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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们去哪里?”
姜卫七望着漫漫长路,道:“先回白水山看看罢。” 两年前从白水山逃出后就没再回去看过,经历了那一场血战,不知如今的白水山变成了何种模样。姜木叶脸色微变,应道:“走罢,回去看看也好。”
姜木叶的修为本底,加上之前恶战,姜木叶耗了不少灵力,姜卫七担心她身子吃不消,便信手一动,召出一片图纹美丽的赤羽,赤羽渐渐变大。姜木叶那圆鼓鼓的双眼瞬间一亮,抬手摸了摸:“这是什么?”
“殇谷前辈送我的雀羽”说话间,姜卫七已翻身坐了上去。
“这雀羽真好看!”姜木叶摸了摸那柔软的边角绒毛,紧接着翻身而上,与姜卫七并肩而坐。
姜卫七心念一动,雀羽升空,朝白水方向飞去,凉风扑面,大风在耳畔刮得呼呼作响,姜木叶略显紧张,伸手拽着姜卫七的衣角。
雀羽划过,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两人便到了周流地界,远远望去,他们能看见米粒般大小的白水山。
两兄妹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眉头紧锁,两年时间于妖而言,不过眨眼间,可偏偏就是这眨眼间,繁华落尽,往事尽消。
爹爹亲手栽下的翠竹、留有狐狸爪印的石墙、以及木叶最喜欢爬的树……这些……都不在了罢。
穿过周流,来到白水地界,为了不暴露行踪,姜卫七了雀羽,与姜木叶徒步前行。宽敞的大道上除了他兄妹两人就再无来人,周围良田杂草丛生,屋舍倾颓……
以往父亲姜清作为妖王管理这南方地区,从未出现这种荒凉景象。
姜卫七与姜木叶的心不由一紧,两人并肩而行,一道白光突然从一旁的杂草堆中涌了过来,两人分闪开去,惊险躲过。
一名身着黑衣,头戴黑色斗笠的男子持一柄长剑现身半空。他挥剑直下,径直冲向姜卫七,黑衣男子剑招凶猛,姜卫七躲避不及,完全处于下风。
姜木叶单手结气,一旁相助,长剑划过,姜卫七胸前的衣服被划出一条口子。
流白之前交代过,命魂索不可乱用,现在性命悠关,拿来救自己的小命,这可不算乱用罢。
姜卫七结灵,从虚囊中祭出命魂索,他竖起二指,以灵力驱动命魂索,那黑衣男子持剑相挡,命魂索像蛇一样,扭动缠绕,变着法儿的去攻那男子。
不到十个回合,那男子被紧紧缚住。姜卫七神色肃然,呵道:“你是何人?!”
那男子似叹了口气,语调中带着些无奈,应声道:“你叔父。”
两人将信将疑,姜木叶信手一甩,结气将黑衣人头上的斗笠掀飞。那张脸,果真是他叔父姜澈!
原本还算俊俏的脸与以往相比多了一丝沧桑,眼眸里少了往日的生气儿,且透着丝丝荒凉。一直被姜木叶称为“不老狐狸”的叔父姜澈,终究还是败给了颠沛流离。
姜卫七立马了命魂索,姜木叶急扑上身,鼻涕眼泪直下,连声喊着:“叔父!”
姜澈轻拍着她的后背,亦泪眼花花,道:“傻丫头,哭什么?我又没死。”
原以为三灵山那次是最后一面,如今突然再见,姜卫七一时哽咽,顿了半晌才道:“叔父,这两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
姜木叶一边抽噎,一边抹泪道:“你没回来接我们,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呢!”话音还未落呢,那姜木叶又趴在姜澈身上直直哭嚎。
姜澈一面抹泪,一面道:“两年前,我将你们送到三灵山返回白水山后,白水山已被黎诛彻底攻陷,你娘亲,六位哥哥全部惨死,你父亲被散仙流白救出,我紧随而至,看到的只是一座坟墓……”
“当时我本想回去接你们,奈何黎诛一直派兵追杀,想着你们待在三灵山比跟着我东躲西藏要安全得多,我就没再回去。”
姜卫七忍着心头的愤恨,咬牙道:“现在白水山上的情况如何?”
姜澈满脸无奈:“白水宫被毁,黎诛随后就兴建了一座魔宫,现有两万妖兵驻扎于此。”
屠山不算,黎诛竟然还在这重重尸骨上大兴宫殿,姜卫七怒在心头:“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黎诛,替父亲、母亲、哥哥、白水山的生灵们报仇!”
姜澈拍着他的肩膀,低声说着:“好好修炼,叔父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姜木叶转眸看着满眼决绝的哥哥姜卫七,心中亦暗下决心,誓要灭了黎诛,报这屠山之仇。
姜澈道:“既然都走到这里来了,你们就随我去祭拜祭拜你父亲。”
两狐点头。姜澈在前面引路,姜卫七与姜木叶紧随,三人出了白水地界,进入周流边境。
一座生着少许矮树的山坡出现在三人眼前,绕过山坡,眼前景象大变。荒坡换作青山,矮树变成翠林。
青山依偎着绿水,河流从天际蜿蜒而来,成群的白露鸟立于高树之上,翠鸟在河边嬉戏,野鸭子成双成对的在河中悠闲地浮水。
迎面而来的清风夹杂着青草的清香,时而还带着一丝淡淡花香,姜木叶看着那树上的白露,又不禁想起了儿时与爹爹姜澈出游时的场景,看着看着竟入了迷。
“木叶。”姜卫七唤了一声,姜木叶这才回神,转头一看,姜澈与姜卫七已走到十米开外。
“等等我。”姜木叶飞奔而去,似一个活泼的灵,衣襟、裙摆随风飘摇摆动,灵动至极。
三人来到河流上游,往右侧一转,便看见姜清的坟墓,一个不算太小的土丘,立有一块白玉碑,碑上刻着‘白水妖王姜清之墓’几个墨黑大字,碑前铺了些青石板。
姜卫七一步上前,‘嘭’地一声双膝跪地,姜木叶亦跪在墓前,姜卫七异常的冷静:“爹!卫七来看您了。”
姜木叶瞬间泪崩,豆大的泪珠一个劲儿往外涌:“爹爹!不孝孩儿来看您了……”
站在一旁的姜澈,亦红了眼眶,他明明清楚的记得,上次与姜清一道喝酒时还在谈论姜木叶这丫头怪,一般男子降不住她,如今这才多久,竟成了这般模样,姜澈止不住的叹。
姜卫七与姜木叶同时磕了三个响头,往事历历在目,那些欢声笑语都化作一支支穿心箭,扎的姜卫七心坎生疼,他恨声道:“爹,您放心,孩儿一定会手刃黎诛,替您、替母亲、替六个哥哥、替白水山因黎诛而死的所有人报仇。”
或许,只有生离死别,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改变一个人,即使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模样,也要义无反顾,这是责任,也称轮回的宿命。
姜卫七心中翻涌的倦怠和无奈,是镌刻在他灵魂处那深刻而又模糊的记忆,爹爹摘的果子,娘亲缝的新衣,哥哥讲的故事,这些都恍如昨日之事……
清泪点点,恨意不息,泪水顺流而下,淌进嘴里,除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