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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身长排的,我和你打赌是这样的,我知道皇上,他有时候就这么不靠谱。”
旺财漠然道:“傅公子比你高。”
“你到底吃谁家的饭?!”郑问其使劲儿钻他脑袋,“因为他小白脸,所以皇上特意让了一步,让他做探花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旺财又漠然道:“少爷比他好看。”
郑问其顿时乐意了:“这用你说?我可是要做驸马的人。”
旺财继续漠然:“不是拒绝了吗。”
郑问其也很漠然了:“今日你少爷教你一个做人的道理,人长着嘴是吃饭的,不是说话的。”
第126章
皇上似乎兴致格外的高,不光是例行的宴请三甲,还将入了殿试的其他人也一并请来,甚至将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也一并请了,皇宫里热热闹闹。
郑问其临出门前换了二十身新衣裳,如今远远地见着了公主,心里便砰砰跳了起来,脸也红了,反手将旺财默默递过来的药推远,低声骂他:“你是不是傻,我不是犯病了,你离我远点,你是不是故意的?”
旺财默默地把药回去,退了两步。
公主陪着一众女眷在湖心亭里面饮宴,见着侍女使眼色,便看过去,远远见着郑问其在瞪旺财,嘴里又不知道在唠叨些什么,连环炮似的。
郑问其真是超嗦的,话那样多,没几句听了有用的。公主心想。
“婷儿在看谁?”一位已经嫁做人妇的公主笑着问起来。她是先帝的其他妃嫔所生,比皇上也要年长许多岁。
婷公主忙道:“听见那边有声音,就好奇看了一眼,皇兄在那边。”
几位女眷对视几眼,都心照不宣地笑了:“恐怕不是看皇上,是看那边的小侯爷。”
“……”
我为何一定要看一截木头桩子?
婷公主道:“才不是。”
“可是你看的明明是他呀。”一个小女孩儿脆生生地道,“他就站在那里。”
婷公主看过去,果然陈飞卿就在郑问其身边,笑着在说什么,大约是又在揶揄郑问其。
她很懒得多看陈飞卿一眼,低头喝茶,却又忍不住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去看陈飞卿周围,或许还能看一看其他的人。
进宫后,傅南生没有和陈飞卿一起,倒是一直跟在裴成远的身边,很快便见到了秦郑文。
秦郑文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这里,今日分外晴朗,翰林院晒书,他一走,全是些老人家上上下下搬书。
然而皇上说今日来了许多青年才俊,非得叫他来。
每一次的青年才俊都是差不多的人,没什么好见的。
秦郑文只好独自坐着吃东西,这恐怕是唯一的乐趣了。
然而东西方才吃两口,裴成远又来了,喜气洋洋地拱手道:“秦大人,多谢多谢,听说阅卷的时候你力排众议将我定了第一呀,受宠若惊,受宠若惊,我原本考完就生了一场重病,听着这消息病都不翼而飞。”
秦郑文不想看见他,尤其是不想看见他此刻得意忘形的脸。
裴成远拽着身旁傅南生的手,恳切地道:“听说原本是要在问其和傅公子的考卷中择第一,不料秦大人将我的卷子抽出来朝桌上一摔,极为气魄,将其他主审官都吓到了。”
傅南生微笑着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裴馆主说笑了。”
他一点也不恼,反而有几分想坐下来嗑着瓜子沏壶茶慢慢看裴成远唱戏。
裴成远道:“没说笑,我倒也并非是谦逊,原本也不该这样失礼,只不过能得秦大人这样的赏识看重,我实在是高兴得几乎就要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了,便是百年之后也得把此事刻到自己的碑文上,留与后人传颂。”
傅南生坐到与秦郑文相邻的桌,顺手拿了个橘子剥皮,微笑着心想,你这样恐怕确实也只能等百年之后刻碑文了,活着反正是再进不了秦家大门。
秦郑文面无表情地道:“我并未那样做,只是按照规矩提出复审,我身为主阅卷官,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与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关。”
他一边说,裴成远就一边深以为然地陪着点头,看起来是乖顺,其实反倒令人火大。
秦郑文按捺着火气,低头继续吃糕点。
裴成远却丝毫不懂什么叫礼仪客气似的,挨着秦郑文坐下,笑眯眯地问:“秦大人过目不忘,想必仍然将在下的那点笔墨牢记于心,何不点评一二?”
秦郑文忍无可忍,叱问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去应试?”
裴成远笑道:“为了赢过傅公子呀。哎,傅公子别生气,我只是对秦大人这样说。”
傅南生微笑着吃下一瓣橘子,扬手请他自便。
秦郑文冷冷道:“狂妄自大。”
裴成远侧着身托腮看他:“得秦大人赏识,我哪能不狂妄?我都可以飞得起来了。哎,秦大人,别走呀,坐下,说正事,上回那兔子格外好吃,我还要买,以后你家的兔子全往会馆送,我全了。”
秦郑文十分正经地道:“各地试子届时离京,会馆里吃不了那么多。”
裴成远道:“我做成腊的送人,我家亲戚多。”
秦郑文看他一眼。
裴成远忙道:“有生意不做反倒显得刻意了秦大人。”
秦郑文道:“若要送到会馆,每次加二十文。”
裴成远道:“这不对劲,上次是十文,你坐地起价?”
秦郑文道:“上次离会馆只有一条街,我家离会馆两条街。”
裴成远道:“那你别送,我去你家里拿。”
秦郑文道:“不卖了。”
裴成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秦大人,你这样做生意是发不了家的。”
秦郑文目不斜视,缓缓地耸动肩膀,试图甩开他的手。
裴成远识趣地回了手,却又道:“秦大人,我忽然想到,一定是我吃多了你养的兔子,所以写的文章格外合你的心意,你觉得呢?”
秦郑文觉得天上应该掉一块石头砸他头上。
傅南生听了一阵子裴成远逗弄秦郑文,笑了笑,低头便看到自己又已经剥了一小碟的瓜子仁儿,便不由的一怔。他常常剥瓜子,却吃得很少,大多都是拿来和人卖乖讨巧,也成了习惯。苟珥拿这事笑过他是天生的贱。
傅南生一想到苟珥便觉得恶心,抓着瓜子仁放到嘴里嚼起来。
他正默默嚼着瓜子仁,忽然见到一个富贵少爷般的人从面前过去,似乎是急着找人,腰间系着的玉佩掉了也不知道。
傅南生小声叫了叫那人,那人却没听到,越跑越远了。傅南生毕竟不愿在外喧哗丢了脸面,转头看到秦郑文不知为何正一脸肃色地认真听裴成远说话,他也不便打扰,只好起身出去,拾起玉佩跟上那人:“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