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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想想办法,“薛凛摸了摸胡子,“最近宫里看起来很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太皇太后对菩提院盯得很紧,就怕她玉石俱焚,所以宫里现在多一人少一人可能都会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有劳薛大人。”严半月虽一脸疲惫但目光灼灼。
“此处是下官的一处别院,条件简陋,严先生先委屈一下,待下官安排好了,再过来与先生谋划。“
“多谢。”
薛凛走后,严半月很想小睡一会儿,但神经绷得太紧,根本无法听从身体的状态入睡。曾乙的小队每隔一个时辰会从后门巡视路过,但都未带来薛凛的消息。
直到第二天天亮,严半月刚迷迷糊糊睡着了片刻,便被一阵短促低沉的敲门声惊醒。
“严先生。“是曾乙急促的声音。
严半月立刻翻身下床,打开了门。
“宫里出事了。”曾乙显然一夜没合过眼,严半月心跳如鼓,等着对方继续说。
“宁妃娘娘昨夜遇刺,虽无性命之碍,但似乎已经神失常。”
严半月一听不是谢隐,松了口气:“她怎么会遇刺?”
“据咸福宫的眼线回报,宁妃,“曾乙顿了一下,“是被人奸污了。”
严半月表情沉了一下,尽管对宁妃印象极坏,但本能地对她的遭遇有些同情:“是贺定?”
曾乙摇摇头:“现在还不确定,宁妃也说不出来,她不是痴笑,就是尖叫,贺之光已经奏请太皇太后,让宁妃回家休养了。”
“肯定被驳回了吧。”严半月用冷水洗了把脸。
“是,太皇太后说,皇上刚刚殡天,此等家丑不可外扬,更不能让遗妃离开皇宫,显得皇家薄情。“
“疯了还要被扣作人质,真是悲哀。”严半月嘴上说着悲哀,心里却想起了死在百草庐院里的白猫,语气冷冰冰的。
“从事发到现在宫里现在已经翻天了,四处搜捕贼人,太皇太后党还企图趁乱进入菩提院,被武僧打了出去,同样的,光明卫也不允许进入椒房殿搜查,局势一触即发。“
“薛大人呢?”
“贺大人因为此事,气急交加,已经病倒了,薛大人入朝主持朝务,还没有回来。”
“此事应该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贺定对宁妃太过执着,做出此事也不稀奇,不过接下来谢隐会怎么办呢?”严半月仿佛在自言自语。
“对了,薛大人还让属下转告您,鞑蒙国行动会加快了,讨伐檄文应该在今明两日就会传进京城,趁着宫里局势混乱,让我今天就安排您进宫。“
“谢隐可知道我要进宫的事?”
“暂时还没有和公子联络上,从昨夜事发以后,公子立即交代保护太上皇,自己就进了椒房殿,现在应该潜伏在永安王世子身边。“
“那劳驾你立刻安排吧,我去菩提院,替他保护太上皇。”
“是。”
朝堂中有薛凛,南国战场有尉迟戟,关外有鞑蒙国,不知谢隐有没有通知罗冥、柴贾、甚至沈天枫,如果师尊知道了,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严半月脑子里的念头一波接着一波,拿着曾乙给他的光明卫内卫的衣服都不知如何穿了,好不容易理顺了换上,刚想把戴在胸口染香玉塞进里衣里,突然发现触感有些粗糙,低头一看,玉身竟然全部开裂了。严半月如同被闪电击中了一般,呆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将染香玉摘下来,摊在手上,玉身虽然还是完整的,但已布满了龟纹一般的开片。
两块染香玉本就出自一块玉髓,据说会相互感应,这块开裂,那么另一块……
“曾乙!“严半月的声音有点发抖。
“属下在!“
“我们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会在六十五章以内完结吧~~
第59章第五十九章杜鹃鸟
曾乙带着严半月趁着内卫换岗交接之时进了宫,严半月跟在光明卫队伍里,便觉察出气氛的诡异。
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但其实都在悄悄窥视他人,谁也不知道这场斗争的胜利者会是谁,在这时,应该向哪边去靠拢。谢隐虽曾任光明卫统领,但太皇太后势力多年来不断渗透,这里面有多少人还对谢隐忠心不二,确实很难说。
“你,你,还有你,跟我往这边巡视,其他人继续原先的路线。“曾乙又恢复以往的不苟言笑,指了指严半月和其他两人。
四人组成一个小队,开始往椒房殿的方向前进。
严半月低声道:“去那儿干嘛?”
曾乙面不改色道:“吴蔚负责椒房殿,先去与他汇合,得惹人怀疑。”
严半月此刻觉得让嘲风躺在前线装尸体真是浪了。
吴蔚带的都是麒麟卫的良,可以说个个都是信得过的兄弟,此刻正在椒房殿外巡视,名为巡视,实则监视,甚至说僵持也不为过,如果贺定真的在椒房殿里,那么出入一定会被发现。
严半月见到吴蔚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的,但是此刻也顾不上说那些了,吴蔚眼底青黑,显然是睡眠不足。
吴蔚看到严半月有点兴奋:“您来了,我就放心走了。“
“你要去哪儿?“
“曾乙来接我的班,我即刻就去大同关。“吴蔚声音压得极低。
严半月颔首,如果这个时候必须有人去联络鞑蒙国,那么吴蔚最合适不过了。
吴蔚转向曾乙道:“贺定应该就在里面,公子也在里面,你要随时小心。”
曾乙点点头,用力抱了吴蔚一下。
严半月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酸涩,他拉住吴蔚,从怀里掏出了手帕包裹的染香玉,递到吴蔚眼前。
吴蔚顿时脸色大变:“这是您和公子的信物?”
严半月无声地点点头:“刚才出发之前发现的,但愿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破了,但是我担心谢隐可能已经出事了。”
吴蔚和曾乙闻言心急如焚,立刻道:“公子若有闪失,大计还有何用,不如立刻夺宫救人!”
“你们且慢,我也只是担心,但是谢隐在此的消息断然不能被他们所利用,否则满盘皆输,吴蔚,你该走就走,整体计划不能乱,我和曾乙即刻就去菩提院,见过太上皇,再作定夺。”
严半月和曾乙两人往菩提院去了,一到门口,却见大门洞开,里面的僧人一如平常在洒扫,佛堂里隐约传来诵经之声,仿佛并非处在这山雨欲来的风口浪尖。
曾乙刚刚上前,两名持棍的武僧就从门后闪出,将他拦住,待说明了来意,验过了腰牌,曾乙才回头招呼严半月,两人在武僧警惕的目光中进了菩提院。
扫地的僧人依然是上次严半月来此时那位,见到他便施了个佛礼:“阿弥陀佛,施主可是来求见智清师叔?”
“正是。“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