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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报道:“不好了,有人闯进府里将尸身破坏了!”
疲于应对
衙役来报死者尸身被毁,公孙策闻言大急,起身就要往出跑,被包拯拉住道:“这是你打头阵的时候吗?”
展昭早已提剑窜出门去,还不忘蕴着气瞪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被他这含嗔一瞪弄懵了,心说这猫生气了?跟谁生气?为什么生气?
心下诧异着快步追上去,见展昭已与一个黑衣人在半空中交上了手,竟是难分高下。
江湖庙堂能和展昭战个平手的人可不怎么多,难怪闯开封府如入无人之境。白玉堂抽刀便要加入战阵,不料那人见他到来,急急丢下一个火磷弹便逃之夭夭。展昭存心生擒于他,未下狠手,倒教他逮着缝隙逃了出去,拨散迷雾追去时那人早已遁入夜色了,顿时气得跌足。
再去仵作房一看,果见那本已烧焦了些许的尸身更被乱刀砍得不成样子了,展昭心中自然戚戚,一是感叹刘芒这风流纨绔竟落得如此惨状,二是担忧开封府不好跟刘美和太后交代。
公孙策懊恼不迭,立即连夜验尸,但那人冒险毁尸不是白干的,他熬了一宿也没验出个所以然来。
显然这尸身是有些猫腻的,展昭唯恐又有人对公孙策不利,遂熬了一宿在房门口守着。他叫白玉堂去睡,那人哪里肯依,只靠在廊柱上垂着头犯困,迷迷糊糊间心头还运着气。
奔波千里好容易见了面,本指望这猫陪自己喝个酒权作接风的,说不定趁醉就能把该说的说清了,谁想到如今连搂着他歇一觉都不成,却在这里熬着眼与尸体作伴。
第二日天光刚亮,包拯早早上朝去了,而公孙策还未宣布放弃,却被衙役打断说府上来客了,乃是濮郡王王妃。
这并不是外人,是赵奕的妻子狄婧。展昭想她必定是来给其兄狄素求情的,与其让公孙策出面得罪濮王府,不如自己以情理相劝,遂嘱咐白玉堂守着公孙策,自己整理了一下仪容便去见客。
狄婧刚出了月子不久,抱着儿子赵晖匆匆前来,想来是趁赵奕上朝紧着赶过来的。展昭与她彼此见了礼,见襁褓中珠圆玉润的小婴孩,忍不住接过来含笑逗弄了一番,想到这孩子险些不能问世,心中很觉怜爱。但他很快将孩子交给一旁侍女,向狄婧温声说道:“王妃,开封府煞气重,还是不要带小公子来的好。”
听到他不叫大嫂却以王妃称呼,狄婧便知道他断不会徇私,忙矮身福了一福道:“展兄弟,我若是罔顾法纪为大哥开脱,且不说在包大人这里行不通,便是我姑母也不会依的。但这桩案子确有疑点。”她的姑母,便是八王爷赵德芳的王妃狄娘娘。八贤王与包拯交好,这位狄娘娘展昭也是拜会过的,知她素来贤德。
闻言展昭便请她坐下细说,狄婧落座道:“我的大哥我是知道的,他向来只知花天酒地坐吃山空。若不是他如此不成器,二弟也不至于如此拼命地建功立业,小小年纪就到西南边陲驻守。之前那番变故,大哥已意识到我狄家岌岌可危,向父亲发誓尽力振兴狄家的。他一时改不了性子又去喝酒作乐也是有的,可怎么会干出当众杀人的勾当来?”
展昭知道狄家此时也不好过。此前狄老将军因为与雍王结亲而受了牵累,与狄娘娘一起百般哀求先皇才得以将女儿狄婧接回娘家养胎,幸好如今女婿赵奕立下护驾之功了罪过封为郡王,但狄老将军仍如履薄冰地小心奉承太后,生怕一世英名没了下场。其次子狄青此番从西南边陲任上回京,被调往西北接替庞统乃是升迁,但治下皆是庞统的旧部,怕也不是好相与的。
“众目睽睽做不得假,他自己也承认了与刘芒斗殴。”展昭敛眉道。
“大哥与刘芒是多年的朋友,纵然争风吃醋动起手来,也断不可能下狠手致人死地的。何况大哥那点斤两我还不知道吗?他就算起杀心,也没有两拳打死人的功力啊。”狄婧恳切言道。
这番话确实有些道理。狄素和刘芒都是京里出名的纨绔,好歹做了这些年的酒肉朋友。昨夜展昭也曾与他交手,不用两招便试出来他并无几分功夫。
狄婧并未为难展昭,只阐明心中疑虑便行告退,言说要赶往刘美府上赔罪。展昭忙劝说刘美肯定正在气头上,如今案情既未明朗还是不要贸然前往,小心被人冲撞了。正踌躇间,却听得外面一阵喧闹,竟是刘美家人哭哭闹闹着上门要尸身来了。
展昭叹了口气,想到刘家人见狄婧在此必然攀扯开封府徇私,遂要她抱着孩子先行从角门回府,强压着心中不耐出门应对。
一看刘美并未出面,其妻领头“儿呀肉呀”地哀哀嚎哭着,自有家院厉声喝道:“你们开封府怎么当得差,由着人家杀了我们家公子还要毁损遗体!”
闻言展昭心里有愧,悔恨自己未能及时赶到阻止凶杀,又一时疏忽让那黑衣人得手。但刘芒尸身被毁是近在前夜的事,开封府衙里都没多少人知道,怎么刘家这么快就听说了,难道那黑衣人动完手还自行宣传了一番不成?
展昭便行礼请罪道:“亡者遗体遭受损伤,确是展某的过失。请贵府稍安勿躁,开封府必会勘破真相惩治凶手。”
“这还用说,狄家自然不能放过的!”那妇人哭哭啼啼道,“只是你开封府既然守不好我儿遗体,赶紧交还给妾身回家治丧才是正经。”
“夫人暂且节哀,还需等验尸之后才能发还。”展昭硬着头皮温声言道,不出意料地见刘家人又吵嚷哭闹起来,喊着人证物证俱全还有什么好验的,莫不是开封府与狄家交情好要徇私枉法吧。他只能率人死死拦在门口好言相劝,也不知朝堂上刘美如何为难包大人,心中十分烦躁。
“闹什么!”忽听一人冷声喝道,是白玉堂大步流星地持刀走了出来,“公孙先生已验完了,让他们进来领了人赶紧办丧事去。”
刘家人便浩浩荡荡进府抬人。展昭心中一松,悄悄拽着白玉堂袖子小声问先生验出什么了。白玉堂一宿没睡,神不足气也不顺,抱刀倚着柱子不理他。
抬出刘芒尸身一看,不仅满身满脸被刀砍得不成样子,连脑袋都被公孙策开了瓢。其母见了顿时委顿在地嚎哭不止,展昭心中又是愧疚又是不忍,遂出言劝慰,却被她劈头盖脸骂道:“我儿如此惨死,都是你们这些人吃着官家饭却游手好闲。今日你非得下跪赔罪方消我心头之恨!”
白玉堂一听便怒火中烧,好家伙,一个两个的都当这猫儿性子软好欺负吗?只是碍着对方是个刚刚丧子的妇人也不好发作,只得提了刀冷言道:“展昭恪尽职守已尽了力,此事与他何干?公孙先生本要给你儿子缝合修整一番的,是你们家里人吵闹个不休,现下领了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