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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的事情。”
太后忙道:“不至于的,飞卿那孩子很懂事,性情又一向温和,这不眼下都跟侯爷还是亲近的吗?”
安国侯摇了摇头,叹气道:“到底是臣的儿子,臣了解他,他如今恐怕还不信那事是真的。所以当他确信那是真的时,他定然难以谅解。他看着没脾气,其实脾气大得很。”
太后深有感触似的:“孩子都这样,皇上也是看着没脾气,脾气也大得很。”
两人互相看了看,都苦笑起来。
那一端,陈飞卿听着皇上说话,越听越震惊。
皇上告诉了他一件很要紧的事,那就是,傅南生居然是皇上的眼线,一直在为皇上做事。
皇上纠正陈飞卿:“不是朕的眼线,是宁王的。”
陈飞卿道:“这也没什么差别。不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皇上道:“这朕也不知道了。”
陈飞卿又问:“为什么?”
皇上道:“这你也得去问宁王。”
陈飞卿便不说话了。
倒是皇上看他两眼,道:“怎么反倒不高兴了?傅南生给宁王做事,不是很好吗?”
陈飞卿确实有些不高兴,本来准备口不对心地否认,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另一句:“那之前为什么你和宁王还要一直那样说他?”
皇上倒还好,可宁王对傅南生那是没有一句好话可说,陈飞卿都记得。
皇上却道:“办事归办事,公事归公事,关于你的事又是另一码事。”
陈飞卿是和安国侯一同出宫的。
两人走在路上,一个略前一个略后,都没说话。
安国侯对太后所说的那番话自然是真真假假,别有目的,然而他却也明白,若当真是到了那一步,陈飞卿难说不会如他所言真正发火。
到了宫门口,陈飞卿才道:“爹,我还有点事,过后再回去。”
安国侯点了点头,便上马离去。
皇上送走陈飞卿,便去了太后的宫里,和太后说刚才的事。
太后当做笑话一般地讲:“安国侯这是真着急了,他说他要告老还乡陪夫人赎罪,这倒让哀家十分惊讶,怎么他还是这样的情种?”
皇上恹恹地看她一眼,没说话。
太后一怔,想起面前也有个疑似情种。她忙正色道:“这安国侯也是老糊涂了,男儿大丈夫,岂能在这儿女私情上面瞎搅和?”
皇上幽幽地道:“父子秉性,大多都是一样的吧。”
太后:“……”
她决定换个话题,说起了正事:“其实安国侯也无非是在找个由头发作,但他这个由头就找错了。他那些外室的事是宁王抖露出来的,跟其他人可没关系,要怪只能怪他当年拿这种事弄宁王。”
皇上皱了皱眉头:“母后是这么跟安国侯说的?”
太后摇了摇头:“哀家又怎么能直接说,但想必他心里都有数,不过是在装傻,故意逼着哀家。如今这样子,便是真想他告老还乡也不能够了,否则玄英还不得唉。”
想到这里,太后又想掐胞弟一顿了。
她缓了缓气,接着道:“安国侯无非是想出口恶气。虽然刚刚说笑话似的,但其实也不全算笑话,哀家知道得不多,但安国侯与飞卿他娘的故事,以前倒也听过一些,确实曾说得上是一对璧人,令人羡慕得很。只可惜,到底也不过如此。如今他老底被揭,恼羞成怒也是不奇怪的。”
皇上问:“那母后拿定主意了吗?”
“哀家没有什么主意,也拿不了什么主意,都是看皇上的主意。”太后又振作了一些神,牢牢地握住皇上的手,道,“只有一句话,请皇上记住,那是哀家的亲弟弟亲族人,也是皇上的亲舅舅亲族人,皇上再不与他们亲,也权当是为了你母后的一张脸面和血脉吧。”
皇上点了点头,心中却难十分的悲凉。
傅南生乖乖地坐在茶楼里等陈飞卿来接,楼里有说书的,正说到的时候,他也无甚心思去认真听,低着头剥瓜子,已经剥了满满的两个碟子。
陈飞卿来到茶楼,一眼就看到了傅南生,皆因他就坐在门口的位子上,十分显眼。
傅南生剥了一颗瓜子,又抬头张望外头,正好与陈飞卿的目光相接。
他立刻便笑了起来。
陈飞卿过去坐下,道:“门口风大,怎么不坐里面去?”
傅南生道:“我怕你找不到我。”
陈飞卿便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傅南生接着又把那两碟剥好的瓜子仁推到他面前,邀功似的看着他笑,十分的天真乖巧。
陈飞卿又想起了皇上的那一席话。
来茶楼的路上,他将那些话想了很多遍。
当然,傅南生是给宁王做事的,这不是件坏事,甚至可以说是件非常好的事。然而他却总能听到皇上那句话在耳边响似的你真的了解傅南生吗?
他不了解傅南生,并且从几年前刚认识傅南生时便很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傅南生是一个很难让人了解的人,哭不一定是真哭,笑也不一定是真笑,说的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性情更是多变,甚至可以说是难以理解。
陈飞卿走前,皇上还问了他一句话:你觉得自己和苟珥比,又聪明在哪里?
无非是暗示他,今日他所从傅南生身上得到的一切温柔天真,都说不定是苟珥曾经同样得到过的东西,不过是傅南生用来达到目的的工具。这一点,陈飞卿其实比皇上更清楚,因为几年前,他就明明白白的见识过了。
傅南生见他许久都没说话,神情也很郑重,心里就有点不安,问:“怎么了?是不是事情不太顺?”
陈飞卿惊醒过来,看着他,摇了摇头。
傅南生便有些小心翼翼地笑了起来:“看你好像有心事一样。”
陈飞卿又摇了摇头,笑了笑,拈了几颗瓜子仁吃:“你也吃,吃完了我们先回书院,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傅南生却犹豫着道:“这不行,我等会儿有点事,先不能回书院。”
陈飞卿讶异地问:“什么事?”
傅南生道:“突然有一点事,早就想走了,怕你回来找不到我,所以才等到现在。我现在就要走了。”
陈飞卿忙问:“去哪里?什么事?”
傅南生道:“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去。”
说完,他仿佛突然很急似的便起身要走。
陈飞卿一看,显然他是并没有急事,刚才还很悠闲的样子。
“小南!”
傅南生镇定地朝他笑:“不是大事。”
陈飞卿道:“早上的杀手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你还是别自己走开。”
傅南生摇了摇头:“我也说了,今时不同往日,我可以自保。”顿了顿,他突然敛了些笑意,道,“其实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