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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
曾经他会用他的千娇百媚央求他在‘疏狂一醉’多留片刻,那时楚潇不知道他是为他的主子而求,曾经他会凭他的巧舌如簧留他和他的主子独处,那时楚潇不知道他只是太了解慕寂年的心思,曾经他会用他春风洗水般的声线唤着他,求他抱抱他的主子,那时楚潇不知道那时他主子的心愿。现在,他含泪引膝向他跪下,楚潇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到底还是为了他的主子吧!
慕寂年在滨海岛上说的话在他的耳畔回响,他说他不会跟他走,他说他不会回去,而他用命威胁,换来的却只是一句冰冷的尸体,清涟,他此时所做的不正是慕寂年的意思吗?
“楚公子!”他嘶哑的唤他,唤醒了陷入一片迷茫的他,“离开这里吧,你既然从未想过要留下,现在就没必要留下,主子不需要你的怜悯,你又何必为了可怜主子留这一时半刻?楚公子你从来不该出现在主子面前的,从来不该的,不该……”
“我走!”楚潇终于开口打断他的话,后退两步倚着雕栏,“你别说了,我走!清涟,我走,从此往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他顿住了,上前搀起他,哑声乞求,“我只看他一眼,就离开,只看他最后一眼!”
清涟微微颔首,楚潇折身冲回厢房中,床上的他失了他的一切神情,是喜是悲、是怨是恕,从此不复。他在三步以外,静静的看着他,缓缓折身往房门外走,他从没有走的这样沉重过,他的轻功极好,行走如飞的本事是旁人望尘莫及的,然而此刻,他艰难的抬起每一步,再落下,身后那个曾在他的生命中最不足为道的江湖朋友,现在确实如此的令他放不下,深深地放不下!他迈出房门,从此再听不到那人的声音,他再不敢回头,因为再也无颜面对他……
第18章第十八章
他走出房门,清涟从他身边掠过,房门在他的身后合上,楚潇明白,这是他的逐客令,这一日,他走出了后院,走出了前楼,走出了“疏狂一醉”。
楚潇第一次走出“疏狂一醉”之后这样的悲伤,突然他的手被人握住,他抬眼对上明如月满是担忧的目光,那双清明的眸子此时有一丝的混沌,仿佛瞬间惊醒了他,他伤了一个,不能再伤害眼前的人,他的五指缓缓松开,他对他张了张口,说:“走吧!”
走吧!离开慕寂年,离开“疏狂一醉”,离开回川这只剩下一片哀默的土地,他们坐上马车,车夫喝马扬鞭,马车绝尘而去。
……慕寂年的死对楚潇来说死一击重创,或许比八年前墨缘的失踪给他的打击更大,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忘记墨缘,我不知道这一次,他需要多久来平复这个鲜血淋漓的伤口。
墨缘,墨缘,楚潇心心念念的人,她到底是什么人?
你知道她?
知道,他总是不经意地提起她,他说,我和她生的很像……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很像,像到就连腹中的孩子都是因她而来。
明如月脑海中回想着与月赎命的谈话,当他说出自己和墨缘生得像是,月赎命震惊之后确实一阵沉默,他的沉默令他心慌,他知道月赎命是想劝他,他也知道他知道自己劝不了他。
明如月倾身撩开帘角,斜倚在车门上的楚潇露给他侧脸,那张俊朗的脸上不知何时起又多了几分沧桑,他放下车帘,抬眼对上月赎命的双眸,那双眸子总带着挥之不去的心疼,他垂下眼睑,目光落在微凸的下腹上,腹中胎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动了动,又动了动。
快五个月了,他孕育的小生命长大了。长大了,他动起来令明如月皱起眉头,有些痛,他伸手抚上下腹,想要安抚这个不安分的小生命,可这小生命太淘气了,明如月眉头紧皱,抚在下腹上的手微微用力。
“怎么了?”月赎命发现了他的异样,他只手撑着身子,咬住下唇,“他动的厉害,我好痛……”腹中的疼痛愈发厉害,下唇已经泛白,月赎命拉起他撑着身子的手扶住他为他把脉,脸色微变,“脉象虚浮,坏了!”他掀开青衫下摆,里衣上染上了殷红的血迹,“见血了。”月赎命抬眼他的慌乱与无助落在他的眼中,唇上已经被他咬的渗出了血迹,他一把抓住月赎命的手,眼中充满了乞求。
月赎命盯着他的双眼问:“你想保住这个孩子?”
明如月一愣,保住这个孩子?当初他求着血寄帮他落胎,现在他却想要保住这个孩子?他下意识地摇头,不!他不想保住这个孩子,他不想!他死死咬住下唇,口中充斥着血腥味,既然你命该绝我便不会强留!他抚在下腹上的手用力,额角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儿……”月赎命紧皱眉头盯着他,他真的不想保住这个孩子吗?
里衣上的血迹在蔓延,他唇上的血迹也在蔓延,他脸色惨白,双眼紧闭,腹中疼痛折磨的他几乎昏厥,“儿!”月赎命一把将摇摇欲坠的他护在怀中,迅速从袖袋中取出三枚银针刺入独会、神厥、气合三个穴位,撩开车帘,“快停下!”
“怎么了?”楚潇回头,有些神散。
“儿出血,要赶紧带他进城找医馆,快!”
“什么?”楚潇钻进车里,将人抱起,月赎命催他小心,莫碰到身上的银针,三人飞身离了马车,楚潇使出那招“浮云无定”向兆肃城中寻去。
……如果这是一场错误的开始,就将注定有一个错误的结局,没有人有能力改变什么。
当明如月重新睁开眼时,他下意识的抬起无力的双手扶上下腹,下腹仍是微凸的,他甚至能感受到小生命的力量,他缓缓地吁了一口气,月赎命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你果然舍不得他。”
他微微侧首,看到站在桌边的月赎命,月赎命背对着他正拾药囊,他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他,他看不出他的表情,他们目光相遇,明如月慌张地垂下眼睑,不敢和他对视。
月赎命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抬手扶上他的下腹,他的身子猛地绷紧,月赎命摇摇头,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他缓缓拿开手,问他:“你知道你为什么会险些小产吗?”
明如月茫然的摇摇头,听他道:“你是男儿身,本就不适合孕育生子,胎儿不稳时期母体的力量太强大反而会导致胎儿流亡,这段时间舟车劳顿,你身子吃不消。”明如月没有说话,月赎命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药囊,“但是这些都不是你险些小产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它!”他把药囊呈现在明如月面前,他抬眼认出了那只药囊,那是血寄给他的,里面装的是给他保胎的药,他诧异的看着明如月,他险些滑胎难道会是因为保胎药的关系?
他撑坐起来,月赎命上前去扶起他,“你可知道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