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6
眼,总能在三个女人对相似的东西拿不定主意时,帮她们分析出哪样是最值得买的;他巧舌如簧,如同商人一般明地讨价还价;他体贴周到,像绅士一样把她们三个照顾得很好。总之,有他在,她们完全不用操心任何事。
只一下午的时间,艾怜就敏锐地发现满儿的眼睛落在他身上移不开了。
就这样忙活了十来天,终于到了如玉出嫁的日子。
由于王延龄在延州没有女眷,艾怜虽作为如玉的娘家人出现,但她的身份太过敏感,不好在延州城的贵妇人中大张旗鼓地周旋,因此,接待女客的事情被王延龄委托给了都转运使的夫人李氏负责。
头一天晚上,府衙里的宾客就开始多了起来,王延龄在外院接待下属们,李夫人则在内院张罗着。她是个八面玲珑之人,虽然受王延龄的委托招待女客,但得知了艾怜是新娘子的娘家人而且就住在府衙后,怕自己喧宾夺主引起她的不快,于是特意来艾怜的院子一趟,邀请她一起出去接待客人。
艾怜知道陈世美很快就会来延州,她若是抛头露面出去见客人,就会有女主人之嫌,日后说不清道不明的,更何况陈世美早就对她和王延龄有所猜疑,因此以自己是平头百姓,不认识那些官夫人,怕去了说不上话觉得尴尬为由,拒绝了李夫人的好意,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艾怜就早早起身前去看如玉。这几天,府衙里进来好多丫头婆子,如玉这院子里新添了两个丫头,见她过来急忙行礼。
艾怜见如玉眼下稍稍有些发青,呆呆地坐在床上还没有洗漱,便知她昨晚没睡好,于是挥退了丫头,先打趣儿了她几句,见她不那么呆愣了,便告诉了她一些心里话。
“如玉,男人心里都是想要三妻四妾的,所以他们根本就靠不住,就是王延龄大人,家里都有无数的姬妾。因为这种事就同男人生气,太不值得,你只需记住,要抓紧时间生个儿子,然后把儿子好好地养大,你就有靠山了。”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憋闷的难受,她这几天侧面地打听了一下克图统领的为人,才知道他不但是个花心大萝卜,而且脾气暴躁,去年一年光在艳春楼里就闹了两次事,同人争风吃醋,两次都把人打残了。如果是她,决不能忍受那样暴躁的脾气和不专一。可如玉的亲事是王延龄做主的,已经板上钉钉更改不得。她也是媒人,日后若她的日子过不好,那她就是个罪人了。
“还有,克图统领是武将,武人的脾气都很暴躁,他若在气头上,你便远着他些,我们女子柔弱,千万不要去招惹,若被他打了,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除非你第一次就治住他。”
如玉是古代女子,有很强的忠贞意识,如果没了丈夫也绝不会改嫁,即使成了雨打的浮萍,也不会再另寻依仗。所以,为了她好,艾怜不能把现代的意识灌输给她,只能劝她尽量地挽留住丈夫的心。
很快,房间里人越来越多,渐渐地艾怜就靠不上前了。如玉洗漱过后,负责梳头的、上妆的、插簪子的、穿喜服的丫头婆子们和全福夫人把她团团包围在里面。艾怜远远地看着她一点一点有了新嫁娘的样子,由衷地为她高兴。后来,在一阵鞭炮声中和锣鼓声中,艾怜夹杂在一群衣着光鲜的夫人小姐中,目送着如玉上了花轿。
新娘被接走之后,李夫人把女客们都引进了花厅上,艾怜代表的是娘家人,因此被李夫人安置在了最重要的一桌客人之间。
今日来参加送嫁的夫人小姐们都是奔着巴结王延龄的目的来的,事先已经做足了功课,早已打听出了新娘的出身,得知新娘和所谓的娘家人不过就是锦绣阁衣坊的绣娘,不知怎么就攀上了王延龄这棵大树,并且通过他结上了一门高亲。
她们都是官夫人,打心眼里瞧不上艾怜这种攀高枝的平民百姓,她们虽攀附不上王延龄,却更加见不得不如她们的人攀上他,尤其见艾怜还长得如此明艳标致,便一个个地心里不舒服得很。她们这些高官的夫人,平时眼高于顶惯了,如今知道自己竟同一个低贱的绣娘同坐同吃,这让她们感觉受到了侮辱,因此大多数人对艾怜并无好脸,摆起了官夫人的威风。
这桌席上的客人恰巧就有郭县令的夫人,她今天前来就是为了要同王延龄的妾侍巩固关系,结果还没等上前与艾怜打招呼,就被另一个县令夫人拉过去好一阵寒暄,然后从她嘴里得知了艾怜是新娘子的干姐姐,她们都是锦绣阁衣坊的绣娘。
郭夫人奇怪极了,艾娘子明明声称自己是王延龄的家眷啊,怎么又成了什么陈夫人?还有她为何在锦绣阁衣坊做绣娘?那晚,自家老公被王延龄拉去查看了一夜县库的公文和账目,后来同睡在老公的书房里,当时她就奇怪他为何不宿在小妾的房里,原来她和王延龄之间不够名正言顺?还是说她根本就没丈夫,只不过是王延龄为了掩人耳目而置的外室?不管怎样,她就是隐隐约约地觉得她同王延龄的关系不正常,况且她现在就住在王延龄的府衙里,孤男寡女的……
转而一想,她只需记住不可得罪于她,没事多对她和颜悦色地笑着,这样做对自己肯定没坏处就是了。因此,席上除了李夫人外,就只有郭夫人同艾怜有说有笑。
一个暗自爱慕王延龄,长得很是漂亮的秦夫人挖苦地问艾怜:“听说陈夫人的丈夫在京城做官,不知是什么官职?这西北兵荒马乱的,放你一个人来延州,你家大人这心呀,可是真够大的。”
艾怜不想同她们讨论陈世美,便淡淡一笑,岔开话题:“这道菜做得可真是好吃,原来淋上些醋,味道竟然能这么爽口。”
见艾怜竟不回她的话,秦夫人心里暗气,不屑地说:“陈夫人是第一次吃这道菜吗?怪不得。”
这女人实在是没礼貌,艾怜懒得理她,装作没听见。
秦夫人碰了她这么个软钉子,有些下不来台,便没话找话地对身边的夫人说:“百口香的厨子可是延州城最好的,这道招牌菜我都吃腻了,也不知他们家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菜品?”
这个话题一挑起,其他夫人便于是其他夫人开始议论起延州城各家有名的食肆酒肆的招牌菜品来。
艾怜当然没有机会也没钱去品尝,便默默地吃着、听着,不发一言。
谈完了吃的,她们又开始炫耀起自己的丈夫来,接着谈孩子呀,谈首饰啊,也讨论如何整治小妾之类的话。
郭夫人怕她不自在,对着她的耳朵小声劝:“艾娘子,别往心里去,她们那些人惯来是一副酸唧唧的样子,她们向来也不怎么理会我的。”
艾怜对她友好地笑了笑,多亏这桌上还有个能说上话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