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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到府里会有这么多下人,他以为就只有两三个人的……
宁长青一问才知道是白日自己睡觉的时候徐小水买的下人,安排的一切。他以前还真没发现徐小水这么细心能干,倒不像是个打仗的粗人。不过话说回来,徐小水那弱/鸡样,和他宁长青比起来,本来也不像个打仗的将士。
宁长青边想边不由地从浴桶里站起来。
他实在不习惯洗澡时有人在旁边,已经早早哄了出去。宁长青自两年前就开始疯长个人,如今已经身长九尺,高大健壮,抬腿一跨便轻轻松松出了浴桶。
浴桶的对面,是一扇黄铜长镜。
宁长青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是一个成年青年男子的健壮身躯,肌肉轮廊明显,胸肌和腹肌清晰地勾勒出性感的曲线,即便是镜子中形成的虚像也有浓厚的阳刚气扑面而来。
他宁长青像一个打仗的将士,肌肉和伤疤纵横交错,压迫力十足。
可是这样的他……季麟哥会喜欢吗……
宁长青心里涌出些不合时宜的不安忐忑。
后来他才知道,那种情绪,通常被称为,近乡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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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宁长青猛地站起身,带倒了桌椅,茶盏杯碟“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尖叫。
“可属实!!”他一步上前,一把揪住了探子的衣领。
他平日虽然总冷着脸面无表情,却很少这般暴怒失态的时候。
“大人!”徐小水被宁长青的样子惊到了,忙跪地大声道,“大人息怒,且先听他细细道来。”
宁长青眯眼看着探子苍白的脸色,自知确实有些失态,松了手走了两步,稍稍平复了下心头漫天的邪火。
“抱歉,我太震惊了,你继续说,务必详细些!”
那探子听到宁长青说“抱歉”,又惊又惧,抖着腿磕巴地说了两句,眼瞅着眼前的人面上似乎有隐忍的不耐,吓得一个激灵又不磕巴了,倒豆子似的“吧嗒嗒”将探听的消息倒了出来。
秦国中部侍郎江季麟涉嫌私吞高额公款,钱卖官,有反叛之心,其为逆臣,当诛九族。本该于十一月三日行刑,却在十一月二日晚逃出天牢,不知所踪。
秦国皇帝时灏布下缉捕令,将其设为秦国头号通缉犯,悬赏高额赏金捉拿。
十一月二日……
今日,已是十一月十日。
又是通缉令,又是诛九族……
不同的是,通缉令上画着的人的模样。
宁长青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在探子禀告完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眼神阴沉。
徐小水不敢打扰,和探子一同放轻了呼吸降低存在感。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长长的吸气声:“你们都下去……”
这声音和平日里宁长青的声音很是不同,嘶哑阴沉,叫人莫名压抑。
徐小水不敢多做耽搁,忙和探子躬身退下了。
诺大的屋中,只剩下宁长青一个人。
他又站了一会,像是醒悟般冲向书桌,一把推掉上面杂乱的物什,拿出了地图平摊在了桌面上,抓起一支笔皱眉看了起来。
嘶……看地图可真是一件脑子的事……
尤其是看着地图猜测季麟哥的去向。
宁长青恨死自己的脑袋了,在这般关键的时刻就像是断了弦的弓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判断不出来。
他想去找他,却不知该去哪里找。
他从未这么心急如焚地,渴求着他平安无事。
秦国,季麟哥应该不会再待。
秦国,齐国。
齐国,秦国。
宁长青的指尖缓缓划过地图上每一块疆域的轮廊。
他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实际也帮了四皇子。他对付了三皇子齐骋,又在秦国布置权势。
依着他对季麟哥的了解……他一定不会放过齐国皇室,可他又分明帮了四皇子齐凌。
“嘶!”宁长青头痛地揉着太阳穴。
果然他的脑子就不能思考这么复杂高深的问题。
他有些气恼地扔出笔,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紧皱着眉头。
就算是这些猜测,也只是建立在这个江季麟就是他的季麟哥的基础上。
可他对此事却只有八成的把握。
如果事实恰恰是剩下的两成……亲娘啊,这更复杂了……
宁长青挫败地低吼了一声,一拳砸到了桌子上,没控制住力道将红木的桌面生生砸了个坑。
他本就天生神力,力气比起常人要大个好几倍,这一砸既是砸破了桌面,还把毛笔震地跳了起来“吧嗒”一声落到了地上。
宁长青睁开眼来,瞧着被自己扔出去的笔沾污了的地图,神色愣了愣。
那块被墨色染污了的地方,是金陵的土地。
生为大齐人,枯骨埋金陵……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若是投靠四皇子,帮助他入驻金銮,再图他事……
可秦国的存在又是做什么的?
宁长青的眼黯了又亮,亮了又黯,眼神突然闪了下。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25章秋分,满城尽带黄金甲(2)
一辆简陋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车道上,拉车的马左前脚有些坡,走起路来微微摇晃,但赶车的人却有一手极好的赶车技术,那车平稳地行驶着,车轮滚过地上阳光的斑驳痕迹。
“主子,前面便是边城。”蓝狐隔着车帘低声道,轻挥了下手里的马鞭,面上露出些许疑惑,“主子,我们为什么不暂去白虎青蛇那里落脚?”
江季麟不答反问,他声音平静淡漠,从车帘后缓缓传了过来:“蓝狐,你仔细想想,秦国的中部侍郎若是投奔齐国的四皇子,他还是不?”
蓝狐一时语塞。
这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
可能性太多,不确定性太多。
江季麟似乎知道他的为难和犹豫,声音微沉:“听我的便可。”
蓝狐无声地叹了叹,一手挥鞭,一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抚平自己眉间蹙起的痕迹。
主子向来不愿多说,而他打定主意的事又从不会改变,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无论他心里有多疑惑和不安,他存在的意义,都是拼尽性命,护主子周全。
就像……青龙那般……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江季麟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阳光在边城城门牌匾上打下的金黄轮廊。
“看样子边城换了牧州。”江季麟挑了挑眉。
“属下去探听一番?”蓝狐低声问询。
“不用了。”江季麟摇了摇头,抬脚就走。
蓝狐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发现?”
他这话刚问完,就被江季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