵哲的想法，他又是轻轻摇头：“小王爷可是不信老道的本事？”
“露两手如何？”
“可以！”
两人对答得干脆，赵偲来不及阻止，就看到赵重阳一把抓住赵哲，迅捷地飞了出去。
“哇！”
赵哲不由失声大叫，赵重阳拎着他，凭空而起，掠过了王府的听潮庭，然后又落到了鲤鱼池上，踏波而行，最后一个旋身，又飞回到演武场内。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
“如何？”
“很好，非常好。”
“还需要我露一手胸口碎大石么？”
“呃……也行吧！”
“……”
最后，还是在赵偲的强烈阻止下，赵重阳才没有在赵哲面前完成胸口碎大石的表演，这让赵哲多少有些不满，干嘛，让蜀山高手表演胸口碎大石难道很掉价吗？
但就凭王重阳一手高来高去的轻功，赵哲还是清楚，这位干瘦的道长，自己未来的师傅，是有本事的，蜀山这个名头，至少比起什么漠北第一刀更靠谱些。
郑重地行了拜师礼后，赵偲显得很高兴。
“哲儿，以后你就跟着重阳道长，好好练武，切勿偷懒……”
“知道知道，孩儿一定会听师傅的话。”
场面话还是要讲几句的，赵偲又叮嘱了赵哲一番，才放心离去。
“师傅，我们要开始了吗？”
赵哲现在兴致很高，他想了一下，又问了个问题。
“师傅，我现在才习武的话，会不会年纪太大？无法有所成就。”
赵重阳摇摇头：“学武其实和看书一样，并不是你先看，你就一定能第一个看完，关键还是要看个人的领悟能力和一个好的师傅教导。”
“我觉得我的领悟能力是可以的，师傅你也是一个好师傅。”
赵哲很开心，用力地点点头：“那看来我还是有机会成为绝世高手咯？！”
“或者吧。”
赵重阳微微一笑，很有出尘仙人的范儿：“未来的事，谁也不能说个准……我负责教，你负责练，其他的，就看天意了。”
啧啧，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不愧是我师傅。
“师傅，那今天我们要开始学什么？”
“从基本开始，呼吸吐纳。”
赵哲收敛了轻浮的表情，小心翼翼又略带兴奋问道：“师傅，你要传授我内功心法吗？”
“恩！”
“哇，可有什么名头？”
“乃是当时太祖独创的龙神诀，修炼大成者，能化气为龙，身体坚不可摧。”
“太祖……”
赵哲眨巴着眼睛：“可太祖独创的龙神诀，为什么师傅你也会？”
“因为，我也姓赵……”
“哦！”
赵哲还想多问，不过赵重阳摆摆手：“好了，除了龙神诀，你要想学习蜀山的心法也行，不过需要随我到蜀山拜师，至少留在山上习武五年，期间不得下山。”
“另外，蜀山住宿一年需交黄金二十两，五年后无法通过测试而还需留山学艺者，每年住宿费翻倍……”
“……”
赵哲看着赵重阳，觉得应该给自己这位师傅配个算盘，更加适合他，然后给他一个新绰号——铁算盘！
“那，我还是学习太祖的龙神诀吧。”
“甚好！”
赵重阳对赵哲的回答感到满意，然后看着赵哲还想问问题，马上又补充一句。
“不得问师傅和学武无关的问题，不得打听师傅的身世来历，否则，一个问题黄金五两。”
“……”
赵哲摸了摸裤兜，还是算了。
好好武学，天天向上吧！
※※※
鲁智深还是武松，赵哲还是选择了赵重阳的内功心法。
毕竟赵重阳说这个是太祖独创的，最适合赵氏一脉去修炼。只是，赵匡胤怎么也想不到，百年之后，赵氏子孙居然彻底放弃了习武，更喜欢舞文弄墨，而不是舞刀弄棒。
赵重阳对赵哲的教导也很独特，并没有让赵哲过度去修炼，只是传了口诀，指点了赵哲如何呼吸吐纳，然后就留下赵哲一个人琢磨，自个儿一蹬腿，从窗子飞出，不知哪里去了。
赵哲一开始吃惊，第二天，第三天，也就习惯下来。
反正赵重阳会在黄昏前赶回，偶尔还给赵哲带点吃的。
刚好赵哲练完功，他让思思从府上搬来一坛美酒，师徒两人就吃吃喝喝起来。
“师傅，我总觉得这样子不太对，呼吸吐纳之后可以马上喝酒吃肉吗？”
“可以吧，反正我以前也是这样做，没什么问题。”
“……”
赵哲犹豫片刻：“但我有种负罪感，觉得这样子不太好。”
“不好么？”
赵重阳点点头：“那以后我吃，你在一旁看着，如何？”
“这样子好像也不太好……”
“……”
“婆婆妈妈的，岂能成大事？！”
赵重阳伸出油腻腻的爪子在赵哲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徒儿，我跟你说，做人做事，一定要果断！”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受教，受教了，师傅！”
“我的鸡屁股哪里去了呢？”
“师傅，鸡屁股能吃吗？我刚扔了……很果断地扔了！”
“……”
※※※
在学武这件事上，赵哲还是很有天赋的，至少赵重阳是这样说。
但设计陷害人这方面，赵哲算是没撤了。尽管他绞尽脑汁，借鉴古今中外甚至自己看过的宫斗剧，但都找不到一个好方法在短时间内把蔡京和童贯这两个奸臣打到。
想想真是件让人头痛的事！
今天是家宴的日子，赵哲大伯，就是徽宗赵佶将会在艮岳宫举行宴会，到时候赵氏一族的皇子皇孙都会到来，欢聚一堂，吃吃喝喝，其乐融融。
赵哲换了一套新衣服，李氏看着打扮一新的赵哲，很满意地点点头。
“哲儿是长得越来越俊俏，以后也不知道要便宜哪个小姑娘了。”
想不到居然让老娘给调戏了一把，赵哲尴尬地笑了两声，没有接话。
“主要是像我，有为父当年的模样。”
这时，赵偲在一旁嘚瑟地插话：“想我在哲儿这般年纪，早在开封城内迷倒……”
话说到一半，赵偲才发觉好像说了不该说的，马上打住不说。
“迷倒什么？你倒是说呀！”
李氏哼哼地冷笑两声，吓得赵偲一阵哆嗦。
“咳咳，当然是迷倒了我娘呀。”
想在老爹最近帮了自己找了个好师傅的份上，赵哲很仗义地帮赵偲解围。
“对对对……不不不，我当时啊，就是被你娘亲迷倒的。”
赵偲很有觉悟地牵起李氏的手：“纵有万紫千红，都不入我法眼，只有夫人你……”
“行了行了，赶紧出门，老不正经的。”
李氏看了一眼在一旁想要看好戏的赵哲，把手抽回来，娇嗔一声，甩着衣袖，先行走开。
“老爹，今晚如果不好好哄回娘亲的话……”
赵哲露出个坏笑：“我觉得你要睡地板了。”
“去去去，都是你小子误事。”
赵偲摇摇头，又叮嘱赵哲道：“今晚宴会上，可不要乱说话，该吃吃，该喝喝……当然，要是能出出风头，倒也是可以的。”
“明白！”
印象中之前几次参加家宴，只会舞刀弄棒的二愣子赵哲都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表现，自然令赵偲很尴尬，可自从上次昏迷后，赵哲似乎开了窍般，还作了两首诗，又给了赵偲希望。
倒不是希望赵哲能够在家宴上一鸣惊人，至少不要太丢人。
“当然，有些话，咱们关上门可以说，但在皇上面前，你要慎言。”
赵偲想了想，补充道：“比如之前跟我说的什么金兵要南下，又说我们大宋人人学文，谁去学武保护大宋这些……皇上是不喜欢的，你要切记不要一时口快，说了出来。”
“明白！”
赵哲从善如流地点头：“放心吧老爹，我可不会像你那样乱说话，还差点要把我娘亲给惹怒了！我现在是那比干，一颗七窍玲珑心呐。”
“比干？七窍玲珑心？”
“哦，你不知道吗老爹，比干呀，商周的那位大臣。”
“听是听过，比干是商周的大臣，可他为什么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呢？”
“……”
赵哲沉默片刻，一拍脑袋，坏事，比干有七窍玲珑心可是封神演义这本小说说的，但那好像是明朝才面世的传记。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老爹，我有空再跟你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