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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懊恼,因为自己的原因打断了这些天和阮程明的见面,他想还是应该请假才对。
下午四点到四点半是他的休息时间,趁着晚上的客流还没来,他要在这个时间吃点东西。夏遥刚从琴凳上起来就被领班叫住了,指了指角落里的座位,告诉他有人找。
是阮程明。
"老师?"这绝对算得上是惊喜了,夏遥坐下来看着对面的阮程明,"您怎么来了?"
阮程明把桌子上的碗推到他跟前:"先吃饭。"
这样的四菜一汤绝对不是他的工作餐,夏遥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现在心情,像是高兴,又不止高兴:"我只有半个小时,吃不了这么多。"
"我帮你多请了半个小时的假,不着急。"阮程明夹了一筷茭白给夏遥,"慢慢吃。"
"您不吃吗?"阮程明面前只有一套空空的碗碟。
"我吃过了来的。"
夏遥想了想,还是夹了一筷青菜放进阮程明面前的空碟里。
阮程明见夏遥一直看着他,拿起筷子把东西吃了,噙着笑看回去。
"可以了?"
夏遥又盛了碗汤塞给阮程明才把脸埋进碗里。
"您什么时候来的。"他很担心自己错音走神的样子是不是都被阮程明看见了。
"刚来不久。"
听到阮程明这样说,夏遥才稍稍安下心来。
一个小时过得也很快,夏遥用汤匙搅着碗里的汤底:"我到时间了。"
"嗯,去吧。"
"您要回去了吗?"
"我就在这。"
"我要一直做到十点。"
阮程明点了点头:"不用管我了。"
夏遥又回到钢琴边了,阮程明叫人来了桌子,换上一壶茶,倚在靠背上看着弹琴的夏遥。
他对夏遥的喜欢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阮程明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想让他就这么陪在自己身边,又不想因为自己委屈他,现在还会介意他身边的某个人。
这应该是,很喜欢的程度了吧。
夏遥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糟糕透了,即便是烂熟于心的曲子也会不小心出错,眼神总往阮程明那里飘,阮程明就坐在那里,看着他,或者听着他。
这都让他紧张。
他在这里做了这么长时间,从来都是背景,今次第一回有人专门为他坐在那里,这本来就是令人在意的事。
那个人还是阮程明。
手指一滑从黑键上掉下来,降了半音的音高在流畅的曲子里显得特别突兀。夏遥定了定神,不动声色的往后演奏,悄悄往阮程明那边看了一眼。
阮程明体贴的回目光,翻着他带来的资料。他早就计划好,今天会在这里呆很久。
被阮程明的注视放过让夏遥稍稍安下心来,翻了翻曲谱,换了一首曲子。
十点钟换班,餐厅里的人并不见少,阮程明还坐在那里。
"老师。"
"嗯。"阮程明把桌上的袋子递给夏遥,是几只热乎乎的烧麦,"走吧。"
五月初的天气已经很暖了,即便是晚上也不会觉得冷,夜晚的公交车上没什么人,阮程明跟在夏遥后面,坐在他旁边。
被阮程明看着吃东西的感觉很奇异,夏遥甚至不敢嚼的太仔细,吞的很快。阮程明等着夏遥咽干净了,拿了瓶水递给他。
"我今天很紧张,所以弹的不好。"夏遥有点窘迫,觉得有必要为自己今天糟糕的表现解释一下。
"已经很好了。"
"嗯。"
没有人再说话了,就这么安静了一路。
下车之后的路上人更少,这条路夏遥走过很多次,可是只有今天是和阮程明一起。路灯像一把伞连着一把伞,一下遮住两个人。
经过暖银,拐进一条小路,前面就是去阮程明家的路口。
阮程明回头看着停下的夏遥:"我送你回去。"
他说完迈开脚步,不给夏遥吃惊或者犹疑的时间。
不知道是谁最先慢下来,总之这一路走的绝不算快。快到门禁时候的公寓楼下面还有些人,他们停在楼侧的影子里。
"我回去了。"
"早点睡。"
"那明天……"
"晚上见。"
"好。"
夏遥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只是阮程明以前没有在意过这些,。他希望现在还不算晚。
小布丁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很快,以至于阮程明接到阮程辰的电话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
阮程辰已经回来了,明天一早来接小布丁回家,还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父母那边看一看。明天是周六,就在刚才夏遥还问他明天要不要去,想听什么曲子。
从他出事之后还没回家看过,从自己家到父母家里距离不近,母亲一直叮嘱他不要一个人过来。
阮程明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夏遥发了消息过去。
"好的。"
回复来的很快,后面还跟着一个微笑的表情。阮程明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过。
阮程辰果然是一大早就来了,小布丁看见旧主人很高兴,比阮程辰送它来的那天热情的多。阮程明刮完脸出来,把昨晚就拾好的东西提到门口放着。
"你什么时候开始听这个了?"
"什么?"
阮程明坐进沙发里,阮程辰指了指桌子上两张钢琴唱片。
"朋友送的。"他把唱片到桌子下面,告诉阮程辰可以走了。
小布丁被直接送去洗澡,侯雯已经等在外边了。
"玩儿的怎么样?"
侯雯笑着说都不想回来了:"一想到回来还要上班就心塞的不行。"
阮程明笑着看他们,两个人的气色都很好,完全没有旅途的劳顿,想来玩儿的应该尽兴。
"程明,你身体好些了吗?"
"已经没什么事了。"
"那就好。"
阮程明坐在车里听侯雯和阮程辰说些出游时遇见的事,偶尔附和两句。他突然没有那么羡慕阮程辰了。
到母亲家里的时候正合饭点儿,刚把东西放下就被催着洗手上桌,阮程明吃到久违的家里的菜色,一时有些唏嘘。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去鬼门关逛上一圈儿。
前次过年的时候他的手脚还不甚灵光,现在除非用力过了或者下雨变天的时候才会疼。虽然有些动作做起来还是会有顾虑,但是他已经很满足了。
父母亲关心过阮程明的身体,话题就围着两个不在场的人转开了,经久不衰。
一个是阮屿,一个是阮程明的另一半。
阮程明还是草草敷衍了两句,但是没再说以前说惯了的搪塞的话了。
母亲早就对他的态度习以为常,知道是敷衍也完全不受影响,能自顾自的说到下桌。阮程明只是听着,也并不如何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