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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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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皇后的家族更是十分优待,从长乐公主婚配一事便可见一斑。但也就是如此,我倒觉得十分矛盾。他二人既是恩爱夫妻,儿女绕膝,怎的皇帝不但有了众多后妃,还想要了我,那皇后也不反对,更在居中安排。虽说帝王家后设六宫,富贵家多有姬妾,乃世间常理,可我并不能因此就歌颂他们这种所谓的“深厚感情”,只更坚定地认为这宫闱人情是荒谬的,他李世民也从来都是一个伪善者。

至三月中又是假期,倒也风平浪静了些时日。出宫后便有虞府车驾来接,不消一刻便抵达府门,可一撩开车帘,倒见门口停着匹骏马。我一眼认出来,那是齐光。

“真娘子请下车吧。”

我一时忘神,倒举着车帘愣了许久,小厮提醒方急忙掩饰道:

“我在宫中憋闷得久了,想出去逛逛,烦你先回,也不必告诉府上,我很快回来。”

我选择了逃避,且跃下马车慌慌地就跑开了,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走过横街,便有一茶肆,想进去暂坐度时,平复情绪,却发觉自己未有分文,只好止步转身。

“怎么不进去?”

忽地,朗日晴空倒暗下一大片,耳边又响起熟悉的嗓音,惊觉抬头,正是十八公子骑在马上向我微笑着。数月未见,他依旧风发飞扬,俊逸潇洒,也依旧是让我心动的。方才逃避烦乱的心,瞬时软了下来原来,我是这般想见到他的。

“……没有钱。”我略有些尴尬地回道。

“呵呵……”他笑着跃下马背来到我面前,“都是公主傧从了,身上也不带钱的么?”

“嗯,没有。”我摇摇头,心中并不惊讶他知道了傧从之事。

“那你为什么不进府?我出来时正看到你跑走的背影。”他忽转了话题,却不待我答,便又说:“是因为知道我在里面?小奴同你说的?”

我这才明白他怎会忽然出现,也一时觉得有些苦涩,便看着他身后的齐光说道:“不是,阿真认得这匹马。这不是当年和公子一起在西市买回来的吗?公子迁居时又将它带走了。”

“你叫我‘公子’?既记得这匹马都不记得该叫我什么吗?这才多久未见!”他严肃起来,顿时了笑脸,更有些怒似的。

“我……”我无从解释,因为自己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

“这里不便,跟我走。”我尚不知如何场,他却猛将我抱上了马背,自己亦迅速上马从身后抱持住我,然后闹市中一阵飞驰,没有留给我一丝余地。

灵花寺,他带我来到这里。

“如今来此尚有一片晚梅可赏,再迟,气候就过了。”

他牵着我的手,走在通往梅园的小径上,语态平和,似乎又不生气了。我一路默默,直至看到满园子的胭脂凝云,幽僻却灿烂,艳丽而清高,才一下子愣住了:真是极美。

我突然明白过来,与他初见在长安驿,他正是久立梅边,后又寻了这方梅园,他原是个爱梅之人啊。

“我还以为今年等不到机会与你同赏梅花了。”他柔声笑道,又牵着我来至树丛中,抬手摘下一瓣红梅竟就贴在了我的眉心,“南朝有寿阳公主落梅妆,便是如此。”

“我哪里比得寿阳公主来,还是揭去吧!”我心中蓦地犹如鹿撞,直是承不住他这突来的温情,便要转头取下那花瓣。

“阿真!阿真!”他双手攀住我的双肩硬是不让我乱动,又一把将我拥入怀中,紧得让我再也动弹不得,“真儿,你想我吗?”他贴着我的耳畔说,动情得几乎带着一丝哽咽。

“我……不敢。”我的泪水来得汹涌,亦才觉得自己思念他到了骨子里,思念到察觉不了却又一触成灾。

“不敢便是想了,想了才知道敢不敢!你下次不要有意避开我好吗?虽还不能在一起,但让我见见你也好啊!我真想有个人,能说说心里话。”他这话说得愈发可怜,好似本有什么不得舒展的委屈,积压得久了。

“十八郎,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你过得不好吗?”我很担忧,再顾不得许多,反将他的脸庞托起,竟见他的眼中真是一片潮湿,“十八郎,难道又有人欺侮于你?你快和我说啊!”我想着先前他低落的那段辰光,很怕又是那样,即使我还是什么也帮不了他。

“不,没有。而且,伯父不出三月就要回京任职了。”

“真的?那这是好事啊!可你为什么……”

“真儿,我想每日下职回府,第一眼见到的是你。想和你一起在书房习作,在马厩论马,还可以再去马市买马,像方才来时那样在街头驰马,做一切我喜欢做的事!”

我才刚疑惑,却听他一股脑地都道出来,心中瞬时明白了他的苦衷,彼时他说来日方长,自有担当,可实际应该是很辛苦的吧!我不能再将他推开,也不能再说身不由己,他已将和我在一起当成了最喜欢做的事,我难道想叫他不好过吗?

“十八郎,我如今每月中旬有三天假期,今后每月此时都在这里见一面好不好?你有什么不悦不爽之事,尽可对我倾吐,我们铺纸写字,论马赏花,做令你开心的事情。”

“真的?!”他眸中一亮,变得十分惊喜。

我见他情绪好了,心中也安慰,颔首说道:“以前是阿真固执,未替你着想,今后不论怎样,阿真都陪你。”

“嗯。”他笑开来,再拥我入怀,于我额上,梅花妆处落下细腻的吻,又告诉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此时风静人和,春日虽迟,春意倒更浓了。

“入宫过得惯吗?长乐公主好侍候吗?”过了许久,他问道。

“无甚特别的,只是陪读而已,公主自有宫人侍候。只是宫廷不比外头,行动大有拘束。”我如实道,心中淡淡念及那件事,却并不想说出来,反正我自会解决。

“是吗?你照顾好自己便好。”他抚着我的脸颊,关怀备至,却又忽然转了神色:“其实我最初听到你入宫,还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虞公怎会想到送你去应选呢!”

“送我应选?”我不是因为见了皇帝才有后事的吗?他怎会如此讲?我有些惊,又估量着内中蹊跷不好直言。

“上月同思礼回虞家,她问起你怎么不见,虞公便是这么说的。难道你不应选就能入宫了?呵呵……”他倒觉得我有些犯傻似的。

我便知是虞公那里掩了真情,却也想不通缘由,只说:“嗯,是啊,是应选。我的意思是,送我应选是虞公抬举我了。”

“非也。”他摇头,目光深深看向我,说:“还记得去年与你相认时我说的一句话吗?我说,老天有眼,不忍教你遗珠沧海,潦草一生。真儿,你的才貌其实并不输那些名门闺秀。”

我记起他确是曾说此话,但他怎会想到我是因那种离奇的缘故而入宫的,便只随之一笑,并不置喙。

“真儿啊,我想着,你做了傧从,对我们来说是也件好事。”他轻执我手,像是又有了什么谋划,“傧从素来为各家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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