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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火的,太后如今才知道,已经算是包得很久了,你不必自责。让她知道也好,我们自己找也怪难找的,毕竟你我当时年幼,不如她那样了解先帝。”
陈飞卿道:“只是如此一来,我就绝不能慢在她的人后头,不说抢先,绝不能落后。所以我还是将白大哥带进宫里来,他在这里我就多放心些,成亲的事你和他商量着解决,我得赶紧南下。”
“他成亲的事,和朕有什么好商量的。”皇上好笑地看他,“倒是你,新婚燕尔,舍得南下?”
陈飞卿笑道:“胡说。”
“一个个大了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揣着秘密不告诉朕。”皇上摇了摇头,缓缓地道,“悦来客栈,海棠巷子13号小院儿,福记裁缝铺,两位新娘是江湖人士,自带嫁衣,因此只现做两套新郎喜服。其实京城与那里的风俗差不多,也是女子出嫁前自己缝制喜服,最多让家里的女眷帮一帮,帮得多了也不好,容易被笑话。”
陈飞卿怔在那里,一时没有说话。
皇上喝了口药茶,又看向他,说不上是戏谑还是无奈:“男子垫再多枕头也不会怀上孩子,你最好改一改他这样的想法。不过似乎你有些时候倒还喜欢他这个想法,这就是朕不喜欢他的原因之一了。”
陈飞卿:“……”
若说前头那些,陈飞卿还能忍受得住,皇上若真要知道这些也不难。可后面那些就……
他一时看不出皇上是什么意思,心里也说不上恼羞,只是极为讶异:“怎么回事?”
皇上反问:“看起来难道不是朕派人一直在跟踪你们吗?”
陈飞卿想了一会儿,道:“若是这样,你不会故意说这些话,你知道有哪些话我是不想听你说出来的。”
皇上坐得有些累了,实在是忍不住,往后靠在了椅背上,闭着眼,轻声道:“是傅南生的人招供的。”
陈飞卿沉默了一阵,道:“我当时没发现有人跟踪。”
“如果他们跟踪你,你当然容易发现,可他们并不是跟踪你,是你跟在了他们的身后。”皇上叹了声气,“你们回来有必经之地,傅南生只要稍微早做安排就可以了。飞卿,他确实有些机灵的本事,也很懂得应付一些人心。这次你们从边塞回来,他想做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陈飞卿沉默着摇了摇头。
皇上道:“他安排的人招供说,他原本是想掳走你的。至于掳走之后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陈飞卿迟疑地看着他:“人怎么抓到的?能让我见一见吗?”
“你见不见都无妨,那人知道的不多,就是朕告诉你的这些。”皇上问,“你不问一问朕为什么告诉你这件事吗?”
陈飞卿道:“有这样的事,你当然是会告诉我的。”
“那你知道了这事,打算怎么做?”
陈飞卿想了许久,道:“他最终也没动手。”
皇上看了他一会儿,反而笑了起来:“你可真是愿意谅解他。放心,朕将这事告诉你,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他最终没有动手。”
陈飞卿有点儿讶异地看着他,看了好一阵子,忽然有股莫名的不安。
皇上笑着问他:“怎么,你不该高兴吗?”
陈飞卿想自己应该是高兴的,皇上这些话听起来像是终于愿意接纳傅南生了。然而他莫名的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皇上一向都不太乐意见到他和傅南生弄到一起,忽然这样转变,就显得很奇怪。
他当然不会认为是皇上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怕是皇上身上要发生不好的事了。
这样的感觉非常莫名,来得几乎全靠直觉,靠他与皇上做了二十来年兄弟朋友的直觉。
“不说他了,还是说你吧。”陈飞卿问,“你打算何时南下?”
“先前都说过了,为什么又要问一遍?”皇上好笑地扯下一颗葡萄扔给他,“尽快南下,好了吧?你也别急,过几天再动身,和傅南生一起走。”
陈飞卿一怔。
皇上道:“君无戏言,朕说了要点他做探花就一定要点,你不想陪他一陪吗?过后朕会调他去江南那边做事,你刚好跟他做个伴。”
陈飞卿心里那股不安越发浓烈起来,半晌问:“为什么?”
皇上反问:“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陈飞卿道:“真话。”
“真话啊……”皇上若有所思地想了好一会儿,缓缓道,“真话是,拔了刺的花反正也不扎人了,你喜欢看就养着,开心就好,朕喜欢看你开开心心的样子。”
陈飞卿在一瞬间很想再问一问他的身体,可知道他如今是一定不肯说的,问也没用。想了想,道:“江南和京城这边风景大不一样,你一定会喜欢那里。”
皇上笑道:“是啊,常听人说江南好,朕连京城都没离开过几次,更没南下过,早就很盼着了,听说江南的人格外美,一个个都柔若无骨,与北方的人迥然不同,说不定朕也能给民间留下几出风流轶事。”
陈飞卿被他逗笑了,可心里却仍是无限的疑惑和不安稳。
陈飞卿退出御书房,转头看着等在廊下的白千草:“白大哥,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白千草道:“我能说的都说过了,你再问也还是那样。”
确实说过了,早前就说过。陈飞卿只是希望忽然能有些好的转变,说不定有奇迹发生。
他摇了摇头:“我知道了。”
白千草不再搭理他,径直推门进去。
皇上已经不笑了,不像面对着陈飞卿时那样。他正在看奏折,仿佛不知道白千草进来似的,眼也没抬一下。
白千草站了一会儿,又跪了下去。
皇上这才抬眼看他:“起来。”
白千草仍然跪着,道:“我成亲与否是我的事,皇上不应该插手。”
皇上淡淡地道:“原以为你是知错认罪,原来是兴师问罪。”
白千草仰头看着他,道:“不敢,但这是我的事,要娶亲的是我,不是你。”
皇上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朕后来也后悔了,朕向你道歉。”皇上温和地道,“朕已经让人和你爹解释过了,皇甫家也解释过了,是朕没做好此事。往后朕不会再犯,毕竟这是你们的事。起来吧。”
白千草却还不肯起来:“我不会娶”
“千草。”皇上打断了他的话,仍然很温和,“朕刚刚说过了,这都是你们的事,朕不会再插手,与你之间也不想再提起。朕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得清楚明白,你的婚娶私事与朕无关,朕也毫不关心。”
殿试过后,各家欢喜。
裴成远当真被钦点了状元,郑问其也一鸣惊人,作了榜眼,傅南生则是探花。
郑问其尚且有些不服气,拽着旺财使劲儿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