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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男孩穿着蓝白相间的衣服,静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望着湛蓝的天空。拂过脸庞的风带起柔软的细发,掀开层层黑亮的发丝,白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透明。他缓缓抬起左手伸向窗子的方向,清亮的眼睛望着天空中的白云。能不能再近一点儿呢,说不定可以碰到那纯白的东西。少年笑了,笑得有些迷离。站起身走到窗边,将两只手伸出窗外,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随风轻动着,他想将广阔的天空拥在自己的怀抱中。也许是感受到了风的舒适,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
“哈哈,那里有人在飞……飞哦”,正前方人的一声大叫和连续不断的狂笑,让丘晨停下了脚步,有些不悦地看向前方穿着蓝白条纹衣服的人。那个人仍在大笑着,仰头盯着二楼的一个窗口,嘴里不成文地念着:“飞啊,飞下来啊……”,一旁的护士惊慌地抱住她,想尽力让病人安静下来,并回头在人群中寻找救兵:“谁快去203把他拉下来啊!”
随着众人的眼光,丘晨抬头看向那个窗口。一个男孩闭着眼睛,双手伸出窗外,大半个身子已经探了出来。
来不及多想,一个身影飞奔上二楼,一把将快越出窗子的人给拖了回来。
“你……”
刚想生气地责问一句:你疯了吗,可一扫到眼皮底下那一身蓝白条纹,丘晨立即住了嘴,喘着粗气小心地抱着刚救下的人坐起来,一股刺痛窜过肘部,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怀里的人并没有不安份地挣扎,而是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没事吧?”
对上一双直直盯着自己的清亮眸子,惊讶、疑惑,没有任何掩饰,丘晨似乎一眼就可以看到这个人的心底,眼前白清秀的脸庞让他感到一股未沾染任何尘世的气息。
男孩微笑着摇摇头。
门外嘈杂的声响伴着零乱的脚步声,一堆“白大褂”冲进了病房,一看到两人平安无事地坐在地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没事吧?”其中一个略微有些胖的“白大褂”走了过来,将两人扶了起来。
肘部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丘晨下意识地用另一支手捂住了胳膊,“你先看看这个孩子有没有受伤。”
“白大褂”点点头查看了男孩的周身情况,并让另一位同行检查了一下丘晨的胳膊。男孩并没有受伤,倒是丘晨的胳膊因为落地时的冲击软组织挫伤,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并不是很严重。
“先生,对不起。”清亮的眼睛透着阵阵担心看着红肿的肘部,一脸的内疚。
“一点儿小伤,没事的,你没事就好。”丘晨回过一个微笑安慰着他,心里却不有些犯迷糊。原本以为今天会看到电视剧的真实再现:一帮“白大褂”冲进来,七手八脚地按住发疯的病患,用打镇定剂的方法来控制病人的情绪。可眼前这个孩子一点儿发病的迹象也没有,倒是像个正常人,那为什么要跳楼啊?看看正在给他擦红花油的“白大褂”,忍不住发了话:“医生,今天我碰巧能救了他,下次可就不好说了,病人没有看护人员是很容易出危险的。”
“是的,谢谢你的建议。”略微有点儿胖的“白大褂”和蔼地笑着表示赞同,转过头抬手抚摸着男孩的头,问:“今天又是为什么爬那么高啊?”
“我只是想碰碰云,就把手伸出窗外了。”男孩红着脸,低下了头。
果然还是个病人,丘晨不觉得有些可惜,明明看着这么好一个孩子,怎么就得上这种病了。听那“白大褂”的意思,这种事估计不止一次了。
“在窗子边看外面的时候不要闭着眼睛,那样是很危险的。”“白大褂”温和地说,男孩听话地点点头。
肘部的疼痛在药物和推拿的作用下消去了不少,丘晨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请问你们知道宣敏医生在哪儿吗?”
手仍搭在男孩头上的“白大褂”一怔,上下打量着方才的救人英雄,“你是丘律师?”
优雅的扶正眼镜,英俊的脸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拉开抽屉,宣敏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袋拿了出来,“丘律师,这是方律师要的资料。如果还有什么要帮忙的,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好的,那谢谢宣医生了。”丘晨接过资料袋。
“刚才的事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换了别人也会这样做的。”抬手看看表,在这儿耽误的时间也不少,想想方洁明还在等自己,便说:“我等一下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的,有事的话再找我,胳膊再涂几天药就应当没事了。”
“谢谢,再见。”
从医院出来,丘晨直奔戒毒所。一路上打了三四个电话给方洁明都不见对方接电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直到赶到戒毒所的门口,看到那个踩着一地烟头的人,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你真该进去戒毒,也不怕扫地的大妈说你。”
方洁明也顾不上想词儿去对付那副利齿,摆出了一脸的沮丧:“我的当事人自杀了。”顺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人跟你什么关系啊,这么伤心?”丘晨仍旧半开玩笑地问。
丢个白眼过去,方洁明一时也懒得说他,身旁这人无论何时嘴巴都不饶人。
“之前那个谢教授你还记得吧,就是你姐的大学老师。”
“他不是两个星期前去世了吗?”
“嗯,不过他有个养子两年前患了神分裂症,一直在医院治疗。我要你去拿的那份资料就是那个养子的。”
“谢教授的家人是不是不想作那个孩子的监护人?”听到这个情况,丘晨的脑子里就闪出了这个想法,毕竟对一般家庭来讲,光是治疗神疾病已经是件很麻烦的事了,更何况那孩子是个养子。
不愧是当律师的,嗅事儿的鼻子就是灵,方洁明点点头:“所以我受谢教授家人的委托,找到了那个孩子的法定监护人,一个隐君子,但昨天他自杀了,”他抬眼看着不远处沉重的大铁门,“也许是毒瘾发作时受不了了吧,毕竟已有五年的吸毒史了。”
“就算是活着,他也已经没有监护能力,无法履行监护职责了。”丘晨还是不明白他因为什么事这么烦恼。
“所以啊,我可能要做这个孩子的监护人。”方洁明已欲哭无泪。
“为什么?你和我姐说了吗?我估计她不会同意的。”
“你以为我这么博爱啊,人家不养,我要过来养,还不是你姐揽下来的好事。谢教授病危时她就拍胸脯保证一定帮人家照顾好那个孩子,到头来连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下午刚得知那孩子的父亲自杀了,马上一个电话过来,洁明啊,你知道谢教授对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