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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心这点,他一直以为杜荷还和薛万彻在他们带领的那处驻军大营处。
跟着侍候房玄龄的文书走,对方也是一脸同情之色,房遗爱没再开口问。
他心里面已经觉得不好了。
杜荷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还是惹祸了?被皇帝打了个半死?!
房遗爱想了好几十种杜荷的“祸事”,都没想到杜荷这么惨。
躺在床上,那个伤痕累累,全身包着纱布,上面还浸着干红色的鲜血颜色的……的人,是谁?
是杜荷吗?
是他的好兄弟吗?
……
房遗爱揉了揉眼睛,他胸口酸酸涩涩,蓦地冲过去,低头仔细看杜荷的脸庞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
残缺的半边脸,上面敷着草药,可是房遗爱能从中看出伤口是露骨的。
杜荷的嘴巴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开了,并且是不可挽回的毁容。
身上更别说了。
房遗爱看了一眼,都不敢看第二眼了。
他以前从记忆获得的医术,此时已经全忘记了。
满眼里,房遗爱看到的是令他痛心的惨状。
杜荷,他是他的损友啊!
损友,也是好友。
房遗爱呆呆怔怔的。
只有他眼角不知不觉留下的眼泪,证明他的思绪还在,可他完全没意识他哭了。
这时陈慕之进来,沉默着看着他。
房遗爱还是一动不动,引路的那个文书早就怕被房遗爱的怒火牵连,早就退出了帐篷外。
此时帐篷内除了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杜荷,只有陈慕之和房遗爱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陈慕之突然喊了一句:“房遗爱。”
房遗爱抬眼盯着他,漆黑的瞳仁里有着悲伤和泛起来的怒火。
“你早就知道了?之前为什么没告诉我?……杜荷这是怎么了?谁干的?!”
房遗爱此刻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全身仿佛泛起了滔天的火焰,怒气冲天,恨气冲天。
他红着眼眶盯着陈慕之。
陈慕之低声道:“我回来时襄阳侯已经如此了。据说……是汤沐时被野狼群咬的。”
“……”房遗爱低头,又看了眼全身是伤的杜荷,他甚至扒开杜荷的一处伤口,仔细的看了一眼。
极致的冷静。
极致的可怕。
静默良久,房遗爱低沉着嗓音嗤笑:“野狼?!呵呵……军营附近这里还有野狼,呵呵。”
“……呵呵……呵呵,真是好一个野狼。好一个据说!”
陈慕之不再言语。
他淡漠的脸仍旧是那么阴沉,只是眼眸里对房遗爱有一闪而逝的同情,或者说怜悯。
房遗爱没注意到,或者说没心思关注他人。
他独自一人坐在杜荷身边一夜。
第114章阴恻恻的房二
房遗爱想知道杜荷被袭击的真相,也着手和太医们商讨就救治杜荷的办法,但人先期得靠养着,首要是退热,并防止身上的伤口感染,这一切都得靠杜荷自己挺过去。
房遗爱沉下悲痛之心,静心沉气的天天给杜荷施针,以激发和加强他身体的技能与抵抗力。
看顾了杜荷一夜之后,房遗爱提审了那个事发之时跟着杜荷的小卒刘狗子
那刘狗子出身平民,家里穷的叮当响,这次本来是个好差事,却没想到出了这么大问题。跟着的侯爷生死不知,如果杜荷身死,他恐怕也得一命呜呼,就连他家哪个穷山沟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得受到大牵连。
那天,他发现杜荷被狼群撕咬,仗着胆子,边大声呼救,边举起当时周围旁边竖起的火把,撵走了狼群,加上后来又其他军士及时来想就,这才把杜荷人背回来活了一条命。
可这小卒刘狗子此时正奄奄一息的躺在伙房柴禾处,身上都是鞭伤,若不是房遗爱过来,这夜人就得死。
房遗爱大怒。
他一直认为杜荷这事有猫腻,可军中上上下下,杜荷的身份尊贵,身上有爵位,又是驸马爷,皇帝怎么忙也得顾问一下,所以区区刘狗子的命不管怎么惩罚,刘狗子李世民是一定不会想让他死的。
房遗爱不信,就连房玄龄都关照了一下,否则刘狗子身上也不会有褐绿色的草药覆着,就连陈慕之都来过一回两回。
可房遗爱一把脉,这刘狗子分明是中毒了,此时声音着,和杜荷一样高热不退,但他这个高热并不是外伤引起的,反而是草药的事情。
房遗爱更加确定了有问题,他找来了给刘狗子开药和上药的军医,那军医经审讯是无辜的,药方并没有问题,拿出来的草药也没问题,关键是有人过来,给换了相似的药,里面多加了一味让人燥热相克的草药。
“先拿这方子给他快速灌下去,身上的东西也处置了,紧着上好的金疮药来。”房遗爱面色难看,对着军医吩咐道,这军医是太医院带来的,也是和房家相熟的,还算可靠。
房遗爱让他日夜看护着刘狗子,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背后算计的阴谋者着是阳谋,根本不怕刘狗子丢了一条贱命,皇帝李世民哪里有心思想着刘狗子这个区区蝼蚁。
杜荷这事说是意外也并不奇怪,何况杜荷是铁杆的□□,虽然在李世民心中还有着城阳公主和杜如晦当初的情分在,但一个帝王有多少个公主,何况城阳公主一直是个低调顺从的,就算驸马没了,大唐的公主想要嫁人,也有的是人选,当然嫁得好不好就不是皇帝最优考虑的了。
他们到时好算计。
房遗爱稍微一想,这军营里和他和杜荷两人不对付的就是魏王、李敬业等人,若说是别人,也未必有那么大胆子能“谋杀”杜荷,难道真的是意外,或者是高句丽、拜祭、新罗等过间谍干的吗?!
卑贱的刘狗子如果不知道“真相”,他的性命也未必会平生波澜,惹得背后之人冒险下药。
所以,刘狗子醒来与否很关键。
房遗爱不止等刘狗子苏醒,还打算自己查,并且去找了陈慕之借他之手查找,但陈慕之好像对他有所疏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皇帝的缘故。
陈慕之至是提醒房遗爱,那日温泉处,魏王李泰和李敬业好像也曾经去过,但具体什么时间离开,肯定不是如他们所说,也没有人让皇帝去审讯彻查自己的儿子。
想到杜荷的惨状,房遗爱有股冲动,直接去质询魏王,或去皇帝李世民那里申诉,但在路途上遇见了房玄龄,一把拉回他。
“遗爱,你要干什么?”房玄龄冷眼盯着他。
房遗爱阴沉着一张脸,若不是房玄龄在房遗爱心中分量和威严太重,此时的房遗爱胆大包天,根本不会顾及他这个阿耶。
军营里军旗猎猎作响,一些尘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