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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些,皇孙亲自去向景仁帝请教,景仁帝略沉了脸道:“你如今尚小,多听多看,听听朝中大人们的声音,再看,然后再想想。”
皇孙还着了老百姓的衣服,走街穿巷,问小摊贩,庄户人家他们如何看待新盐政。
“我觉得好,如今的盐可比之前便宜好些,听说过一二年,盐能更便宜。”
“少了大盐商在中间牟利,能不便宜吗?”
“周大人真是好人啊。”
为什么同样的事,老百姓赞同,官员却反对。皇孙回去想了好久,好像有些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而朝中原本拿富老爷的说词攻击周中的人,在看到周中的折子,俱哑了声。
口口声声为朝庭的富老爷,原本在拿着盐引卖官场的同时还在卖制私盐卖私盐。
朝中大人熄了米,偏周中又上了一道折子,言土地兼并之巨,江南大半田地落入当地官宦士绅人家手中,而民无田可耕种,国不税可。
跟桶了马蜂窝似的,朝中又炸了锅。
当时刘鹏看到周中这份折子时不解,“周兄,你是盐官,何必伸手民政之事。且如今因瓣盐政,你树敌甚多,又何必再树敌人。”
周中笑道:“只要是农耕社会就不了土地兼并,我志不在此,只是让他们找点事干,别整天把目光盯着新盐政。”
刘鹏越发的疑惑,“有富老爷之事,他们还能有什么说辞?”
周中道:“新盐政可动了他们不少的利益,他们也不过暂时消停一二罢了。我放了一大招能拖几个月就成。”
说到此,周中严肃地道:“从明日起,加劲宣传,务必让两淮所有的人都知晓新盐政的好处,让来两淮的人也知晓。以后来了新的巡盐御史,靠着民意让他们动不得新盐政。”
“大人可以跟皇上请求,务必多任几年。”
“过段日子,新任的都转盐运使,副使,同知必会上任,与其跟他们打擂台,不如我早早地离去。”
“大人。”刘鹏大声道,“岂不功亏一篑。”
“故此我才让你把新盐政深入民心,家喻户晓。”周中叹道,“刘弟,你记得那个木大牛吗?他在家乡留有一个幼女。我想他的幼女……”
周中的未尽之意,刘鹏明白,一个没有爹娘的丫头,几乎逃不脱被卖的命运,卖给良善人家尚好,就怕卖给那些作践丫鬟的人家,更惧的是被卖到那种肮脏之地,一辈子给毁了。
“我想要建一个女户制,让天下失孤的女子有一立锥之地,而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第七十二章
接到周中的折子,景仁帝默然,随着他对朝中的掌握,自然知道江南过半田地俱掌握在官宦人家以及当地的世家手中。但他却毫无办法,江南官系在京中当官不少,内阁就有三人出自江南,稍不慎,将会引来滔天大祸。
景仁帝拿着周中的折子再仔细看了个来回,忽地暗笑,周中是在祸水东引。
次日早朝,景仁帝拿出周中的折子,道:“先帝在时,朕还记得江南田地过半在庄家人手中,不想几年过去,江南庄户人家失其田,是朕之过呢,朕无能啊。”
说着,景仁帝掩面而泣。
周中的折子尚未到御案,已有消息灵通的大人知道折子内容,肚内俱打好腹稿面对景仁帝的友颜大怒,但景仁帝却出人意料,在大殿上痛哭自责。
众位大臣张嘴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说先帝在世就这样?还是承认当今皇上无能?
好在景仁帝并没有一直哭下去,只是吩咐内阁拿出一个章程来就退了朝。
为此,内阁诸位大人那还顾得上两淮新盐政,一心扑在江南田地兼并事宜,想着如何打消景仁帝的念头。
偏有跟江南第官员不对付的官员趁机落井下石,一时朝中风起云涌,各方各有人马落地,景仁帝也趁机插了几个自己的人进去。
等各方人马成功阻拦景仁帝已是几月后,回过神来的大人们对周中甚是恼火,接连把都转运盐使,副使,同知统统任命下来,只是将近年关,这几位大人俱得年后才到任。
与之同时,富家和闹事的村民的处决也下达下来。富家自是抄家流放,而闹事的里正族长全部流放,一同参预的村民们全让周中拘到盐场当成了的半年劳力。
周中更是命人把那闹事的那些村民的家里人全给挪出来重新组成一个村子,勒令盐贩们以往年的盐价卖盐给他们,期限为一年。
这一条规定大快人心,人人都称好。让他们闹事,想把新盐政闹灭,就该他们一辈子吃高价盐,一辈子买不起盐。
自抓了这些闹事的村民后,周中就命衙门在外把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大肆公告,让两淮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目的和居心。
连着几月的宣传,只要提到那些闹事的人,大街小巷,谁不呸一声,再骂一声儿狼心狗肺。
受两淮新盐政影响,其它地方的盐也便宜不少,且别地的盐矿也盼着能像两淮那实行新的盐政。
但周中要另调别处,富家和那些村民的处罚是周中以两淮巡盐御史换来的。当然正如周中之意,而周中要去的地方是西北一个贫瘠的县叫山阳县的地方任县令。
山阳县正是木大牛家乡所在地,周中打算去木大牛家看看,看看如何能让朝庭建立发户。
转眼春节已过,周中让周秀人领着一家老小回石桥村去,给敏丫头备嫁。
在苏律坚持不懈的苦求下,苏家上门提亲了。周中问过敏姐儿又得了苏家允诺绝不纳妾才允了婚事,年前两家换过庚帖,下过小礼。年后,周中就打发一家子人回去。
陈六,周中也要打发他一并回去,但他觉得没帮上周中什么忙,不肯回去,要跟着周中去山阳县。周中拗不过他,答应他一同前往。
等新的巡盐御史到了扬州后,交过官印,周中带着刘鹏,王熊,陈六以及几个下人起程北上。
“当家的,快,周大人要走了,我们去送送。”一个妇人拉起正在兜售盐的小摊贩。
“孩子他爹,周大人要走了,赶紧的,我们去送一送。”正在往大铁锅里倒着卤水的汉子扔下桶,飞快地跑了。
“爹娘,周大人出了衙门,快啊,要不赶不上送周大人了。”
四面八方的人听到消息,自发地往衙门通往渡口的那条街走去。
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不知谁喊了一声,“周大人,您别走。“
紧接着连绵不绝的声音,“周大人,周大人,您别走。”
到后面喊声中合着哭泣声和抽咽声。
周中下了马车,拱手道:“值各位乡亲们相送,周某这一辈子值了!”
周中的眼睛有些发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