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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却见徐闪亮一脸悲凄委屈。
周鹤青:“!”是陷阱。
徐闪亮道:“像我这样的人,连自己都顾不上,又有什么资格对猫负责呢?”
周鹤青闭上嘴转过头来专心看电视。
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什么叫连自己都顾不上。
一定是陷阱。
他后面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可没想到徐闪亮一个字都没有说。
周鹤青感到温暖的身体从背后贴上来。
徐闪亮两条细长的胳膊从后面绕上来环住他的脖子。
他把侧脸贴在周鹤青的背上,喃喃道:“你会喜欢我吗?”
仿佛是害怕听到什么令人伤心难过的回答,徐闪亮飞快答道:“会的。”
他可以感觉到周鹤青对他的态度正在一点一点的改变。
他不想当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
他渴望周鹤青。
这几日,徐二少温香暖玉在怀,正是金屋藏娇,不了得意忘形忘乎所以,要不是周鹤青也有课,他真是连门都不想出了。他翘得了别的课,却翘不了周鹤青的课。所以等他满面红光,而周鹤青形色枯槁出现在教室的时候,不学无术四人组都快惊呆了。黄问羽直接惊叹道:“没想到你这么如狼似虎,简直要把周老师榨干啦!”
闪亮二话不说给了他脑袋一下,“我们如此纯真的感情,岂能容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黄问羽不服,指着讲台前面正在调仪器的周鹤青道:“那你说,周老师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瘦了十斤的样子。”
他不说,徐闪亮还真没发现。也许是这几天过得实在是太遂他心愿了,可以这么长时间的和周鹤青呆在一起,哪怕是不说话,也觉得空气里满是幸福的粉红泡泡。讲台上的周鹤青像是怀揣了沉甸甸的心事,抱着个难以言说的苦楚独自煎熬着。他时常将目光停留在空中,闪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儿却什么都没有。
一定有问题。
其实周鹤青拒绝出国访学因此得罪导师的事情,数院上上下下差不多都知道了。人人都说周鹤青是个傻子,母亲的病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跟大导师说明情况不就行了?再说了,母亲生病,请个护工也可以啊。非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得罪大导师,以后小心吃不了兜着走。他像是一夜之间被架空了势力的太子,唯一的活计就是每周一次的选修课。在h大这样的学校里,会有许许多多的周鹤青,这个不行,下个顶上,独独不缺他这个周鹤青。
日头升了又落,徐闪亮靠着黄问羽从姜山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带着几个人趁黑灯瞎火套麻袋把抢了周鹤青名额的那个人打了一顿。
他站在公寓楼门口,把裤子上蹭的泥巴灰全部拍干净,又对着防盗门上的一点点反光理了理领口和发型,这才掏出钥匙进门。
屋子里静悄悄黑黝黝的,唯独二楼一点光亮。
徐闪亮走上楼去,便见懒人沙发旁摆了好几摞书,细细看来,应该是周鹤青搬空了书房,准备趁闲暇时光挨个读遍了。他拿了一本全英文的小说,靠在落地灯旁,随手翻开一页,头也没抬说道:“回啦?”
“嗯。”徐闪亮挨着他旁边坐下。
他看起来阅读的时候毫不力,用手划拉着,几乎是一目十行的速度。能读到这种程度,怕是为了学英语下了不少功夫。徐闪亮从背后环住周鹤青,又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歪着头小声说:“你是不是很想去美国?”
他这几日对着周鹤青时不时挨挨蹭蹭,周鹤青竟也习惯了,对于这种亲密的接触也不那么排斥了,索性放任自流。
周鹤青顿了顿,答道:“不是。”
徐闪亮像是没听到他回答,自顾自说道:“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他抬起头来,飞快地在周鹤青的脖子上亲了一下,随即将周鹤青楼得紧紧的,似乎是在害羞,但又更像是害怕周鹤青会就此跑掉。
周鹤青没有说话,他呼吸平缓,目光随着手指滑动,顷刻间读了一页翻面过去,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上页说了些什么,脑子里一时乱糟糟的。
“我听说你不太喜欢那个抢了你名额的人。”
“没有。”
“我找人把他打了一顿。”
“……”
“所以你不要再伤心了好不好?”他说着,赖在周鹤青身上摇了摇。
周鹤青转过头去看他:“他受伤很严重吗?你们就把他扔在地上?”
“没有。”徐闪亮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们把他套麻袋扔医院旁边的小树林里了。”
周鹤青叹了口气,把书阖上,又叫徐闪亮坐好:“我没有伤心,也没有想去美国,所以请你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
闪亮看着他的眼睛:“你骗人,你明明就很想去美国。”
周鹤青心里一团火无端烧起来,压了几次差点没压下去,干脆甩手站起来:“我去睡觉了。”却被闪亮拉住了手,他坐在地上仰起头,鹿一样的眸子里充满了倔强和委屈:“你不可以去,伯母还在生病,还没等到合适的肾源,你不可以去。”
周鹤青觉得好笑,他还没委屈上,徐闪亮倒先委屈上了,他强压着怒火:“我没有说我要去。”
他时常想,为什么老天爷要选择他来历经这一切艰难苦楚,做出这些痛苦抉择。母亲生病是,签下卖身契是,因为学生打架进局子是,被迫卷进变态两兄弟的恩怨情仇是,奈何好不容易有件好事要落在自己头上,偏偏被这些绊住了手脚,空有一身才华无法施展拳脚也是。怎么他这么多年付出的努力分文不值,好处全部被别人占去了。
他怎能不恨不气。
他气张明抢了自己名额吗?他气。
他气徐闪亮身在福中不自知,天天只知道打架闯祸,却能拥有优渥的生活条件与想干就干的勇气吗?他气。
他气徐鸣远把他拖入泥沼却又抽身离去吗?他气。
他觉得老天不公,人生而不等。
可他更气更恨的是他自己,他气自己还没有足够强大到抗击所有的压力,兼顾事业与生活,怨不得别人。
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要一个小孩来替他出这口莫名其妙的恶气。
26.
徐闪亮就那么坐在地上,拉着他的手。
周鹤青看着他,爆发式地咬牙切齿道:“听着,我不需要你为我做无端的事情,也用不着。你懂什么?你是我什么人?你就这样自作主张?徐闪亮,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为了钱,我压根都不会在这里呆着。你当好你的金主,我做好我的份内事,别的事情,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他本想用很大的力气甩开徐闪亮的手,却没想到对方先一步松开了。
周鹤青的那些恶言恶语,闪亮仿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