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6
背着个大竹筐,一见到院里站了几个人忙垂下头。马迟迟当即喝斥:“夫人还在,你怎把这不相干的男人带进来?”
声音尖锐,震得秦按了按耳,淡道:“无妨。这是何人?”
“是隔街卖菜的菜郎,我们不便出门,就让他隔两天送一次菜过来。菜筐沉重,我和小梅都抬不动,所以每次都让他送到厨房里。”马迟迟忙解释道。
那菜郎只低着头,有些紧张。
秦看了两眼,从他身畔走过,漫不经心道:“既如此,快送进去吧。”
“还不将人带进去。”马迟迟冷瞪着他们,直到小梅把人带进了厨房,才又朝秦开口,“夫人,我送您出去。”
秦推了几番,见她坚持,也就随她去了。
到了宅外,马迟迟又目送她上马车,直到确认马车从巷子拐角转出才回头。
对面酒肆里坐的何寄看到沈府的马车远去,气了个倒卯那人说要他在这里等着,结果他等了半晌,她连个响儿都没给他,就拍屁/股走了。
马迟迟宅子不远处就是巷子转角,何寄抱着剑跟着马车追到巷口,眼瞅着那马车远去,他只得缓下脚步,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恨恨转身,谁料才走了两步,就被胡同口伸出的一只手给拽了进去。
“铮”
霜冷剑光闪过,出手那人被出鞘的剑刃给抵到墙上。
“是我!”清脆的声音响起。
何寄定神看清被自己抵着咽喉的人正是秦,她对他的剑毫无惧意,和从前面对“沈浩初”时的模样截然不同,那股熟稔里透着天生的信任与亲切。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他又“铮”一声将剑回鞘,蹙眉问她。
这人什么时候跳下马车躲到这里的,他竟没发现?不对,她躲在这里想做什么?
“少唆,帮我个忙,否则我就告诉连姨你又拿剑欺负我。”秦压低声音,拽起何寄的袖子就往胡同里跑。
“……”何寄莫名其妙被她拽着跑过两间宅院,到了马迟迟宅子后院的墙外。
墙外正好有棵歪脖子树,秦抱着树杆跳了跳,发现上不去,飞快朝何寄开口。
“你武功那么好,快把我弄到树上。”
再晚,人就跑了。
“我武功好也不是用来帮你做这种事吧?”何寄愕然至极。
“你这几天老守着马迟迟,不就是想保护她?现在里头就有问题,你不想知道?”秦急得不行,又试着爬了两下,都没上去。
“你最好别骗我。”何寄眉头拢着结,心里却也架不住好奇心,提起她的后领往上一窜,轻轻松松就拎着人到了歪脖子树的树杆上。
秦晃了晃,抱住旁边树杆才稳住身子,缩在树叶里往宅子张望。她正愁没法窥探到宅里情况,不想这树长得位置可真好,竟就生在厨房后的墙外。
“这是……”看到树下情况,何寄情不自禁蹲低。
树下就是厨房与院墙间的阴暗角落,里边面对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马迟迟,一个正是刚才送菜进来的菜郎。秦才刚看到菜郎就觉得奇怪,那菜郎生得面白清瘦,双手如葱白皙非常,毫无劳作过的痕迹,不像是个贫苦菜农,再看他背上一大箩筐的菜,就是一个五口人家两天也吃不了这么多菜,马迟迟这儿就两个人住,哪吃得了这许多,可见送菜不过是个借口,只是假借筐沉为名将菜送入宅中。
再加上马迟迟绣的那扇袋,附庸风雅的东西显然不是要送给沈浩初的,秦不得不怀疑,可惜马迟迟颇为警醒,看着马车离开才肯回宅,她只好出些下策。
“别吵!”秦抱着树,只好用脚轻踹了他一下。
何寄气得想把她扔下去,到底忍着没有发作。
厨房后的两人似乎在争执,马迟迟很激动,夹着啜泣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
“王郎,不是说好事情办妥就带我离开?为何还要我留在这里?”
“迟迟,你的身契还在侯夫人手里攥着,你能去哪里?”
“我不怕,大不了你我私奔,你答应过我,拿到银子就带我去江南。如今我按你说的做了,镇远侯夫人也已经将我从那火坑里赎出来,你还在等什么?”马迟迟忍不住上前哭道,再无人前大方温柔模样。
“你有了孩子,别这么激动,我还不是为了你好?”那人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为了我好?为了我好就带我走,我不想进镇远侯府,不想你的孩子唤别人作爹……”
听到此处,秦不由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原以为能探出幕后黑手,不想竟抓到一对野鸳鸯,这事峰回路转,委实难料,她现在只想大笑。
蹲在树杆上的何寄已经呆若木鸡。
“迟迟,你想想,我们如今这景况还能去哪儿?不如你安心进侯府为妾,有个安稳日子过,而咱们的孩子以后也能在镇远侯府享荣华富贵,我听说小侯爷和小侯夫人感情不睦,现在都没圆房,凭你的手段容貌进府之后,还愁不能得宠,你肚子这孩子可就是沈家长子,日后弄不好就是世子,我可就是世子的爹……”那人抱着马迟迟哄起来。
秦听得实在忍不住,跟着蹲到树杆上,死捂着嘴不住抖肩。旁边的何寄已气到七窍生烟,见状压沉了声音问她:“你笑什么?”
她转头,细细地,甜甜地,回他:“我笑沈浩初是个活王八。”
何寄那气被她捅破,理智暂时消散,往她身后树杆重重一锤:“闭嘴!”
树被他锤得震动不已,秦脚一滑,从树上掉下。枝叶簌簌作响,惊醒了马迟迟二人,两人惊惧地朝树上看来,何寄却无法分心去顾,他正俯身攥住秦的手,秦整个吊在半空,脚胡乱蹬着,吓得满头大汗。
“王郎,快走。”
宅里已传来马迟迟惊呼声。
作者有话要说:远目……
第23章审问
歪脖子树说高不高,说矮不矮,秦低头看了两眼脑袋一阵昏眩,总觉得会摔断腿,便不由分说挣扎着胡乱去拽何寄的手和衣袖,也不管自己抓到的是什么,就往上攀。何寄正俯身拉着她的手腕,只是还没等往上提,就被她给扯了下去。
落地之前,他只有一个想法她怎么那么沉?
秦的尖叫来不及窜破喉咙,脚便已踩到实地,耳边有人咬牙切齿开口:“睁眼。”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安然无恙,何寄站在自己对面,也不知怎么救下的她,反正她睁眼时,他的手已经了回去。她缓了片刻,吓傻的脑袋总算清醒,也不管何寄救了她,劈头盖脸就恼道:“你干什么?好端端发什么疯?我骂的是沈浩初,又不是说你,瞧你那脸黑的,难不成你也做了冤大头?”
语毕她推开他,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