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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但在柴原和他简短的交谈里,柴原一提这歌难度不大,抑或许耀用“你也选择了容易”反击时,两人之间就忽地竖起一道旁人无法理解的冷硬墙壁。这种时候两人往往中断话题,冷漠地转头继续排练。
许耀含笑看b组表演,柴原在一边默不作声给a组正音。大家都隐约嗅到点两人不对付的苗头,只是没根没据,也弄不清前因后果,只道两人没眼缘,一句话也没敢说。
何畏单知道许耀和柴原不对付,却不知道,许耀还对自己满怀敌意。
许耀:“这首歌虽然难度不大,但对你来说比较难以攻克。”
何畏:“我会努力的。”
许耀摸了摸下巴,压低声音,“要不这样,如果节目组同意,你就站后排对口型吧。”
何畏抿唇,“我要真唱。”
他啧了一声,“适时的露怯是好事啊,你别……”
“我的队员我会辅导,你放心。”
半路杀出个柴原,许耀板着脸瞥他一眼,迈开步子,兜着满肚子驴肝肺往外走。何畏不知道到底哪里惹毛了许耀,正不明所以,柴原拉过他的胳膊,耷拉着眼皮看不清情绪。
“明天早上五点,我在练习室等你。”
许耀扎着小辫敷着面膜,仰靠在沙发和人发微信,嘴唇抿成一线。
王圈:裘奇的号码要到没?
许耀:忘了
王圈:你和谁一组?
许耀:柴原他们
王圈:柴原的也行
许耀在输入框里刚打下“得了吧真人特败坏好感”,想了想又删了。
许耀:人很高冷,再说吧。
王圈:我朋友想要何畏的。
许耀坐起来一把撕了面膜甩进垃圾桶,弓着背坐在沙发上,手指在屏幕点按如飞。
许耀:你朋友怕不是瞎吧?真人又蠢又丑,真情实感的丑。
王圈:大家都说真人好看啊……他得罪你了?
这问题一下难倒了许耀,他倏地把眉头一蹙,歪着脑袋在脑袋里回忆何畏的相貌,五官中规中矩,性格也中规中矩,除了一身白皮气质出众,手脚长腰板直,其他的根本无异于常人啊。
许耀:真丑,真的。
王圈:……
许耀:他的手腕上甚至还有一颗小黑痣。
王圈:观察挺细啊
许耀:是啊,丑得与众不同。
许耀两天里有陆续跑了几个通告,每天晚上在宿舍大楼附近下榻,次日九点赶到练习室参加排练。其他两位助演嘉宾,只象征性地来了两天,就各做各的,心照不宣地决定在比赛前夕到场排。
许耀虽然满脸傲慢和不耐烦,但连续三天排练,一场也没落下。
同样,柴原和何畏一连私会后花园整整三天。
是夜,柴原面无表情在路灯下随着音乐跳完最后一遍舞蹈,抓起衣角擦了擦额前的汗,迈开步子往寝室走。
走廊的灯还开着,一楼厕所隐隐传来响动,他抬起手表看了一眼,将近十二点。
夜阑人静,柴原面无表情往厕所里走,虚掩着的隔间里,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柴原,柴原……”
柴原凑近,听到了一阵令他蹙眉的动静。
他缓缓推开门。
何畏卷着衣袖,一手撑着隔间木板,褪下的裤子卷在膝上。他侧对着门,眯着眼睛,湿漉漉刘海随动作晃着,柴原定定站在门外,在昏暗处只缘得一见他白皙利落的下颌线条。
何畏扭头恰好撞进柴原波澜不惊的眼神里,他蓦地心慌,动作一滞,快意生生截断在跋涉的途中,情潮一点点褪去。
柴原背过身去,掩住从天窗照进来的零星灯光。
“继续。”
何畏满脸通红,低下头去,手上动作愈发快了,直到他闷哼一声,喘息渐歇,柴原才转身,从兜里摸出纸巾递给何畏。
“擦擦。”
柴原转身就要走,何畏情急之下想抓住柴原的胳膊,旋即意识到什么,又慌忙缩了手。
“明天早上五点,我在练习室等你。”
第二天清晨,两人默契十足地不提昨夜在厕所相遇的尴尬事,何畏耳根通红目光闪躲地唱,柴原的视线偶尔落在他的耳缘,也会不自然地转到另一侧,定定心神继续辅导。
时间在尴尬的秘密里拖拖拉拉赖着不走,柴原的语气里带着维护自尊似的温和,何畏唯唯诺诺回复多用鼻音,两人小心翼翼试图维护着那层透着亮光的油纸,把情情爱爱都阻隔在比赛之外,时间在您来我往的躲藏里滴滴嗒嗒地逝去。
闹铃响起,两人神色稍稍放松,拾了水壶乐谱往外走,何畏看着柴原的背影,鬼使神差地把他叫住。
柴原犹豫片刻,还是回头。
“你觉得恶心吗?”
“不会。”
何畏一时分不出柴原这句否认是出自礼貌还是发源于内心,一时做不出反应,呆站着没动。
柴原补充道,“我也喜欢同性,这不稀奇。”
“那你……”
何畏欲言又止,脑海里闪过不成功便成仁,两人老死不相往来的画面。
柴原拢手指,挂绳短了一截,水壶在空气里悠闲地晃动着,夹在胳膊的乐谱被他抽出来,捏在手里。
他在等何畏把剩下的话说出口,然而何畏什么也没说。
柴原松开手指,蜷曲的挂绳被下坠的水壶直,“……走吧。”
第22章
两人穿过鸦雀无声的《罗生门》又穿过嘈杂热闹的《斯德哥尔摩情人》,最后来到《愚公移山》,一推开门,许耀沉沉视线从墨镜上方压在两人身上。
“你迟到了。”
柴原在何畏背后推了一把,何畏小步归进队伍,许耀眼底扫来的料峭寒光被柴原波澜不惊地架住。
许耀定定盯了他几秒,别开视线:“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们我不再参加分组训练,大家加强分组练习。”
“我们自己排?”
“没错。”许耀往门口走,肩头和柴原轻轻擦过,柴原偏过身向一侧躲避,不愿和他触碰。
许耀手握门把,“要唱好一首歌首要前提尊重它,没有人能把歌曲演绎得完美无暇,单凭调子高低划分难易程度,简直……”
他转过来,目光紧紧咬住柴原:“幼稚之极。”
何畏偏头看向柴原,只见他嘴唇翕动片刻,无声地说了点什么。
单看嘴型,好像是句脏话。
许耀走后,柴原转头看向队员,声音略带沙哑,“下午排练动作,晚上b区练习室集中排练声乐,6点半到11点,大家准时到。”
深夜的医院静悄悄,照料病人的保姆躬身从床底下提出尿壶往外走,一线走廊的灯光在地面贴出多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