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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缓缓地滚动。
迦不自觉地视线随着李暄转动,一种陌生的悸动情潮缓缓地扩散开来,空气中有种暧昧的气息悄悄地流动。
李暄转眸一笑:“怎么,不好意思让我帮你吗?”唇红齿白,浑然的烛光下,狭长的凤眸中,晶亮莹然,有种让人砰然心动的魅惑。迦不住一阵口干舌燥,呼吸不觉有些急促。
李暄轻含微笑,走近前来,伸指轻扣迦的下颌,贴近前,吐出的热气在迦玉雪般的脸颊上渲染上红晕,娇无比。
“真的不用我帮你?”邪肆的笑容近在咫尺。
迦一阵眼慌心跳,飞快地摇摇头,磕磕绊绊地说:“……哦……不……不用。”
李暄呵呵笑出声来,笑声中微微流露出一点嘲讽、一丝叛逆和蔑视。
他旁若无人地走到前,甩掉鞋子,扯过熏的丝被,舒服地躺下,凤目微合,竟要睡觉。
“喂,在这种时候,你怎么能睡觉?”迦看李暄如此轻松自在,没有些微的危机意识,不大急。
李暄没有回答,侧身向里,丝被又轻又软,褥柔软舒适,带着清淡的,一时困意席卷而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很快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真是甜酣畅,清晨丝丝缕缕的阳光洒进了屋内,在屋里流动着。李暄缓缓地睁开眼睛,抬手遮住被阳光刺痛的眼睛,鼻间传来淡淡的熟悉的铃兰的味,手习惯地伸出搂向身边的人,不料搂了个空。
他心里一惊,翻身坐了起来,环视了一眼陌生的陈设,顿时清醒了过来。这里不是信王府,这不是他和少峰朝夕相处的信王府,少峰不在他的身边。
少峰。
他的心好象被狠狠噬咬了一口,滴血般地疼痛起来。坐在柔软的上,他不再感到温暖,浑身冰冷,就象置身于茫茫的汪洋大海,心里没有一丝着落,空荡荡的,充满对未知的恐惧。他的少峰究竟怎样了,身受重伤,生死畏。
一想到少峰胸前流出的殷红的血,他的心慌乱地纠结在一起,一种窒息般的疼痛让他压抑不住地哽咽出声。他把头深深地埋进松软的被里,牙齿紧紧咬住了嘴唇。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温贺抚摩着他的头发。
“少峰!”李暄霍然抬头,一声“少峰”惊喜地冲口而出。
不是他。
李暄眸子里的喜悦如同燃尽的木炭,瞬间消退了,唯余下冰冷的失望的灰烬。
迦站在前,伸出的手在李暄的叫喊声里僵住了,眼眸里闪过一丝受伤的黯然,快如闪电,眨眼又消失了。
他在李暄熟睡的时候,调息运气,强自冲开了穴道,却也筋脉受损不少。身处险境,一切都是未知,沌得很,他不敢大意,警惕地枯坐了一。
刚才李暄的痛苦表情让他很心痛,这是一种连他自己也理不清的情绪。他自幼在天山随师父学艺,师徒二人往往几天也说不上间话,师腑常教导他的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讲究的是清心寡,没有大起大浮的情绪表现,心如止水,波澜不惊。这次下山,居然碰到李暄,才短短的几天工夫,心情起伏跌宕,随着他的喜而喜,随着他的悲而悲,但李暄心里装的那个人,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然是他,难道这真的是人们俗语里所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吗?
“你又想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李暄冷淡地开口,淡漠的表情好象三九隆冬里冰封的湖水,冷冽逼人。
“你很恨我吗?”迦的声音中加着一缕不易觉察的苦涩,白皙的脸黯淡而没有光。
“你说呢?啊!如果不是你,少峰怎么会受伤,我们又怎么会走散?”李暄激动地大声质问迦,眼里火光直冒。
“我已经说过,他不会死,力道轻重我自然心里有数。”迦心里有些些微的刺痛,他无法捉摸自己的心绪,下意识地辩解。
“呸,胡说八道,我从没听说杀人还有力道轻重的,哄小孩子呢?”李暄恼火地冲迦嚷道,他觉得迦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这时,门外有人轻轻地扣门。
两人立蓟约而同地立即闭嘴,互相看了一眼,眼里的戒备让气氛一下紧绷起来。
“进来。”李暄低沉地开口。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眉清目秀的青衣小童进蹬来,低眉顺眼地道:“两位公子,我家少爷请二位到前面用餐。”
李暄淡淡地“恩”了一声,起来穿好衣服,这才发现迦昨晚已经沐过了,换了一件浅蓝的衣服,显得儒雅俊秀,丰神迥异。
小童服侍他们洗漱完毕,在前头带路,领他们沿着九曲回廊,来到一所小巧别致的敞厅,镂细的窗上糊着雪白的窗纸,窗前案上一水晶瓶,插着满满一瓶的桂,浓郁的扑鼻而来。厅中放着一张梨木大圆桌,那少年早已经坐在桌前。
“两位昨晚睡得可好?”那少年微笑着,双目微弯,恰如一弯新月。
两人默不作声,沉默地坐下。
这时,早有丫鬟手脚麻利地进上早餐,是几碟清淡的小咸菜,式样巧的两盘点心,热腾腾的三碗粥。
“菜肴简陋了些,两位不要嫌弃,请随便用些。”少年边说边执筷箸,率先吃了起来。
李暄两人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沉着应对,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敞厅里静悄悄的,丫鬟仆役们肃立一边,鸦雀无声。
饭毕,丫鬟端上清茶,那少年浅浅喝了一口,“敢问两位尊姓?”举止温文尔雅,浑不似昨日曾和迦激斗一场。
“在下穆子暄,这是我朋友叶凌霄,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李暄心思转的极快,眨眼的工夫已经给自己和迦捏造了两个假名。
“哦,我姓苏名毓。对了,叶公子,你的那条皮索非丝非革,坚韧非常,刀剑都难以割断,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
迦被苏毓所擒,那条皮索自然也成了苏毓的囊中之物了。
“我也不知,这条皮索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具体是什么做的,我并不清楚。”迦淡然地推脱了个借口,轻轻地把玩手里的细瓷茶杯,神态甚是闲散。
“我们锦枫山庄虽然地处偏僻,景倒是怡人。两位远道而来,不妨多盘桓几天,欣赏一下景。”苏毓非常热忱地介绍山庄的景,那表情就好象多年未见的好友聚首,热切地把最好的事物拿给朋友分享。
李暄笑了笑,彬彬有礼地说:“公子诚心邀请我们,却之不恭,只是我们与朋友约好在山下的罗湖镇见面,如果失约不去,恐怕朋友牵挂。”
“无妨,穆公子可以告诉误友的名讳,我差人一并接来就是。”那苏毓回答的可谓滴水不漏,圆滑得很。
李暄无奈,只点强笑笑,“如此,叨扰了。”
图谋不轨
李暄和迦在苏毓的“盛情挽留”下,只得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