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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可不是惹麻烦了。’他们愣在那,我接着说:‘下次记得先回来吱一声,要打也是我带着你们去,自己去逞什么英雄。’”
底下学生笑开了,简竺就是那时候记住了这位教书好人也开朗的老师。
他也是玛林唯一没有逃过课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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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街坊邻居怎么看,简父一路揪着简竺耳朵拖回了家。把人像扔垃圾一样扔进家里后,他骂骂咧咧地找皮带抽人。抓了一圈皮带没找到,最后反倒让他找出了个粗木棍。他边打边暴虐地□□简竺,最后把人绑在了黑暗的地下室里。
地下室里长年无人打扫,里面有老鼠和蟑螂,他们从简竺脚上爬过时让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也就是从那时起,玛林开始积极主动研究怎样快速地挣脱束缚,就是为了应付简父把他绑起来的情况。
晚上简母回来的时候看到儿子一身伤,胳膊和大腿还缠着纱布。她抖着声音低声问道:“你又打他了是不是?”
简父一耳光扇过去,“老子管儿子干你屁事!”
简母不再说话了,只是埋着头去厨房。简竺看着她,半晌慢慢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晚上他即将入睡的时候,简母悄悄进来。她坐在床边轻柔地抚摸他的额头,轻声问道:“最近还是很困吗?”
简竺一惊,随即摇了摇头。
“我看你之前神思不属的,整天睡不够的样子。记忆力也下降了,前一秒嘱咐你去干件事下一秒就忘得干净。”她凝视着简竺,“幺儿,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妈陪你去诊所?”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被子上拉盖住了下半张脸,露出一双茫然的眸子。简母看他这样子心软的不行,她低低叹气,“你爸他就这脾气,你也别跟他计较。他最近事业不顺,发发脾气就过去了,你躲着他点省得挨打。”
房间里很安静,简母坐了一会就起身走了。临走前简竺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妈妈,你别担心。”
他听见门关上的声音,也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唾骂声,绕来绕去不过就是“钱”“女人”“男人”。他蜷缩起来,将简阑舟弹录下来的吉他声放到最低音量听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简母看儿子迟迟未起,不由得推门进去。但当她凑近简竺想要叫他起来的时候,他却突然一个打挺蹦起来,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这一举动惊到了简母,她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简竺被吵得很晚才睡,简阑舟怕他挤压心底的怨恨太多,早上放玛林出来排解下。
“你来干什么?”玛林看着惊慌的女人皱皱眉。
简母吞吞吐吐道:“幺儿……你、你怎么把刀藏到枕头下……”
玛林将刀在指上转了一圈,她对简母扬了扬下巴笑得不怀好意,“你可得告诉家里那个渣滓,最好以后睡觉都睁着眼睛,指不定哪天他的头就啪唧一声,”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和他的脖子分家了~”
简母被这样邪气的儿子吓得后退,脸色骤然苍白。
玛林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女人,过于软弱的包子。但她却不得不保护这样的无数个包子,因为她天生对女性和孩子有着呵护的心理。但是对于男人她就没那么多耐性了,尤其是简父那个人渣,总是让她不爽,玛林计划报复他已经很久了。但很快她就顿了下,像是侧耳听谁说话一样。
简母过了一会听见男孩换了个柔和的语气问她:“妈妈,我愿意保护你,所以你以后也会保护我吗?”黑亮的眼睛盯着她,像是要看到她心底最深处,“像李爷爷家养的母鸡一样,勇敢地站在我身前?”
她嘴唇颤抖,脸色煞白,半晌才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我……会的……”。
男孩笑了起来:“妈妈,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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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禹老师接手这个班以来就很在意简竺,所以很容易就发现这孩子奇怪的状况。最初给他留下印象的时候就是那次打架叫家长,凭他看人的直觉,简成功这个人怕是刚愎自用度量狭小。从简竺对他的态度来说,他对家庭的态度有待商榷。
这可不是好消息,原生家庭对一个孩子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处理不好容易使孩子走偏。昆禹再见这孩子的时候就很确定他极怕他父亲,他在校医室问低头被同学欺负而哭泣的孩子:“怎么不像上次一样?”
简竺有些惴惴不安和畏缩,他小声道:“上次……上次惹爸爸不高兴了……很疼。”
昆禹眼尖的瞅见了他身上蜿蜒的伤痕,不由得摸了摸他的头。他想了想还是哄着这孩子去了心理室。隔着半开的门他看到半大的孩子蜷缩在椅子上,那瑟瑟的样子就像初临人世懵懂的小兽,和他那些整天在球场上挥发力的男同学完全是两个极端。
“我常常感觉自己活在梦里,周身如同行走在云端上一样轻飘飘的。我的眼前会出现红色的飞猪或者巨型斑斓的甲壳虫,我听见它们像爸爸一样对我大吼大叫,还不停撞我,我不得不总是躲着它们……我一直后退后退,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摔倒了。”
心理老师帮他做了检查,“你嗑过药吗?或者其他致幻类紊乱药片?”
简竺摇头。
“你怎么看待你父母?”
“爸爸他总说都是我的错,他恨我,甚至想要杀了我……他对我和妈妈大吼大叫,家里整天在吵架……我们真的快要疯了……”
他记忆力尚可,情绪也比较稳定,就是力不太集中,并没有出现神异常。心理老师对简竺的诊断结果是“神恍惚”。他私下里对昆禹说:“通过交谈我发现他很不喜欢他爸爸,他觉得对方是个暴君。他妈妈……怎么说呢,我觉得可能在这方面并不能给他提供更多帮助,这些都引起了他对于家庭的反感……而且我怀疑他父亲对他施暴,以至于他虽然知道处于现实世界里,但是总想逃避一些事情……产生幻想会使他判断力下降。”
但多年后为简竺治疗的刘医生揭露了一个真相治疗简竺某种程度上也是博弈,特别是他还不信任你的时候。你最好能判断他说的话是出自本心还是有另一个人格替代他。
比如这场谈话自始至终都是简阑舟在面对心理老师,向他描述不存在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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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学的时候简竺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看着身后那个明显又胖了些的小胖墩,有些不确定道:“周定?”
周定咧嘴一笑,一巴掌拍上简竺后背笑呵呵,“没想到吧。咱以后就是前后桌了,有事还得托兄弟你照顾哈。”
以周定的性格很快就能和周围人搞好关系,不过后来简竺才发现周定的情况远不如他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阳光。他以为肥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