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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宫廷之中的血腥争斗早已习惯,但是对这样近距离的杀戮确实头一次见识到,而且,还是两个幼小的生命活生生地在他面前流逝,他还是无法接受这种残酷!
夜迦架起李暄,一手捏住他的脸颊,强迫李暄从悲痛中清醒过来,“你想我们都死在这里吗?还不快走!”
李暄的思维瞬间清醒过来,抹了抹脸,见夜迦和少峰满脸的焦急和担忧,心下愧疚,急忙捡起一名丧命的侍卫丢掉的长枪当作拐杖,点头道:“是我不好,我们快些离开吧。”
这时苏毓和几名幸存的侍卫,背负着皇上也围拢过来,神色间凝重而凛然,苏毓见李暄的身上插着两杆长箭,不禁忧心忡忡地道:“要不要紧?”
李暄摇了摇头,“不要紧,我们快走!”
这些人个个身上无不是伤痕累累,但是为了尽快离开这里,都强力支撑,连呻吟声都苦苦地压抑住,劫持着那个首领疾走。
围攻而来的那群人却没有撤走,隔着远远地缀在他们的后面,虽然不再继续放箭,但是那么一群人,就算是不放箭,轮流上前来也能将他们活活地累死。
少峰不敢大意,坐在马上频频地回首,监视着他们的动作,手里的长剑不论马匹是如何地颠簸,始终没有稍离那个首领的颈项。
苏毓上前来,神色间依然带着焦急和忧心,“我们该去哪里?我们不知道哪里才是安全的,这样瞎走,万一再撞进敌人的地盘怎么办?”
李暄疲惫地闭了闭眼,喘了口粗气,指着南面道:“再往前,就是一座荒废的破庙,那里离城墙近,而且驻兵很少,很少有人,我们先过去,看看能不能寻机出城去吧。”
这时追兵依然远远地缀着,但是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苏毓只得点了点头,依李暄的主意继续向南而去。
果然,行的不远,一个破烂不堪的破庙出现在眼前,庙门窗棂早已经被人拆走了,只剩下几堵断垣残墙,凄然而立。倒是庙内几株松柏参天葳蕤,枝叶异常的葱茏青翠。
李暄支持不住,在庙里随便找了块不知是什么的石头坐了下来,直喘粗气。夜迦不顾自己的伤口,一下撕开李暄的衣衫,见箭矢深入肌肉中,要是贸然拔出,必定血流不止,只得用匕首将箭矢的箭杆削去,只余下箭头留在肉中。
李暄伸手拉住夜迦的手,将他拉在身边,从身上撕下一条布条,“来,我先给你把肩膀上的伤口扎一下,流了不少的血呢。”
夜迦坐了下来,见肩胛处深深刺进肌肉的箭矢,咬了咬牙,一狠心一把将箭矢拔出,只见鲜红的血如箭一般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衫。李暄心里一阵绞痛,忙用力将布条勒紧,防止血流的过多,危及性命。
这时少峰跳下马,随手将那个首领也拽了下来,走到李暄的面前,先问李暄的伤势如何,顺手点了那个首领的穴道,令他无法动弹。
李暄见少峰身上并没有伤痕,这才放下心来,指了指那个首领对少峰说:“你搜搜他的身上,看看有没有令牌之类的东西。”
少峰见李暄虽然受伤颇重,但是好歹不是要害之处,悬起的心稍稍放下了,遂走上前,伸手在那个首领的怀里一阵掏摸,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少峰一阵失望,黯然地朝李暄摇了摇头,李暄无奈,只得道:“天无绝人之路,暂且在这里修整一下吧。”
苏毓早安排几个侍卫站在高处,时刻警惕着后面始终尾随的追兵,一面查看皇上的伤势,那名御医已经在刚才的混战中殒命了。只见皇上气息微弱,身上不断地有血液渗出,但是此时此刻,没有别的出路,只能听天由命了。
淡淡的曙光已经破空而出,灿烂的朝阳缓慢地驱散了夜晚的黑暗,重新照耀了这个世界,温煦煦暖洋洋的,院内的松柏的枝叶在金色的朝阳中,越发苍翠如墨。
这时,一阵迅疾的马蹄声将这安静的清晨敲击得粉碎,同时破碎的还有人们的侥幸之心,李暄脸色更加惨白,他知道凭着少峰和夜迦的武功,要在这样的袭击中脱身而出,不吹灰之力,但是他们顾念着自己,就是死也不会独自脱身的。他头一次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自私,将他们拖入这样的绝境,凭什么说自己爱他们超过爱自己的生命呢!的
少峰和夜迦也是脸色苍白,知道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了,只是为了这个狗皇帝送命,是在是冤枉的很,他那样残酷地对待李暄,自己反而为他送死,真是不值得。
夜迦恨恨地瞪了一眼尚在昏迷中的皇上,伸手握住了李暄的手,低声道:“你不要再自责了,好歹我们还在一块,不是吗?”
李暄苦笑了一下,同时牵住少峰和夜迦的手,深情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轮流地停驻,“嗯,有你们在我身边,此生无憾了!”
还在远处观望的追兵此时慢慢地合拢起来,将这座破庙严密地包围起来,慢慢地向庙里逼近。
少峰伸手拂开那个首领的穴道,笑了一笑,“得罪了,不过你的手下又追了过来,只得又劳驾你了。”
那个首领苦笑连连,却无话可说,只得乖乖地随着少峰向门前走去。
劫变
少峰指着门前逐渐围拢而来的追兵,笑了一笑,“你只要制止他们前进就可以了,我不会让你为难,你放心好了!”
这时骑马而来的一个人指着被擒的首领,怒道:“曹琳,你竟然敢私自放走他们,不想活了吗?”
被擒的曹琳仿佛很害怕的样子,身子颤了一颤,惶急地辩解,“张大人,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失手被擒,别无他法。”
“够了!想我张玉堂的手下,竟然有你这样的脓包,真是让我丢脸!”说着,他伸手从身边一个兵士的手中夺过弓箭,拉满弦,“嗖”的一箭直射而来。
少峰见他如此的嚣张,怒哼了一声,微微一屈指,已经将劲射而来的箭矢握住,一反手,箭矢又重新回头朝张玉堂的面门飞射而去。
张玉堂没有料到少峰的武功如此高强,没有防备,见箭矢激射而来,只得狼狈地抱住马首,差点滚落马下,方才躲过了这一箭。
张玉堂恼羞成怒,重新站直了身子,怒道:“来人,攻进去,将他们一个不留地铲除干净!”
少峰见张玉堂丝毫也不顾忌曹琳的安危,无法再用曹琳做挡箭牌,只得剑横在手,做出搏击的样子,准备和他们决一生死。
这时,李暄在夜迦的搀扶下,从破庙里走了出来,见张玉堂穷凶极恶的样子,冷笑道:“原来是堂堂的铁甲营的统领张大人!不知张大人要将谁铲除干净呢?”
张玉堂看见李暄走出来,冷嘲热讽的样子,就算他生性倨傲冷酷,也不禁脸上一红,没有说出话来。
李暄微一