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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骜不羁的摄影师。
“雨生,我月底会来t城办事,能抽空出来一起吃个饭吗?好阵子没见你,有些想念。”这位嗓音低沉温柔、谈吐文雅的年长男子,是江雨生新近认识的一位银行家。
还有最后一位,拖着长而慵懒的嗓音,虽是男人,却别有一番撩人的沙哑磁性。
“雨生呀,你忙完了吗?要不先别回国,来蒙彼利埃和我汇合吧。我们哥俩来一场南法猎艳之旅?我再不晒太阳,骨头都要脆啦……”
“我哥又不安分了?”于怀安笑盈盈地走过来,还为江雨生端来了一盘食物。里面盛着切好的烤肉和土豆泥球,还有江雨生喜欢吃的撒了辣椒面的烤土豆片。
“信文在烤肉,惦记着你还没吃午饭,专门给你做了一份,让我送过来。”
“有劳于姐了。”江雨生忙接过来,“前阵子住院可把你哥闷坏了。他现在还被你们禁足着?”
“当然!”于怀安说起这事没好气,“我妈叫司机阿方紧盯着他的,不准他加班,也不准他晚上出门玩。何医生二十四小时待命,随时准备把心脏起搏器按在他胸膛上。打仗都没这么紧张呢。”
“难怪他每天都给我发七八条微信抱怨,说快焖成十三香小龙虾了。”
“不然如何?”于怀安抱怨,“我们老于家真是没出过这么丢脸的事!亲哥哥和野男人跑去开房就不说了。居然还心脏病发晕死在酒店套间!那个男人遁地的功夫比蟑螂还厉害。要不是你发现不对及时找到了他,他现在坟头的已长草了吧。”
入得山多中遇虎。于怀平平地起浪、花开四方,终于闹出了江雨生一开头就担忧的事:和人开房时,颠龙倒凤到一半,突发了心脏病!
对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屁滚尿流,提起裤子就跑走了。
多亏江雨生有个习惯,在于怀平和人去开房后,会打电话给他,确认他平安。
连拨三个电话无人接听,江雨生顿觉不妙。
又万幸开房的酒店是江雨生熟人的产业。江雨生紧急动用关系查到房间号,发现了还剩一口气的于怀平,使出生平所学的急救方法,拖到救护车赶来,救了于怀平一条命。
江雨生不由汗颜:“有些话说出来怕你不高兴。不过我早就预防着你哥有玩脱的一天,还暗中学过心肺复苏术。”
“给你磕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高兴?”于怀安苦笑,“好在都是老熟人,家丑也算不得外扬了。其实这几年有你在旁边管着,我哥已经比过去敛很多了。”
江雨生叹道:“其实,怀平也是寂寞。”
“寂寞就好好找个人安顿下来。”于怀安说,“再不然,代孕生俩孩子,让于家有个后。不怕你笑,叔伯家在我哥这次出事后,一个劲把家里年纪小的孙儿往我们这房塞,要过继给我哥。我妈气得也险些中风。”
家业庞大,亲戚盘根错节,也有其复杂难为之处。于家郭家这样世代相传的家族企业,亲戚往往猛于虎,对集团的破坏能力甚至强于外敌。
“你哥虽然在私生活上有点不靠谱,可却是个当之无愧的集团总裁。”江雨生道。
于怀安愁容满面一叹:“可谁知道他这身体还能坚持多久。雨生,其实他还瞒着你的。他现在很多器官都受心脏病影响,有了不同程度的衰竭。上次的事要再来一次,他绝对回天乏术。我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江雨生心里一沉。
四年相处,他同于怀平已是非常好的知心朋友。于怀平对他可谓无话不说,却从不提自己的身体状况,更是讨厌江雨生谈及这个话题。
“等我回去,会和他好好谈一谈的。”江雨生说,“虽然不知道他是否会听我的。但是我会尽力。”
“谢谢你,雨生。”于怀安感激地握了握江雨生的手,“信文说得对,你真是个得之一生有幸的朋友。”
江雨生笑:“他对我的赞美之词总是太过夸张,情操太过时,像在唱革命赞歌。”
“他很喜欢你。”于怀安含笑凝视着江雨生,目光别有深意,“他这么高傲,而你大概是他唯一敞开心扉引为知己的人。”
“我是他的知己?”江雨生并不觉得,“我倒觉得我从来没有真正读懂信文内心所想。”
这四年多来,江雨生和郭信文一直维持着良好的友谊。尤其在敏真出国留学后,江雨生多出了许多闲暇时间,郭信文更是堂而皇之地前来霸占。
打高尔夫球,吃饭、喝茶、看戏,郭信文还经常带江雨生去俱乐部社交,结识城里顶级名流阶层。
江雨生确实通过这些社交,拓展了人脉,甚至因此多了两三名追求者。
而郭信文永远是郭信文,那个慷慨正直、敬业爱家的成功企业家。
他仿佛将自己同江雨生曾有过的暧昧过去彻底放下,只专注于做一个忠实热诚、无微不至的朋友。
郭信文会在江雨生生病的时候亲自上门送来营养餐,会时常提着啤酒来江雨生家和他一起通宵看球赛,会在路过江雨生办公室的时候顺路上来,找他一起用个午餐。
但是郭信文从没和江雨生的那些同志朋友见过面,更从不涉足“纯色”。他对于怀平的癖好也心知肚明,可哪怕对着江雨生,都绝口不提此事。
于怀平曾对江雨生取笑自己这妹夫:“此地无银三百两。青春期的男人,有时候只要是个活的都想上,和同性搞过的直男大有人在。就他欲盖弥彰,避传染病似的逃避这个话题。”
“你不是把你妹妹的幸福看得那么重吗?”江雨生说,“那郭信文越老实,你不该越高兴才是?”
“他才不老实,他只是刻板固执。这种男人在床上估计十年如一日地只会采用一个姿势。要他换一个,他还要写进议案里,开家庭会议讨论。”
江雨生可没兴趣和于怀平讨论郭信文的夫妻生活,急忙把这个话题叫停。
郭信文也不止一次同江雨生的追求者碰面。他经常因熬夜看球赛而夜宿江家,次日清晨,如果碰到江雨生的追求者上门。郭信文还会热情地把人请进来,为他们多做一份早餐。
江雨生曾认识一位物理学家,丰富的共同话题和相似的职业背景让两人很是擦出了一点火花。可是对方相当受不了江雨生身边无处不在的郭信文。
这位物理学家曾直言质问江雨生是否和郭信文存在婚外情,因此惹恼了江雨生。在江雨生断然拒绝和郭信文疏远后,两人不欢而散。
但是这件事也让江雨生重新审视他和郭信文的关系。
郭信文对他是如此真诚而坦荡,丝毫不含狎昵之意。江雨生觉得自己如果对他心怀芥蒂,反而显得心胸狭隘,且自作多情。
于怀安深有感触地一叹:“不光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