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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打碎了一个碗。他跳下来慌张地把碎瓷片揽到一起,看着它们几乎要哭出来。待听到外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时更是害怕地发抖。他知道自己犯错了,但他真的不想挨骂,不想被简父教训,爸爸发现他打碎碗一定会拿扫帚狠狠打他屁股。
他害怕得无以复加,只好闭上眼睛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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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阑舟睁开眼睛环视四周。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一个男人一脸凶相地冲他走来,手里还拿着扫帚。
他还懵着,身上就一疼,扫帚雨点般打在他身上。他蹲下抱着头闷哼,耳中嗡鸣声大作,完全听不清男人在说什么。过了一会扫帚停了下来,男人扔给他簸箕,命令他扫干净。但简阑舟耳鸣的严重,根本听不清话。
他捂着头坐在那里,那副呆呆的样子更是激怒了男人。简阑舟这时候缓了过来,他瞥了眼简父难看的脸色,慢吞吞地把碎瓷片扫干净了。
随后他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那是个小杂货间腾出来的,铁床周围都是堆积起来的货箱。耳鸣带来的头痛让简阑舟很难受,他现在想睡一会。
当简竺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厨房了,而预期的惩罚也没有到来,只是身上有点难受。他掀开衣服看了看,胳膊上有红痕。他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到的房间,只是庆幸自己没有直面父亲的怒火。他已经习惯了在某一处闭上眼,睁开眼后就会在另一个时间到另一个地方。他以为这是每个人都会拥有的能力,就像漫画里画的超人一样,他一度以为自己是个拯救世界的英雄。
但实际上他没能做成英雄,反倒常常需要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承担责任,或者像今天这样逃避让他恐惧的源泉。简竺开始想念自己的朋友,想他们能陪他。只不过如今他很少会体会到孤独了,因为只要他难过无聊时闭上眼睛就好了,等他再度醒来,就会发现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他会在阳光下和简母坐在一起,或者在夜晚到简阑舟的信,至于身上会出现的红痕和疼痛感,在他看来都无关紧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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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竺在家里发现了一把很小的吉他,简母说那是早年搬家时房主留给他们的。
他在信里对简阑舟说起来的时候得到了简阑舟的回应。
“下次我想我可以试试。”
简母路过简竺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悦耳的音乐声,她好奇地探头进去,看见儿子懒懒地靠在小窗边伸手拨动吉他琴弦。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棱照射进来,柔和了男孩清秀的脸庞。
她笑了笑,没再打扰孩子。
简阑舟弹完后把纸条贴在录音机上,这样下一次小竺就可以听他弹吉他了。想到这里他有些犹豫,因为他由教吉他想到了上学。小竺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但简家实在拮据,况且最重要的是简父看起来压根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上学?简竺拿着信有些茫然。简家在偏僻的小村子里,离村子最近的中学也要来回半天。他虽然在福利院接受过简单的教学,但自从被领养后每天光干家务就忙到脚不沾地,要是去上学的话那些活岂不是都要归给简母?
那要是妈妈做不好是不是也会被爸爸打?他想找简母问一下,却在房门口听见夫妻俩的争吵声。
“咱家哪有钱供那小子上学?”简父一脸不耐,“你也不看看家里还有多少活等着他干!再说了读书有个啥用,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就上次那谁……哦东边李老家的娃,当年让李老头风光的不行,到了还不是灰溜溜滚回来连媳妇都讨不上。”
“那、那也不能不让幺儿读书啊,以后幺儿出去要被人笑话的……”
“笑话屁!”简父冷笑,“他老老实实呆这里,以后咱再给他讨个本分的媳妇早早成家,不比那些娃强?我是花钱养个劳力,不是砸钱捧个祖宗!”
简母怔了一下,随即说:“不行!”
简父一下子火了,“咋?你也不看看你这身子,一副破麻袋拖累老子多少年!大的不行这还想着再添个小的?没门!”
“我说不行就不行!平常都听你的,这事不行!”简母梗着脖子反驳,看到简父满脸铁青她又忍不住瑟缩了下,但还是小声坚持,“好歹、好歹让幺儿读完中学……再说我打听了,人学校现在也有补助……”
最后简母挨了一巴掌把这事定下来了,简父承诺让简竺先去读读。
简竺在门外偷听,不知为何眼里有点酸。他也知道家里状况不好,供他读书确实很难。
他揉了揉眼睛下定决心,妈妈给我争取来的机会无论怎样也要好好读下去,以后出人头地报答爸妈。
九岁
简竺上学的日子还比较平静。他的美术老师很喜欢他,她发现这个孩子在绘画上有着很高的天赋。他对光影和色组合很敏感,而且他有时还会画出超水平的画。音乐老师则在第一次批评了他后发现他像换了个人一样,在她的课上变得游刃有余。
简阑舟有时候对这个孩子有些无奈,因为目前自己睁眼后肯定都会面临一些不怎么愉快的事。他是很无辜,但没人知道简阑舟无辜。但为了这个孩子他不得不接受莫名的惩罚,偶尔还要做一下救世主。
那是简竺八岁时的一个夏天,闷热的空气让人很烦躁。简竺被一群玩伴喊了出去,他们翻墙跑到了外面废旧的田地上,一个个像猴子一样蹿上了枯树。他们看简竺没爬上去,在树上起哄也没得到回应,因为现在掌控这具身体的是简阑舟。本来也无意和小孩子打闹的他很敏锐地发觉天空渐渐阴沉下来,在现在这个环境里不能不小心各种可能发生的极端天气。
他转头对树上那群人喊道:“快下来!雷暴要来了!”
天黑得非常快,几乎是眨眼间黑云压顶。鼓噪的大风让树上的孩子们一个个停了下来,保住树干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什么?”简阑舟边往回跑边大吼,“趁着还没下雨赶紧回家!村里就在不远处,你们脚步快点还能回去。”
正说着雨点倒豆子一样哗啦一下全砸到人身上,浇了孩子们满头满脸。雨势太大又夹着大风,糊了树上还没来得及下来的孩子一脸水,完全睁不开眼。就在他小心翼翼攀着树干往下滑的时候,一道惊雷炸裂在他身侧,他惊叫一声脚下打滑,眼看就要从高空摔下来,却在落地时接触一软。
简阑舟估摸着这小身板也接不住从这么高掉落的孩子,在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冲了回来,拿自己做了垫背。
男孩被七手八脚从简阑舟身上扶了起来,简阑舟拒绝了搀他的手,揉了揉气闷的胸腔道:“没事就快走吧,这里很容易招雷的。”
事后那群孩子也想不通,怎么那时候就不自觉听简竺的话,他说往哪走就往哪走呢?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